只見余冰這家伙好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也不找服待自己的下屬麻煩,他什么事情都自己做,除了買菜做飯之外,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解決的。而另一方面呢,他好像沒事就去唐十七那里竄門,唐十七好像也不堪其擾一樣,整天皺著眉頭,一副不得意的樣子。
如果說余冰這人松下還不怎么了解的話,那唐十七他可是挺熟悉的人。松下知道,唐十七是一個對自己很有自信,心機上也有一定程度的實力的人。所以,按正常情況來說,他的生活里可能會有一些煩惱,但那些應(yīng)該都不是能難得倒他的事情才對。
是什么事,讓這唐十七一直皺著眉頭呢?
難不成這事情與余冰有關(guān)嗎?
松下產(chǎn)生了這樣的猜測。
這一日,他外出打獵,有意把唐十七給帶上。在收獲了一些獵物以后,他一邊騎著馬,一邊問道:“你這幾天在煩什么,莫不是跟你帶來的那兄弟有關(guān)?”
唐十七嘆了一口氣,道:“還是眪不過主人的眼光。我那兄弟說,有點貴重的東西,想賣到外面去,看我有沒有渠道?!?p> 說實話,松下沒想到余冰會考慮到這種事情。
“他的來歷你可熟悉,他怎么會知道關(guān)于渠道的事情?”
唐十七好像有些猶豫,不太敢說話的樣子。
松下便說道:“你只管說,我不怪罪于你?!?p> 唐十七說道:“其實呀,屬下也不是很知道這人的底細。我只是很服他的功夫,我真的打不過他。真的,我跟他打了好多次了。”
唐十七這樣說著,松下笑了起來。他騎的馬更快了,眼看著一個兔子出現(xiàn)在草堆旁邊,拉長弓,一箭射出,咻的一聲,直接就讓這兔子在跳到草叢前喪了命。他說道:“你打不過他,一則可能是你謙虛,二則也許是你的經(jīng)驗還不夠老道。”
一說到這個,唐十七就覺得苦呀。如果是真槍實彈地打的話,他一個下毒的好手,說不定還真能打得過余冰那混蛋。但好死不死,自己異能的弱點被對方給聽去了,這下倒是連打都不用打了。
他沮喪著臉,道:“不論怎么說,話說回來,我還是真服他的實力。但是呢,我卻并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p> 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為余冰站臺。因為萬一以后余冰走了,他還要靠著松下混日子呢。他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冒險。
但他隨即按自己所想的計劃,說道:“其實呀,主人,那個家伙呀,是為了打聽渠道的事情,才進到府里來的?!?p> 松下一驚。但隨即心里也釋然了。那樣的人才,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別的需求,只為了這一點錢的話,又怎么會甘心來這里做別人手下呢。
“他想找渠道做什么?”
松下如此問道的時候,唐十七道:“他說自己挖到了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藏。他需要長期地、慢慢地把它們賣掉。主人,我說實話吧,他都已經(jīng)說了,只要誰幫他賣,他愿意出20%的渠道費?!?p> “他那玩意兒很值錢嗎?”
松下這樣問著,唐十七點了點頭。
“值多少錢?”
唐十七說道:“主人您要愿意的話,不如我讓他來找您匯報好了?!?p> 松下同意了。
當(dāng)晚,吃過晚飯,那些下人們都各自去過自己的娛樂生活了,這個時候,唐十七帶著余冰一起來到了松下的房間里。
他們坐在大廳這里,各人面前擺著一杯茶。松下看余冰是空著手來的,便說道:“你不是要給我看寶藏嗎?寶藏在哪里?”
余冰也不扯什么啰哩八索的事情,直接從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來。
這是一塊金元寶,更難能可貴的是,它是用翡翠的材質(zhì)來做的。
“可以給我看看嗎?“
松下提出了這樣的請求,余冰同意了。他直接把翡翠遞到了松下的手吧。
松下把它抬過頭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這個寶貝。他嘴里不停贊道:“這成色,這做工,真是絕了?!?p> 松下當(dāng)然是見過一些好東西的。他雖不能很準(zhǔn)確地知道眼前這個寶貝的價錢,但他知道絕對是價格不菲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當(dāng)然值得通過那種渠道賣到外面去。因為相對于島上的小市場來說,外面的市場才是開放的市場,在那樣巨大的市場里,才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這樣的東西,你還有多少個?”
余冰先是一愣,似乎是不滿對方提出這樣的問題。他猶豫了一下,道:“二十個左右。”
二十個!這家伙竟然有二十個!
這絕對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你是怎么得到的?”
被這樣問著的時候,余冰說道:“我不能告訴你。但十七應(yīng)該已經(jīng)跟你提到過,我是偶然挖到的?!?p> 偶然挖到的?松下簡直對那個隱藏的埋藏地產(chǎn)生了濃烈的興趣。
那個地方還有沒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東西?就算只有這二十個翡翠的話,那剩下的十九個他藏在哪里了?
