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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憶之

第三十七章 真的很糾結(jié)

我是孔憶之 小贏贏 4890 2019-10-05 21:52:43

  許久以來艱難積攢的一丁點喜悅,一丁點奢侈的甜蜜,都被韓敏兜頭澆下了的一盆冷水,沖的所剩無幾。

  韓敏說的是對的,我既然然來到了昆侖,就不能再去想這些,我更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丁點私情,害了歐陽,他是如此的文武全才,應(yīng)該在昆侖大戰(zhàn)拳腳,他必將會有所成就。他的人生并不能就此慘淡的了結(jié),他是那樣的璀璨,當(dāng)然應(yīng)該如明星一般耀眼。

  可是心中設(shè)想的總是過于美好,過于輕而易舉,我是否能夠做得到呢?

  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做到,說出不喜歡就真的不喜歡了嗎?我不停的反問我自己,我只覺得,我自己心在痛,當(dāng)真覺得心很痛,痛到窒息,痛到麻木。

  每當(dāng)我一想到要親手扼殺這段感情時,我就會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很想哭,心中委屈極了??墒莾?nèi)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不停的提醒我要堅強(qiáng),盡管我也不知道我為何一定要堅強(qiáng)。

  此時此刻,我真想沖到歐陽琴聲的面前,不管不顧的,放肆的抱著他大哭一場,然后把所有所有仁義道德都交給他去解決,心安理得的做一個小女生,可惜我做不到,我并不清楚,我這是在堅持什么,??上а?,我的心早已替我做了決定,堅持,堅持到自己滿是傷痕。

  從我下定決心的這一刻起,我開始害怕見到歐陽琴聲,我太過迷戀那張臉,那個身影,這種感覺就像毒藥漸漸地讓我喪失了神智。

  我的心緒變得異常煩亂,好似一團(tuán)亂麻,怎么也理不順,歐陽琴聲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畢竟比試的損耗是極大的,他也疲憊不堪,他也需要休息。

  第3場比是開始了,我依舊需要第一個進(jìn)場。

  我站在場地中央,安靜的等待對手,在看到他緩緩步入場地時,我仿佛聽到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的對手是一位虎仙。我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他那龐大的身軀上長了一顆猙獰的虎頭。

  斑斕猛虎所具備的煞氣,從那雙怒目而視的虎睛之中噴薄而出,我完全不敢和他對視,我真想直接認(rèn)輸算了,可那樣的話,我必然會給昆侖丟臉,恐怕日后的日子更加難過。

  比賽正式開始,我十分迅速的運(yùn)用了我所有擅長的法術(shù)防御術(shù)、幻術(shù),可讓我心下發(fā)涼的是,虎仙的防御竟比我還要強(qiáng)大,幻術(shù)對他幾乎沒有作用,而他那暴力的攻擊,卻三兩下就破除了我的防御,仿佛我只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

  “他確定是新人嗎?”我被強(qiáng)大的雷性法術(shù)撞擊中,只覺得胸腔一陣劇痛,恐怕我的肺已經(jīng)破裂出血了。

  見到我倒地不起的樣子,虎仙滿意的大笑了幾聲。

  我的確沒有打算爬起來,等待了許久,可依舊沒有人全來宣布我已失敗,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聽見周圍的議論聲逐漸變得響亮,為了對得起昆侖兩個字,我只好捂著胸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這不可一世的昆侖也不過如此嘛!”虎嘯之聲,震得我耳膜嗡嗡直響,腳下一軟,險些又要倒下。

  “別低頭啊,快點再來呀!”虎仙仿佛在打擂臺一般的叫囂著,“快點快點兒,要是還沒死,就別在那給我裝?!?p>  我真是叫苦不迭呀。

  我試著催動法力,不過情形可想而知。

  虎仙似乎在玩兒,而且玩我玩的很開心。

  胸口接連被雷咒擊中,此刻的我,即便在想英勇就義,也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見到如此局面,虎仙真是喜不自勝。

  “你快點給我爬起來,我知道你沒死!”此刻的虎仙全然沒了仙人的操守,如同一只猛獸一般捶打著地面,叫囂著,兇狠的表情足以證明,此刻的他早已把我當(dāng)成了他的獵物。

