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望舒被宋溫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
“咳咳,抱歉?!彪S后就立即轉(zhuǎn)頭對著辦案人員說道“小心一點,看看有沒有線索遺落的,不要破壞現(xiàn)場?!?p> 宋溫暖強忍住不適,表情略微嚴(yán)肅的看著現(xiàn)場辦案的人員“又是一具無頭女尸,是同一個人所為嗎?”
蒲望舒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案發(fā)現(xiàn)場,意味深長的道“這個暫時不好判斷,沒有經(jīng)過技術(shù)鑒定,不敢亂下結(jié)論?,F(xiàn)在重要的是確定受害人身份。”
宋溫暖看著神色鎮(zhèn)定的蒲望舒“你們都不覺得惡心?”
蒲望舒回頭沖著宋溫暖笑到“不惡心是假的,只是見多了,也只能強忍下來,我第一次看見尸體,是在我實習(xí)的時候,我跟著我以前的隊長辦案,那場面把我給嘔的,硬生生扛了一個多月沒吃肉。”
蒲望舒看到的第一具尸體是溺水死亡的,那尸體被抬起來的時候,都在掉肉渣。
那場面蒲望舒是真真實實的吐了。
宋溫暖好奇心上來了,自然話也就多了起來。
“在Z國,兇殺案例很多嗎?”
“這不是Z國多不多的問題,整個世界,每天都會發(fā)生幾起案件,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如果真的沒有案件發(fā)生,那我們這行人員將失去我們存在的意義?!?p> 宋溫暖有些出神的看著現(xiàn)場忙碌又小心翼翼的人員,喃喃自語到“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這是她一直所想得到答案的問題。
“存在的意義可能就是不單單只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吧,看見那些受害人家屬悲痛欲絕的樣子,只是感覺我們不單單是工作而已,我們身上還有背負著家屬想要得到真相的希望,將犯罪人員繩之以法,還人民一個相對安穩(wěn)平靜的日子。”
“庸碌的過一生可能毫無存在意義,干了這行,我更多的不是驕傲自豪,經(jīng)歷多了這樣的事情,感覺心靈上得到的更多。對人性的認識加深,有些案件真的是...”蒲望舒不在說下去,只是嘆了一口氣。
宋溫暖垂下眼眸也沉默了下來。
她干的事情,雖然帶給了許多人利益,但她只是為自己行事而已。
根本體會不到蒲望舒的那種感覺。
日子久了,連她自己都感覺工作單一,枯燥又無味,但至少是她漫長的生命之中,唯一值得她提起興趣的了。
她心里那扇大門,好像開啟了一絲縫隙,透出來些光亮,在心上形成了點點光斑。
雖然未有使自己心境完全明亮,但至少得到了些光明。
待技術(shù)人員搜集完線索之后,就又回到了京局刑偵總隊。
幾個辦案人員走到蒲望舒身旁,開始討論起了案件。
“隊長,這具尸體腐敗程度很高,如果是同一兇手所為,那這具女尸,可能要比我們調(diào)查的上一具尸體,死亡時間還要早。”
蒲望舒神情嚴(yán)肅的對著幾人說道“這要等技術(shù)人員的鑒定報告,現(xiàn)在先去確定受害人的身份,這個受害人要比上一個受害人更好確認身份,她隨身物品都比較完好,可以去查查失蹤人口?!?p> 過了一會討論完以后,幾人自然也就散了。
蒲望舒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是希望不是同一人所為的好?!?p> 宋溫暖聽到這話,自然疑惑的很“為什么?”
其實宋溫暖也不是不愛說話,只是不想與人多說廢話,簡直是浪費口水。
但這種性格往往都是獨來獨往的。
蒲望舒為她解惑道“如果兇手是同一個,那么這具尸體應(yīng)該是他犯罪的早期?!?p> “相比于上一具尸體而言,這一具尸體并沒有上一具尸體處理的干凈利落,這一具尸體包含了許多受害人的信息,而上一具尸體留下的信息很少。雖然高腐,但是仍然保有些許特征?!?p> “真的是同一人,那么可以看出兇手的殺人手法逐漸成熟,也懂得去清理受害人的信息,這是最可怕的,可能還會出現(xiàn)下一個受害人?!?p> 這時蒲望舒不茍言笑的看著宋溫暖“千萬不要試圖犯罪,因為犯罪的后果不是你所想看到的。一個家庭的破碎也莫過如此。”
“白癡,我這么可能犯罪?!?p> 蒲望舒朝著宋溫暖擺擺頭,表示不認同這種說法。
“沒人能夠知道未來的自己到底會干些什么?!?p> “我記得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們的老師就告訴過我們千萬不要犯罪,因為犯罪人不僅僅會遭受到法律的懲罰,而且也會造成社會恐慌。”
“而一個精通偵查學(xué),犯罪學(xué)這些東西的罪犯,帶給社會的危害可能是不可估量的。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因為你看不見別人內(nèi)心的想法或是黑暗?!?p> “我并不知道將你帶來這是對還是錯,但是希望你樹立正確的價值觀與人生觀。”
“世界還有許多美麗的事物沒有被發(fā)現(xiàn),要學(xué)會期待并發(fā)現(xiàn)美。”
蒲望舒真是越說越偏了。
宋溫暖看著煩躁又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揉著自己的眉心說道“蒲望舒閉嘴?!?p> 蒲望舒還當(dāng)真閉嘴了。
“你們那個鑒定報告要多久才出來?”
“一般是一個月左右?!?p> 宋溫暖聽著蒲望舒這話,皺起了眉頭“那在一個月之內(nèi),又發(fā)生這樣的案子怎么辦?”
蒲望舒堅定的看著刑偵隊里的同事“所以我們更要加快進度了?!?p> *
下班之后,蒲望舒帶著宋溫暖去擼串。
宋溫暖看著吵雜的夜市,一絲心煩的情緒爬上心頭。
“在這吃飯?”
蒲望舒沒有發(fā)覺到宋溫暖不耐煩的“坐呀,別這樣站著了,這東西很新鮮干凈的,是我一哥們開的?!?p> “嘿,蒲隊,你來了,阿其他們也在了,你要一起拼一桌嗎?”
蒲望舒跟那男子揮著手,高興叫到“嘿嘿,我問看我妹子!”
宋溫暖順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纖廋的男子,倒算是白凈,但那斷了的半只手臂,著實顯眼。
“嘿,去嗎?阿其就是跟我一起辦案的。”
宋溫暖擺擺頭,表示她并不是很想去。
可蒲望舒只是象征意義上問了她一下,然后也不管宋溫暖是什么答案,就將她拉上一起去另外一桌了。
嘴里還念念有詞“你要多跟人打交道,不要一天板著個臉,都能拍死蚊子了?!?p> “放手!我自己會走?!?p> 說完,宋溫暖便獨自走在蒲望舒前面,向著阿其那一桌走去。
她是認識阿其的,就是那個提醒她去現(xiàn)場的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