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三觀
“三觀不合,聊不來聊不來?!卑拙琵垘е袄飶木起^出來,到街上。
白九龍對拾里說道:“那個老頭,動不動就說什么趕盡殺絕的,人命在他眼中怕是輕賤得很?!?p> 今天他們又來了云上人間酒館,準備坐下來喝茶之時,卻有一個小老頭找上了他們,說是要跟白九龍聯(lián)手殺光靈江城里西王府的人,永絕后患。
那人就是昨天逃走的棲木鴻雁,他輕功了得,殺伐手段卻不高明,面對多人圍毆只能逃跑,今天他不知道從哪里得來消息,西王府一行人之中唯一的兩儀境已經(jīng)被極樂宗的人抓了起來,從來都不是走光明正大路數(shù)的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反正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梁子,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他個小王爺祭天。
不過他不知道那小王爺還有沒有什么后手,心里未免有些沒底,所以特地找上一言不合就秒殺了十個四象境的狠人白九龍,準備讓他沖在前面,自己摸在暗處偷襲。
當然,要是從頭到尾沒有出現(xiàn)什么危險的話,自己也不是不能下場痛快地殺上一場。
在他的話中,白九龍知道,這老頭從一開始就沒有放過西王府的打算,隨行的丫鬟、仆人不管是否無辜都得死,所以白九龍才說三觀不合,茶都沒喝就帶拾里走人。
“本座與西王府有怨,遇見了自然是能殺就殺。”白九龍說道:“但是不傷及無辜是本座底線,丫鬟、仆人無非就是給人打工,我們之間恩怨與他們無關?!?p> “先生仁義。”拾里說道:“要是江湖人都能像先生這般,就不會有一樁樁、一件件滅門慘案了?!?p> “仇恨上來,平時說得好聽,動手卻忘了‘不禍及家人’。江湖人就是如此……”
拾里出道以來唯一一次動手殺人就是殺自家先生,所以身上血腥味不多,渾然不像是江湖人,卻也聽說了每一個江湖人手上都有累累血案,動輒暴起殺人、動輒暴起殺人,從來不計后果,日后聽到的不是被武功更高之人暴起殺死,就是被仇人遺孤尋仇,栽在投毒等下三濫手段之上,不得善終。
“人類啊……”白九龍仰頭看著藍天,說道:“學壞容易學好難,見人互相傷害,就學互相傷害去了?!?p> “算了,這群人打生打死二十年后又是一茬,本座哪里管得著,不去理他?!卑拙琵埨鹗袄锏氖肿呦虿耸袌觯呎f道:“走,咱們?nèi)ベI菜,回去本座教你做飯,今后就輪到你伺候本座了?!?p> “好的先生?!笔袄锕郧傻卣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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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說說?”華真人看著宋御凰好奇地說道:“那個人是瞎子不成?能被長公主青睞就已經(jīng)是得天大幸,居然還會討厭凰兒你?”
宋御凰也是一臉困惑,說道:“我也不知……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們說不上朋友,但他也說不上討厭我,可是自從那天之后,他就有意識避開我,最后又不知所蹤了……”
“嗯?那天?那天發(fā)生了什么?”華真人好像抓到了關鍵。
“那天……”宋御凰坐到華真人旁邊,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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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江下游入海,形成周遭水草豐美的三角洲,可因為海怪的緣故,人類定居之處只能離海邊向后退去上百里,大陸邊緣無人定居。
在將近一個月前,宋御凰來到東流,想要尋找海怪練手,為將來成為東王做準備。
海岸上沒有動物,吸引不來海怪,宋御凰在幾天里都是一無所獲,終于在一天清晨見到了海面上飄來的黑點。
以輕功踩水,離近了看卻讓人大失所望,原來只是不要命的漁船。
……
這是個封建落后的世界,白九龍很清楚這一點,他在船上過了一周有余,原先是被騙上來當個船醫(yī),心中未免有些不忿,但漸漸相處下來,卻也發(fā)現(xiàn)這一船黑乎乎的家伙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壞人。
他們之中有男有女,都是被海上毒辣的陽光曬得又干又黑,像是每天晚飯上蒸的一條咸魚,倒也跟他們挺搭。
他們一伙出海無非就是為了捕魚,不是不知道海里有海怪出沒,稍有不慎就會葬身大海,但是歸根結(jié)底也還是為了養(yǎng)家,不得不做。
在趙國,因為東流海域被海怪占據(jù),市面上海鮮稀少,偶爾出現(xiàn)的也因此得了一個大價錢,有利潤,自然就有人鋌而走險,拐白九龍上船的這伙人就是傳說中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
“大夫,你來看看我脖子上這疤能去掉不?怪難看的。”一個脖子上是一大片紅疤的男人走到白九龍跟前說道。
白九龍自然能夠去疤,時光回溯一手就是,但是不能用,誰知道這疤是幾時留下的?要是時光回溯過去,現(xiàn)在這人的記憶就會消失,這種古怪的事情誰人都會看出問題,所以他說道:“不行,本座醫(yī)術只能‘救死’,小病小痛還是疑難雜癥都恕本座無能為力?!?p> “這樣啊……”男人有些失落。
“不過你們這趟回去不是有錢了嗎?”白九龍指了指船艙,里面是滿滿的一倉海魚,說道:“找個祛疤的大夫又有何難?”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大夫是有,但是太貴了,我去問過,要去掉我這疤,起碼還要再跑兩趟船?!?p> “可別說兩趟船了,這一趟咱們能平安回來都是老天保佑,下一趟許是就死了,還是把錢攢起來好……”男人小聲說道。
“誒?攢起來?”白九龍有些不解:“你可還有家人?本座還以為你們這些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來干一把大的就回去花天酒地呢?!?p> 就像是地球上那些海盜,都是為了求財,有今天沒明天的都講究一個及時行樂。
“對對……”男人流露出小人物特有的窘迫,支支吾吾地說道:“家人……家人是有的……其實,船上都是如此……村里都不富裕,年輕人出來玩命不就是為了家人嗎?指不定我們哪一次就死了,留下的錢還能給父母養(yǎng)老,送孩子去私塾念書什么的……留來給自己還能帶到棺材里不成?沒啥用?!?p> “不好意思,我話有點多……”男人左右見甲板上無人,遂跟白九龍小聲說道:“我跟我爹學過寫字,也看過些書,知道先生是文化人,我爹說過‘文化人都是好人,都是心懷天下仁義道德的士大夫’,先生也是大夫,所以我想拜托先生一件事情……”
“這才是你找本座的目的吧?”白九龍笑了笑說道。
“沒錯,”男人說道:“其實我是信不過船長,他說回去之后讓我們把賣魚得的錢寄存在他家里,要是下一趟死了,就幫我們把錢送到老家,他們信了,我是不信的,還不如把錢給先生,我偷偷掩護先生逃到官府,他們也不敢造次,先生之后再把錢送回我老家就是……”
男人跪了下來,說道:“求求先生您了……”
“好說好說,”白九龍把他扶了起來,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你倒是跟本座說說你老家在哪里啊?”
“還有錢要給誰?收錢的人有什么特征不?”
“有有,”男人開心地說道:“我老家在靈江上游,只要先生逆流而上就能找到村子了,我爹是村長,今年有四十六歲,身體還健碩硬朗,先生絕對能一眼看出來?!?p> “名字呢?”白九龍說道。
“王大牛,我爹叫王大牛,我叫王小牛。”男人說道。
西門無愛
今天更新晚了,西門無愛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