  胸口難以言喻的疼痛讓我喘不上氣,也喊不出言語,一動不動的歪在地上,只覺得自己應(yīng)該馬上就沒命了。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但我知道我不能睡,為什么不喊停止呢?我再一次在心中發(fā)問。

  “真是個懦夫!”虎仙是否自動忽略了我的性別,見我一直歪在地上,他暴跳如雷憤怒至極。

  虎仙雄壯的身體,在地面上投射出巨大的陰影,它猛烈的晃動著,蒼啷一聲,不知何處來的一把利刃被他抽了出來,銀光乍現(xiàn),仿佛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暴怒的虎仙手持利刃抓我當(dāng)頭劈來。

  我也是本能反應(yīng),抬起左手就是一擋。

  又是一陣專心的劇烈疼痛,我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動彈,只想著我的左手此時還在嗎?

  大腦已經(jīng)被迫關(guān)機(jī)了,沒有任何感覺輸入,此刻就連自我的感知也沒有了,沒有了疼痛,沒有了害怕,沒有無可奈何,也沒有了疑惑,什么都沒有,消失的徹徹底底,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沒有感知,便無從判斷一切,不知過了多久,我,艱難的出現(xiàn)了,我又回來了,眼前是一片的漆黑,除了自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如此混沌的時光,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好像開始有了呼吸,眼前時而閃過一絲光亮,在那極遠(yuǎn)的地方,我不可以聽到些許聲響,但很不清晰,我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間,就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的周圍響起了腳步聲,應(yīng)該是有人在我的身旁走來走去,是的,有人剛剛摸了我的頭,他們應(yīng)該在說著什么,我終于有了一些力氣,我應(yīng)該仔細(xì)去聽一聽。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可以確定一點,我還沒有死,至少現(xiàn)在我的腦袋還是活著的,眼前的世界時而閃過幾道亮光,那或許意味著什么,但我沒有睜開眼睛一探究竟的力氣。

  幾絲香甜的液體從嘴唇間流入齒縫,流入血脈,溫暖著我的整個身體,在那一瞬間,仿佛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我輕飄飄的飄在虛空當(dāng)中很舒服。

  不過美妙的幻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接踵而至的卻是全身撕裂一般的疼痛,仿佛從天堂一下子掉入了阿鼻地獄。

  此時此刻,我的胸腔內(nèi)好像有無數(shù)把匕首,這一刀刀的切割著,左手也是火辣辣的一片,也不知道我的手掌這時還在不在?可我不敢去看,不敢去面對,哪怕想象一下都會感到無盡的恐怖。

  對于現(xiàn)在的我而言,或許疼痛還是一件好事。因為疼痛讓蘇醒的速度開始加快,在第2次吃過瓊花蜜后,我的感知延伸到了我的手指。我可以確定我的左手還在,不過上面涂滿了藥汁,一片冰涼,但它還是完整的,這就足夠了。

  我去試著動了動手指,此刻的我終于睜開了眼睛。

  一片強(qiáng)光過后,我發(fā)現(xiàn)我身邊站了好幾個人,男女老少,我全都不認(rèn)識。雖然我眼前一片模糊,但這種感覺十分的清晰,他們矗立在那里,仿佛參觀標(biāo)本一樣看著我,細(xì)細(xì)的談?wù)撝?,這樣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孔憶之!”一個老頭叫了一聲,他是最先發(fā)現(xiàn)我蘇醒過來的人,“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很不好,嗓子太痛了,或者說整個胸腔都實在太痛了,我沒有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說話的勇氣,我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也不知他們是否能夠領(lǐng)會我其中的含義。

  “一連中了三下長白仙宮的雷冰咒,居然活了過來,這真是太神奇了!”一個女人對付這個稱職的活體標(biāo)本,毫無忌憚地發(fā)表著感慨。

  “大家都先出去吧!”老頭子似乎看明白了我的想法,他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道,“半個時辰后再給他吃一些瓊花蜜,待她精神好些就開始用藥吧?!?p>  所有人都很聽話的,魚貫而出,房間內(nèi)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房間里可能只有我一個人,青丘的安息香的味道,實在讓人太舒服了,我閉上眼睛,沒有任何雜念的沉沉睡了過去。

  一個胖胖的笑呵呵的中年女醫(yī)仙,喂我吃了兩次花蜜。我的身體終于恢復(fù)一些力氣。

  “你也躺得夠久的啦,我扶你坐起來呆一會兒吧。”也不知女醫(yī)仙是從哪里拿了五六個枕頭過來,讓我盡情的靠著坐在床上。

  這一日窗外陽光明媚,也不知距離比賽那日過了多久?

