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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行三國

第三十章 走馬太尉覓佳婿

重行三國 香光莊嚴 3752 2019-08-07 20:11:58

  魏明帝駕幸長安,聞魏軍已經(jīng)得勝,便欲乘勝進軍西蜀。尚書孫資以漢中路險,又得防東吳入寇為名阻止,勸魏明帝分命大將守住險要。魏明帝問于王朗,王朗道:“孫尚書之言甚是?!庇谑?,留曹真和張郃守長安,郭淮去雍州,夏候儒回朝領(lǐng)軍功文書。曹真分拔諸將守住險要。又令郝昭在陳倉道口筑城,以防蜀兵。

  那夏侯楙娶的是曹操之女清河公主,本無軍事才能,都督關(guān)中,卻喜歡經(jīng)營家業(yè),多養(yǎng)姬妾,清河公主大怒,自訴于魏明帝,魏明帝將夏侯楙調(diào)回洛陽,任尚書之職。清河公主自此和夏侯楙不和。

  孔明回到漢中,檢視諸軍,七萬人馬,折損一萬余人,只有趙云所部,損失較小。且又盡失西城糧草,雖得姜維,卻接不回老母,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官吏盡被殺死,又折了張苞,可謂是無功而返??酌鲪瀽灢粯罚坏脭亓笋R謖和李盛等人,并收黃襲軍,自貶三級,作為交代。

  四月,魏明帝回到了洛陽。五經(jīng)課試,于臬又拔為高弟,得授文學掌故,可補屬吏之缺。傅嘏也得高弟,司空陳群辟其為掾?qū)?。夏侯玄通過課試,被任為黃門侍郎,不需要在太學就讀了。鐘毓也由散騎侍郎升為黃門侍郎。曹爽升武衛(wèi)將軍。于臬暗道:“同樣讀書,背景強就是不一樣?!?p>  司空府,王朗將鄧艾叫到面前:“士載,向者所言,果然皆中,你之軍事才學,必可嶄露頭角,你可先在此熟悉一段時間,老夫定為國舉賢?!编嚢Q謝。

  于臬收到了羊耽來信,信中明言:“近聞賢侄得中文學掌故,若有意可來泰山郡任屬吏之職?!庇隰珜⑿攀就趵剩趵实溃骸凹仁茄蛱貋硇牛膳c辛侍中商議?!毙僚戳藖硇?,道:“德揆,你之意如何?”于臬道:“某五經(jīng)才通其二,尚有三經(jīng)不明,不敢就職守而棄學業(yè)。”辛毗哈哈大笑:“我女婿乃是試你,你既然要留在洛陽就讀,我就為你回信,并和華太尉說一下,現(xiàn)太尉府正有一缺,就辟你為太尉府記室吧。記室只是掌章表書記文檄,可以不誤你的學業(yè)。也是個二百石的職,和你的文學掌故秩同?!庇隰溃骸捌分炔徽?,只要不回郡就行?!毙僚溃骸霸瓉砟氵€要和我講條件啊。行,滿足你?!蓖趵实溃骸皣颐鳎莶坏媚闾羧龗?,還不謝過侍中。”于臬連忙稱謝。

  華歆是平原高唐人。在《三國演義》小說中的名聲并不好。他親自動手,在板壁中親自動手,捉了漢獻帝的伏皇后,又逼獻帝寫禪位詔書。一個嗜財如命、心狠手辣、死心塌地的阿附篡逆奸賊、無忠君觀念的形象,就此定格。

  于臬到太尉府報到,華歆親自接見了他:“德揆可是玉堂十士子啊,能來太尉府任職,太尉府也可以沾不少文采風流呢?!庇隰溃骸靶∽觼淼饺A公門下聽用,華公或栽或培,或褒或貶,皆是小子福分?!?p>  華歆道:“你這是何話。老夫要么不答應(yīng)用你,一旦用你,就決不反悔。有多少人欲求門路,想來府上任屬員之職,老夫皆是看材委用。老夫見你連中高弟,又見你在玉堂吟詩,知你有才,所以按才錄用,若你無才,就是喊破喉嚨,老夫也不得一見?!?p>  于臬道:“太尉教訓得是,小子一定忠心職守,不讓明公失望。”華歆道:“休如此說。太尉乃國家名器,你忠于職守,是忠于大魏,非是忠于我個人。就算太尉一職,如有人更適合,老夫情愿讓位。向者老夫讓位于管幼安(管寧),無奈幼安不受。所以你在此任職,為國效力就行。”

  于臬笑了。這個老頭固執(zhí)古板,應(yīng)該沒有小說中說的那樣兇狠,只是話難聽,未免讓人不喜罷了。

  司馬懿代表司馬師向夏侯家下聘,對象是夏侯玄之妹夏侯徽。經(jīng)過一系列程序,同意在六月成親。夏侯徽在引禮的指引下,和司馬師站到了一起。

  司馬懿府外,夏侯玄叫住了于臬:“德揆,我有話和你說?!?p>  洛陽城北北邙山前,夏侯玄騎在一匹青馬上,他身后,于臬騎著黃驃馬。于臬道:“太初兄,你為何不在喜宴上,單獨叫我到這兒來?!毕暮钚溃骸懊妹眉夼c子元,是先父和驃騎將軍早就商議好的?!庇隰溃骸澳愀嬖V我這些?”夏侯玄道:“妹妹并不喜歡子元兄,但父母之命,早已決定,我也不好說什么?!庇隰溃骸昂芏嗍虑?,并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侯爺何必如此耿耿,有傷和氣。”