這時,松下的心理已產(chǎn)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當(dāng)然仍想把余冰拉過來,讓他做自己的得力下屬。但,如果這步做不成的話,那想辦法吞占他的那二十個翡翠,好像也是個挺不錯的生意。
他不是向來都習(xí)慣于將手下的好東西拿過來“收藏”嘛,現(xiàn)下余冰也已算是他的下屬了,所以,這應(yīng)該不是太過份的想法。
看著松下那貪婪的表情,余冰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跟凌星云這次應(yīng)該是賭對了。其實這塊翡翠呀,是凌星云連夜讓外面后勤的人員想辦法送過來的。這的確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為了查出那個隱密度極高,違法性又極強的秘密渠道,警方也算是下了血本的了。
余冰知道,要跟松下這種老油條來較量,可不能太過于討好對方。該講原則的時候就要講原則,該講利益時就要講利益。
他走上前,直接把松下手中的翡翠拿了回來。
他像是把一個稀松平常的東西收起來一樣,隨手放到自己的褲兜里。松下注意到了,他放的是自己的右側(cè)褲兜。他簡直想不到,一個這么貴重的物品,就被這家伙像放鑰匙一樣,就只是丟到褲兜里。
簡直是暴殄天物。松下的心里,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
余冰這時卻說道:“我實話實說吧。我根本不想做你的什么屬下,我就是想把貨給賣出去。我那天聽唐十七說,你這邊有渠道,便來找你了?!?p> 那言下之意也很明確。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有渠道,如果你的渠道不愿意給我使用,那我也許就要走人了。
松下這么老江湖了,當(dāng)然明白這一層意思。
他趕緊緩住對方,喝了一口茶,哈哈大笑,道:“唉呀,小兄弟,你來了我這里,你就放心好了。你的這點事情,我一定會當(dāng)成自己的事一樣,去認(rèn)真辦好的。這一點問題也都沒有,我這個人呀,覺得講誠信最重要?!?p> 他還想說下去,余冰卻開口打斷了他:“那怎么時候?在哪里成交?”
看得出來,他覺得松下講的都是些客套話,屁話,根本不值得花時間去聽呢。
松下一下子也很尷尬。但是呢,這同時也說明,余冰是有一定程度的人,這樣倒也好,大家交流都方便很多。
“哈哈哈,兄弟你是個明白人,這樣說吧。你可能還需要兩三天時間?!?p> “為什么呢?”余冰等對方說下去。
松下道:“你們也許還不知道這渠道是怎么運作的,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要知道,在這樣一個監(jiān)獄之島上,把東西賣出外面去,那可是違法的事情。而這種如此危險的生意,又怎么能天天上演呢?所以呀,幾乎是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會有一次拍賣交易會?!?p> “拍賣交易會?”
“對,在一個隱蔽的地點,由不定的買家,對我們的商品進行爭購。最后,當(dāng)然是出價高的人得啦?!?p> “那些人是由哪里來的?”
“當(dāng)然是組織者請來的。每次請來的也不多,一般三到五個人。當(dāng)然,這些人的后臺可都是超級大富豪。當(dāng)然啦,富豪們都不會親自來的,替他們來競標(biāo)的,都是些工作人員而已。所以如果被抓,他們倒可以推得一干二凈的了。”
“真是骯臟的事情。”余冰有些厭惡地說道。
“而你的運氣還算不錯,三天之后,就是這個月的交易會了。交易會的時間我跟你說,你可得記好了。它是每個月的第二個周六,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會有交易會進行交易。所以呀,你三天之后就可以賣掉你那批東西啦。一共是20個,我沒記借吧?”松下很關(guān)心地說著。
但余冰卻無動于衷一般,道:“這次我不賣20個,我只賣1個。”
“只賣1個,為什么?”
“我哪知道你們的渠道可不可靠,我先賣一個,確保貨真價實后,后面的我之后再賣?!?p> “你……”
松下好像有些生氣,似乎認(rèn)為對方這么不信任自己,有些不講理一般。但他隨即細想,如果自己有這么20個貴重的寶貝,那應(yīng)該也會如此慎重吧。再說了,知道這交易會的秘密的人,在島上雖然不多,但可卻也不少哩。如果在自己這里沒打聽到交易會的事情,那以余冰的實力,應(yīng)該也有不少人會幫他的。
比如格斗協(xié)會的那個理事長伍鳴天,那個老頭子,只要余冰去找他幫助,他是肯定會愿意幫這個忙的。
別的不說,就是那20%的分紅,應(yīng)該也是一大筆進賬了。
可不能讓這個好處落到那老頭子的身上。那老家伙,一只腿都已踏進棺材里了,還拿這么多錢干什么。
松下于是說道:“小兄弟,那就這樣子吧。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后天就是交易日。到時我?guī)闳ピ鲩L一下見識,同時也把你的那寶貝給處理掉?!?p> 余冰達成了這個約定。
第二日,他就一個人外出,說是要去走走,散散心。他并沒有騎馬,而是帶了一些食物,就徒步而行了。
他走進了森林里,繞了一會兒,然后忽然一個閃身,跳到了一棵樹上。他躺在樹枝上,那明明不是很容易躺好的位置,他卻好似很舒服地躺在那里。同時,如果從地面看上去的話,剛好他就躲在了樹枝的背面,成為完全看不到的視覺盲點了。
他才躺下去沒一會兒,三四個人就著急地從這樹枝下經(jīng)過了。這幾人著急地說道:“該死,去哪里了?“
“快找找,快找找!”其中一人用耳朵聽,他的耳朵似乎是有異能的,他聽了一下,道:“沒有腳步聲了,該死。”
另一個人聞了聞,臉色一變,卻大聲說道:“不好,他的氣味很濃,應(yīng)該就是在附近!”
