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王詡的小別墅
忙了一天工作的王詡和汐檬兩個人一起回了家。
王詡因為有事情要處理,泡了杯茶之后徑直去了書房;而沒什么事情可做的汐檬搶先去浴室洗了澡,打算聞著沐浴露的香味,洗個澡好好放松放松。這一天實在是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了,白天是在出神和聽八卦中度過的,晚上吃飯的時候看到一個美女,然后又被王詡捏著鼻子的灌了一小口醋,再是被突然殺出來的邵瑩瑩調(diào)侃……想過幾天太平日子,怎么就那么難呢?
在她出神搓澡之際,沒留意過分豐富的泡沫已經(jīng)在腳下堆積,一個打滑,汐檬重重地摔在了浴室地板上。只聽得“膨”的一聲,屁股著地,雙腳叉開,汐檬好像聽見了肌腱輕微斷裂的聲音,疼得她渾身無力,發(fā)不出聲音來。
“檬兒,你怎么樣?檬兒,你沒事吧?”本在書房專心致志工作的王詡,被這一聲巨大的“膨”嚇了一跳,三步并兩步地聲趕到,焦急地伸手敲浴室的門,邊敲邊問。
然而門內(nèi)沒有任何回應。
“檬兒,你再不說話我就進來了?”里面還是沒有反應。
“我真的進來了?!?p> 王詡拿出鑰匙,“嘎達嘎達”轉(zhuǎn)了兩下,推開了門……
里面是一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姑娘,看得王詡喉嚨略微有些發(fā)緊……
他趕緊強迫自己恢復理智,伸手拿起在邊上掛著的浴巾,將她包裹起來,公主抱走回她的房間。
汐檬自是羞愧難當,但是她渾身無力也動彈不得。好在今天白天的時候,有兩個人比較親近的人都告訴她,王詡是個那啥,所以,應該,也許,大概是沒什么問題的。不然他也而不會是這個表情……應該是這個表情嗎……也許不應該吧……應該嗎……
想到這里,汐檬反而一反常態(tài)地仔細研究起來他的表情,把自己正被浴巾包裹著,正被人家公主抱著的事實給忘了。但人有時候就是那么邪性,這樣大膽的研究,反而惹的王詡一臉擰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稍微緩一下,等到有力氣了,自己把衣服穿上……好了你就叫我,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一下?!蓖踉偘严瘦p輕的放到床上,柔聲的叮囑道,但是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當然不敢看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只覺得自己口干舌燥,頭暈目?!枰鋈ゾ徱痪?。
他先是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鎮(zhèn)的果汁來喝,然后又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臉,再是細心地把剛才汐檬洗澡的時候堆擠在地上的泡沫沖干凈。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就晃蕩在次臥的門外,不斷地來回踱步,平復心情。
此時的汐檬也在里面一點點恢復體力,終于覺得世界有一點恢復正常了。
“王……詡,你能進來一下嗎?”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次臥傳出來一個聲音。這次她叫的不是“王所”,而是“王詡”,這代表在她的潛意識里,對他的防線破了一層,連日來他對她的在意和好,她還是感知道了。
守在次臥門口,一直在平復情緒的王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敲門:“我進來了。”
推門集群,只見她裹著被子,看樣子是沒有穿衣服。
“那個……我的衣服在衣櫥里,你能幫我拿一下嗎?”汐檬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哦,哪邊?”
“那兒?!毕噬焓种钢鴮γ娴囊聶?,雪白纖細的手臂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
王詡胡亂拿了幾件丟給她,逃也似的離開次臥。
他離開后依舊守在次臥的門口,生怕她需要幫忙的時候,他沒聽到。
“你剛才是傷到哪里了?”王詡隔著門問她。
“我感覺……我聽到了筋腱輕微斷裂的聲音?!彼蠈嵔淮?。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走到衣帽間,找來自己的一條褲子,再次開門遞給她:“你穿這個……我沒有穿過的?!?p> “可是這個太長了……”汐檬望著肥大的褲子,神情有點為難。
“我有辦法?!彼鲩T似是去找東西,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把剪刀,“擦”的一聲,把褲腳剪開了一個大口子,兩手一用力,撕下一截:“這下你可以穿了?!?p> 汐檬就這樣看著這條價值大幾千的褲子變成了一條沒用的爛褲子……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又過了半個小時,汐檬艱難地把衣服和褲子穿好,望著鏡子里的自己穿著那條肥大的褲子,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心里一陣唉聲嘆氣。穿著吧,實在是太肥大,太難看了;不穿吧,這條大幾千的褲子就這樣犧牲了,對不起它。
“我穿好了?!毕食T外喊。
王詡推門進來,不由分說,又是一個公主抱。
汐檬平時沒什么機會跟王詡這樣近距離接觸,只是他渾身散發(fā)的王者之氣下總是隱隱透露出一種孤獨來。但是今天不一樣,他就像是一個鄰家哥哥一般,對她關(guān)懷備至、呵護備至。他長而卷翹的睫毛稀釋了他深邃的眼睛里釋放出的冷峻和霸氣,讓人覺得很想依偎;他挺拔的脊背和孔武有力的手臂讓人覺得很值得依靠;他冷峻外表下的偶爾做的一些小呆萌的事情,讓人覺得特別有親近感。尤其是他遇事不慌張,什么都做得井井有條這一點,特別有魅力。
汐檬也有一個實實在在的鄰家哥哥,那個人就是謝晉西。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熟悉了,謝晉西跟王詡比,身上還是缺了一種東西,缺了一種什么呢……
只有王詡知道,他自己現(xiàn)在的鎮(zhèn)定是偽裝的。他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他的呼吸急促,他的步子時而快、時而慢,他渾身上下除了手臂因為抱著汐檬而在專心致志提供力量之外,幾乎沒有一個地方的器官是正常運作的。說來也怪,從小到大,他真的沒有這么緊張過,別說是生意,哪怕是當初跟父親吵架,他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又風輕云淡地離開。
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