  這間病房非常小,陳設(shè)極其簡單,不過,只有我一個人住,倒也是盡夠了的。

  這位始終不知姓名的女醫(yī)生非常和氣。她端了一碗青色的米粥,好似母親一般坐在床檐,一口一口地喂我吃著。

  “這個東西你是沒見過的,這是青丘特有的福草,是天下最養(yǎng)胃的東西,吃了這一碗,你可以舒坦一些?!边@個福草粥是碧清色的,有些回甜,又有些酸澀,吃進(jìn)體內(nèi)腹中一片暖融融的,自是舒服極了。

  “你的朋友在門外守了三日三夜,當(dāng)真也是把他急壞了,醫(yī)舍社長不讓他走進(jìn)病房,可他也說什么都不離開,我現(xiàn)在看你,精神倒是好了許多,不如我讓他進(jìn)來陪你說說話,一會兒吃藥,也容易些。”

  女人說著轉(zhuǎn)身出去,不一會兒歐陽琴聲出現(xiàn)在了病房門口。

  他是那樣的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冒出了罕見的胡茬,眼下也是烏青一片,全然沒了我往日所見的神采飛揚(yáng),當(dāng)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沮喪模樣。

  我哭了,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感動,也許是因為脆弱,總之,緊繃了許久的我終于在這一刻釋放了。

  “我……”我的嗓音嘶啞,幾乎無法辨認(rèn)我在說些什么。

  “你不用說話,你想問什么我都明白?!睔W陽呵呵笑著笑得很孩子氣,他也哭了,他是笑著哭的,這樣狼狽的表情,很難想象,竟然有一天這樣的神情會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可這一切,卻又是那般的順理成章。

  “我知道,韓敏和你談過,我不想對她評論什么,我在這里只想告訴你,我很明確的告訴你,能不能一直留在昆侖,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曾經(jīng)漂泊四海很久,久到,我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直到我遇見了你,我才清楚我活在世間的意義。任何問題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只要你愿意相信我?!?p>  歐陽琴聲從袖中拿出一樣?xùn)|西,這是一塊玉佩,一塊兒并沒有什么十分值得稱贊的玉佩。

  “這個東西應(yīng)該算是我父母給我的,而我現(xiàn)在把它交給你。”

  很老舊的故事,很老舊的橋段,當(dāng)這一切真實的發(fā)生在我的身上時,所有的一切又是這樣的,自然而然,就好像水一定會往低處流淌一樣,沒有任何牽強(qiáng)附會的感覺。

  歐陽琴聲將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繼續(xù)說道:“和你比試的虎仙是長白仙宮,虎靈上仙的族人,他參賽之前是服用了過量的仙藥,以至于無法控制自己,他現(xiàn)在已被遣返回長白仙宮了。”

  “那我的分?jǐn)?shù)呢?”問出這句話時,我都開始佩服我自己,都被傷成了這副熊樣,我居然不忘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成績?nèi)绾巍?p>  “經(jīng)過眾仙尊商議,你的分?jǐn)?shù)被定為70,排名第63名。”

  說句實在話,這樣的分?jǐn)?shù),這樣的排名,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當(dāng)初的預(yù)期,287名新人不能有這樣的名次,今年應(yīng)該可以獲得仙身了吧。

  “那韓敏……”

  “她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睔W陽接過女仙一遞進(jìn)來的一碗藥,“你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嗎?”

  “具體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怎么也得有個好幾天吧!”

