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父很欣慰周書燦也這樣,圓場說:“子騫,你感覺怎么安排呂他好?為父聽聽你的打算。”
不管是任何人,哪怕是父子,要雙方都能為對方著想,這才能相處融洽。周書燦感謝閔父的心意,更加認(rèn)為閔父是一位品德高尚的父親。
“父,我是這樣想的。我們邑內(nèi)現(xiàn)在沒有多少男性邑民了,大多數(shù)男性都去了山中的營地。我們可以把女邑民和老弱病殘奴隸,全部改為在河灘地做工,或者在磚窯做工。盡管這兩項工作也是很累,但是不用跋山涉水,不用出邑地,相比較其他工作還是安全的。
我們邑現(xiàn)在剩下的男人不多,要加快燒磚蓋房子的步伐,還有蓋房子,我們現(xiàn)在急需要建設(shè)城墻。我們邑只剩下老弱婦孺,如果有什么搶劫之類的事情,根本無法抵抗,我們沒有城墻,更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之后還要去賣磚。很快我們的磚就出來了,如果沒有男性去賣磚也是不行的?,F(xiàn)在女人不便出門,我們在保證自己使用磚的情況下,要迅速的把磚賣出去。珍珠的銷售畢竟是有限的,且珍珠只能賣給豪門貴族。依靠賣磚才是長久的,每個邑都需要建筑房屋建筑城墻。
那些人看到我們堅固的房屋和城池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來買磚,所以,我說不讓呂他去背煤。呂他作為我們的家臣,要去做管理一方的事情,我們閔家人不多,各個項目要依靠家臣管理,讓呂他去背煤太浪費了。
背煤誰都可以,而管理者不多,像呂他和乙都要這樣用才行,不然我們總不能全都用奴隸吧?”
周書燦的話讓邱膽寒,他還以為可以翻身了呢?沒想到原來主人并沒有讓他改變身份的意思,他的心立馬又降到谷底。
閔父細(xì)細(xì)品味周書燦的話,很久才抬頭看看呂他,輕聲說:“呂他,你聽到子騫說的理由了吧?你還想去背煤嗎?”
周書燦怕呂他為了眼前的利益還是選背煤,不然就是留下來也是留不住他的心。
畫了一個燒餅給呂他:“呂他,你現(xiàn)在看到背煤有獎勵,那是因為現(xiàn)在背煤背鐵最累了,所以才先從這里開始獎勵。你是管理者,你在以后拿的獎勵會比這些多的多,我們現(xiàn)在還不富裕,還暫時不能全部推廣。全面的獎勵措施很快就會實施,要不要多久的,你相信我?!?p> 呂他把頭更低的垂下,小聲的說:“公,我弟病了,暫時不能做工,我母也病著不能下榻,我家現(xiàn)在只有我一人能多掙點。如果去背煤,我弟的那一份我可以掙出來?!?p> 周書燦奇怪的問:“你弟是病了,可是沒有說不給你家糧食,你家現(xiàn)在沒有吃的嗎?”
呂他抬頭擺手,立馬辯解說:“沒有,沒有,子騫,我家現(xiàn)在有吃的糧食,就是擔(dān)心我弟會病久了,長期不做工,會……會再沒有他的糧食?!?p> “俄,呂他,你杞人憂天了。你放心好了,只要是邑民,我會保證你們都有吃的有穿的,不會因為有病身體不好,而出現(xiàn)更加貧困的事情。呂他,我現(xiàn)在說多了你也搞不明白,總之,你記住,只要你是我們邑的民眾,就不會讓你餓肚子,即使你不做工,也會給你糧食的?!?p> 周書燦的話讓房間內(nèi)的幾人都驚訝,閔父想說“這不行”,又強忍住。剛才就是因為他插話,讓兒子多費多少口舌,現(xiàn)在再多言,又會打亂兒子的計劃,這會搞不清楚的事情,一會可以私底下問兒子嘛。
呂他不確信的問:“子騫,你說的是真的?像我弟那種得病的會一直發(fā)糧食?”
周書燦點點頭,安慰說:“呂他,你放心,也就這一段時間艱難,相信我,熬過這一段日子就好了。不僅僅是你弟弟這種,為邑干活中受傷的人會給糧食,就算是你母那樣身體有病,不能勞作的人也會發(fā)糧食的。但是這些實施的前提,是我們現(xiàn)在必須擰成一股繩,全心全意的把邑里的活干好,才能熬過現(xiàn)在最艱難的時期。”
呂他深深的彎腰施禮,“公,子騫,我一定做好給我的活。公,子騫,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做什么,我不去背煤了?!?p> 周書燦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歡喜他又收復(fù)一顆人心。轉(zhuǎn)向邱說:“邱,你明天教會呂他他們做磚坯,磚坯這塊讓他領(lǐng)著人做。磚窯還是你負(fù)責(zé),盡快把磚窯建起來?!?p> “知之。”
周書燦的話讓邱又感覺看到希望,原來公還是讓他負(fù)責(zé)管理磚窯,并沒有把他和其他奴隸一樣看待。人總是認(rèn)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邱也是如此不能脫俗。曾經(jīng)的貴族淪落至此,讓他不甘心,想抓住一切機會翻身,這想法當(dāng)然無可厚非。人嘛,都想過好日子了。
周書燦并不知道一會兒之間邱內(nèi)心的活動,在他的認(rèn)識里,哪有什么奴隸和自由民的區(qū)別,只有愚公和智叟的區(qū)別,他要智叟,不要愚公。
呂他出去了,閔父看看圍坐在獸皮里的兒子,又看看旁邊站立的邱,已及角落里打盹的槐,猛然一怔,突然有一種兒子長大了的感覺。這里是兒子的地盤的認(rèn)識,立馬讓他心中有點不舒服,這明明是他的家嘛。又一想不對,趕緊掐滅這個念頭,可不能這樣揣度兒子,那豈不是讓父子間離心?好日子還沒有起步,先是父子爭斗起來,這算是什么事?
需推開漏風(fēng)的門,見閔父也在,剛想轉(zhuǎn)身離開,已經(jīng)被閔父看到。
“站住,你不看著油炸豆腐,來這里做什么?”
需乖乖的站住,小聲說:“父,炸完了,也全部都收起來了?!?p> 閔父原是來喊周書燦去開珍珠的,他知道兒子特別怕冷,廚房的柴火灶已經(jīng)點著煤,暖和很多?,F(xiàn)在看看連槐都疲憊的睡著了,也放棄了讓周書燦再干活的想法,輕輕的連他自己都不自知的嘆口氣:“唉?!边B交待的話都沒有,起身離開。
需看父親離開,一下子撲到周書燦身邊,“大兄,你有沒有帶好吃的回來?”
需一把摸到周書燦披的獸皮,柔滑的皮毛好舒服,也顧不上其他,拉過來就往他身上拽?!按笮郑o我也披下,大兄,這個哪里來的?我也要?!?p> 周書燦剛才是有意躲著閔父,不想再去干活,這會看到閔父離開一顆心放進(jìn)肚里,知道閔父今晚不會再讓他做事了。有心給需獸皮被,無奈自己也冷,只能兩人共同蓋著。
“你的活干完了,就在這里睡吧,房間燒了火盆,也暖和些。”
抬頭看看邱,還有墻角已經(jīng)坐著睡著的槐,無奈的說:“邱,你去抱一些柴草過來,你和槐也在這里睡吧,這里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