“在這里呢,小子們!”
這時,余冰從天而降,一聲大喝,直接把那用心聽細小聲音的兄弟給嚇得兩耳發(fā)疼,捂著耳朵,在地上翻滾不已。他大喊道:“呀,你叫那么大聲做什么撒,叫那么大聲做什么撒。”聽這口音,應(yīng)該還是個湖南人。
余冰笑呵呵地落到地上,直接兩拳就把那另一位鼻子靈敏的兄弟打倒在地,這家伙趕緊跪地求饒,道:“大哥,請放我一條生路,放我一條生路呀。我是有病的,很可憐,很可憐的?!?p> “你有什么???”余冰看這家伙活蹦亂跳的,一點也不像身體不健康的樣子。
這家伙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我有鼻炎。我們這種異能的人,雖然鼻子靈得很,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一輩子都跟鼻炎作伴。這病可難過得很,動不動就流鼻涕,要打噴嚏,可難受了……”
他自己講著講著,都聲音越來越弱了,看來自己也是心虛得很。
“去,鼻炎算什么病!”余冰一拳擊下,直接把這家伙給打暈了。
另一個兄弟則也是求饒著說道:“大,大哥,我的異能只是千里眼而已,沒有戰(zhàn)斗屬性的,所以,能不能放我一馬……我……我們也都是松下先生的奴隸,聽令行事而已。請放我們一馬……”
“滾!”余冰一聲令下,道:“再跟上來,我讓你們幾個小命都丟掉?!?p> 這幾個連滾帶爬,才幾下子,就都跑得不見了蹤影。
看來松下那個家伙,無論怎么說,都是不能信任的混蛋呢。
他見了寶藏,那是絕不會只是看看這么簡單的。余冰算是明白了,松下那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對寶藏太過于貪心了。不過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他跟凌星云下的套,才能套中這只老狐貍。
想到這里,余冰不禁也是一陣唏噓。看來,如凌星云所說,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只要抓住了他的缺點,就是按住了他的痛處。
唉,也不知自己的弱點是什么呢。余冰這樣擔(dān)憂地想著,萬一哪天自己也被抓住了痛處,那肯定也得脫幾層皮的。
言話之間,余冰逃脫了跟蹤之后,來到了之前與凌星云所在的客棧。他沿著熟悉的樓梯而上,很快就在房間里找到了凌星云。房間的門并沒有鎖,所以余冰一腳踢開門,就進來了。
這時,凌星云正好只穿著一條短褲,在房間里做著俯臥撐。這位探長好像很勤奮一樣,雖然沒怎么有條件,但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積極地去鍛煉自己的身體。在這一點來看,他跟余冰也算是有共同之處的了。
成功的人,又有哪個是不勤快的呢?
只有沿著固定的方向,不停地去做大量的努力,才會比別人優(yōu)秀,不是嗎?
但此時凌星云可是光著膀子的,能看到一個英勇的探長光著膀著,就穿著一條短褲的樣子,那也不是一般人有福氣能夠看到的畫面。余冰笑嘻嘻地走進來,自嘲般說道:“探長呀,真可惜,我是個大小伙子呢。你這么勤奮的畫面,要是被一個年輕女生進來看到,好非得愛上你呢。”
“得了,你不愛上我就行。”凌星云對這開玩笑的話,沒好氣地回答著說道。
他穿上了衣服,去洗了一把臉,這才坐了下來?!罢f吧,情況怎么樣了?”
他當(dāng)然很急切。
所以余冰就把唐十七帶自己去松下府里以后,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怎么讓松下收自己為屬下,又怎么去了那奴隸場打架,怎么贏了那場1V5,然后再把翡翠給那松下看,最后跟他談了交易渠道的事情。最后他說道:“后天,就是交易日了。到時,我們就行動。”
事情進展得比凌星云想得要順利。他認(rèn)為這歸功于這翡翠的價值。正是松下動了心,才會這么容易上當(dāng)。凌星云跟余冰又把接下來要進行的計劃細節(jié)進行了商量,最終,兩人商定了自己的計劃。
這計劃的前面部分,并沒有余冰的事。只需要凌星云跟后勤人員做好溝通,接下來,就是最后那天,這最關(guān)鍵的一戰(zhàn)了。
“這場最終的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加油吧,兄弟?!?p> 在離開凌星云房間的時候,他這樣對余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