  “4天!整整4天!”歐陽琴聲沮喪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藥,但還是將藥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輕輕抿了一口,濃郁的藥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這是一股什么味兒呢?我細(xì)細(xì)的品了品,真的很苦,而且有了有酸有澀,還很嗆鼻子,藥汁相當(dāng)?shù)臐獬?,碗的上空還飄蕩著淡淡的水汽。

  “太難喝了,我不要喝!”我條件反射式的立刻扭開了頭。

  “比賽結(jié)束大典,會在后天早上進(jìn)行。”歐陽琴聲把藥碗放在一邊,深情的捧著我的臉,強(qiáng)行將一勺藥汁送到了我的嘴里。

  我真的險些就要把胃里的稀粥,一股腦兒都吐出來。

  “據(jù)我所知,這種藥應(yīng)該一共有三碗,全都喝了,你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睔W陽使出了法力,定住我的身體,他不由分說的,一勺接著一勺,把藥汁灌進(jìn)我的口中,完全沒法拒絕的我,此刻已經(jīng)苦得沒有知覺了。

  “這些是玉樹果實做的糖塊兒?!睔W陽心懷不忍的看著快被藥汁苦傻掉的我,順手將一顆白色的糖塊兒塞進(jìn)了我的嘴里,瞬間甜蜜蜜的感覺,融化了一切,融化了全身,可后來甜的太過了,只覺得口中發(fā)麻,喉中發(fā)干。

  藥汁很苦,但作用可不是吹出來的,太陽剛落山?jīng)]多久,我就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上幾步,歐陽琴聲始終堅持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我很放肆的幸福了一把。

  在我離開醫(yī)舍,回到寢室時,我才見到韓敏,歐陽已經(jīng)和她談過,她依舊有些生氣,不過她也受了傷,右手被一根白色的繃帶固定在了胸前。不過傷的始終沒有我的嚴(yán)重,我倒也放心一些。

  我是在大典的前一天離開醫(yī)舍的,左手還能看見隱隱的傷口,全身還有一些淺淺的疼痛,不敢做深呼吸不敢快步走,我沒有去飯?zhí)贸燥?,只是從醫(yī)舍帶出來的福草粥。在天明之時,我終于喝掉了最后一份苦藥,吃了兩顆玉樹果實做的糖果,方才了事。

  韓敏仍就有些不想搭理我,這讓我的內(nèi)心很不是滋味,不過說服一個人并不是短時間里能夠達(dá)到的,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我沒有那么心急的去向她做過多的解釋。

  新人比試結(jié)業(yè)大典,是在山頂?shù)拇蟮钆e行,一路上行人密布,我不想給歐陽琴聲惹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仍舊堅持步行上山,幾百步的石階走下來,險些是要了我的小命。

  “八大仙宮所有新人立刻進(jìn)入大殿集中!”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聲音,經(jīng)過比試的這十幾日來天天的聆聽,我倒是已經(jīng)十分分的熟悉。

  這座宮殿并不是十分的氣派,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寬敞,在大殿內(nèi)上手是一排8張高頭大椅,在此之下便是什么也沒有的空地。

  八大仙宮的新人,按照仙宮次序,集中排列在一起。昆侖的新人被安排在了大殿最左側(cè)。由于害怕,我感到胸口憋悶,歐陽琴聲不放心,別拉著我站到離大門口最近的地方畢竟這里的空氣較為流通。

  明哲仙尊果然是親自前來,站在他身旁的人,此刻也不是冷簫,或許他現(xiàn)在仍舊沒有清醒。

  八位上仙落座,眾人便安靜了下來,慶典正式開始。

  坐在8張大椅正中央的那個人,極為不情愿的開口講了幾句場面話,那人,或者說是青丘的掌門,果然極為光鮮亮麗,美艷的不可方物,也是極為裊娜迷人,但周身的王霸之氣,著實讓人不敢直視,不由得心生敬畏。

  “經(jīng)8位上仙掌門商定,在場諸位的比試結(jié)果,排名前85名者可于今年,獲得仙籍?!弊夏亢芍袣馐愕男局斑@里是仙家指環(huán),持有這枚指環(huán)的人,在三界內(nèi)行走,若是遇到困難可告知青丘,當(dāng)?shù)脦椭??!?p>  美玉質(zhì)地的指環(huán),每20名為一個檔次,歐陽琴聲排名第14名。在我看來他得到的應(yīng)該是上乘的白玉,而我的更像是邊角料的青石。

  指環(huán)很大,被我隨手當(dāng)做扳指一般戴在了大拇指上。

  八大仙宮的統(tǒng)考順利結(jié)束,成功晉級,雖然依舊是前途渺茫,但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滿足的,畢竟這自己真刀真槍的打拼過來的。

  就在其他7位仙宮掌門準(zhǔn)備依次發(fā)言時,大殿外的天空忽然間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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