  夏侯玄道:“我沒必要欺騙你?!庇隰溃骸昂顮?,論身世,你出身天子宗親,論聲望,你是玉堂十士子之首,朋友遍天下。論才華,在下比你,十不及一。況你現(xiàn)在已是黃門侍郎,六百石的天子近臣。你告訴我這些,對你妹妹聲譽,也是有損的?!毕暮钚溃骸耙驗槲覀兪桥笥眩圆鸥嬖V你?!庇隰溃骸艾F(xiàn)在子元和你妹妹的婚事就要開始了,你別說這些了,還是回去吧?!?p>  司馬師的婚禮很隆重。曹魏的三公九卿、各部官員、各州刺史和太守,或自來,或派人來,或送賀禮。夏候家族的人來了,其中也有夏侯四杰,大司馬曹休也來了。于臬發(fā)現(xiàn),夏侯徽在行合巹之禮時,一直很平靜,她和司馬師一人拿一半葫蘆,倒了酒,夫妻交飲。夏侯徽此時17歲,6年之后,她的生命,將走向盡頭。

  于臬有點傷感,生于三國,在嚴酷的政治斗爭下,即使溫婉如水,也只能紅顏命薄。就在這熱鬧的婚禮上,燕樂和鳴,司馬師容光煥發(fā),各席敬酒,答謝賓朋。傅嘏、何晏等人,歡聲四起。誰也不會想到,政治聯(lián)姻背后的暗流涌動,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jié)局。因和夏侯家族聯(lián)姻,司馬師任郎中之職,隨父在軍中聽用。

  席散了,于臬來不及感嘆,太尉府的記室令史,拿了一大堆文書,要于臬準備。寫了一個時辰,太尉府長史來找于臬,稱太尉有請。

  大廳內(nèi),坐著二人。一人是華歆,另一人40來歲,于臬卻不認得。華歆道:“這位是征蜀護軍夏侯俊林將軍?!庇隰姸Y。夏侯儒道:“賢侄不必多禮,聽得你和司馬子元同日加冠,今日參加子元與我侄女的婚宴,這時又在太尉府任事,所可謂是心專啊?!庇隰溃骸澳艿脤④娍洫劊∽鱼懜形鍍?nèi),必作為鞭策,時時提醒自己。”

  華歆道:“這孩子倒是機靈,就是不會結(jié)交人,特立獨行,不知是好是壞?!庇隰宦犎A歆如此評價自己,不由感到意外。自己明明和傅嘏等人交好,難道華歆視而不見?

  夏侯儒道:“年輕人,低調(diào)點好。英華過于外露,才能盡顯于外,未必是件好事啊?!比A歆道:“不知道夏侯將軍今日召德揆前來,有何指教?!?p>  夏侯儒道:“也不為別事,一來是拿上次拒諸葛亮戰(zhàn)報獎賞表文,二來今日侄女大婚,子元和德揆同日加冠,到了太尉府,所以特地見見?!?p>  華歆道:“難得將軍如此有心,掛念一后生。如今既已見了,將軍有何話說?”夏侯儒道:“德揆一表人才,五經(jīng)課試連過二經(jīng),若是濟之以武略,某十分中意?!?p>  于臬道:“小子在入太學之前,也習練過一段時間弓馬?!比A歆心念電轉(zhuǎn),對夏侯儒道:“德揆立志在太學讀書,發(fā)奮要連過五經(jīng),此事王司徒已知會于我。若得五經(jīng)全過,老夫?qū)⑺赏鶎④姞I中,為國效力如何?”

   夏侯儒哈哈一笑道:“某何敢找華公要人。今日見德揆心愿已了,某即刻要到長安去。也就不多打擾了?!彼滞艘谎塾隰?。

  華歆道:“將軍真是性情中人,獎賞表文已備好。老夫也就不遠送了?!毕暮钊暹B道不敢。向華歆施了一禮,出門去了。

  于臬正要告退,華歆叫住了他。華歆道:“你可知道,夏侯將軍為何要單獨見你?”于臬道:“不知?!比A歆捻捻胡須,道:“你也加冠了,你父可曾為你指定婚事?”于臬道:“小子自祖父過逝后,三年守孝,后又來到太學就讀,并未求哪家婚事?!比A歆微微一笑:“德揆,這里面有你的好消息呢?!庇隰汇叮骸笆俏??”華歆道:“不錯。你不聽夏侯將軍說“‘若濟之以武略,某十分中意’這句話?”于臬恍然大悟:“華公難道是說,夏侯將軍,他,他……”華歆道:“既然夏侯將軍有此要求,我就實告訴你吧,他有一獨女,尚未出閣,常言要嫁一偉男子,文武雙全。多少人欲結(jié)為親家而不得。今日夏侯將軍主動見你,豈能瞞得過老夫?!?p>  于臬道:“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比A歆道:“這個也不能勉強,做好自己的事,機會給勤奮和有準備之人。去吧。”

  于臬從太尉府出來,已是申時三刻。剛出開陽門,一騎追了上來,大叫:“德揆,何必走那么急?!庇隰仡^一看,原來是夏侯威。

  云來酒肆,夏侯威和于臬飲了一杯酒。夏侯威道:“今日侄女和子元完婚,我等坐于內(nèi)席,是以沒有和你相見,明日我即往雍州去,特來你和一敘。”于臬道:“今年開春,世叔沒有和曹大都督拒西蜀?”夏侯威道:“當時失了三郡,隴西震動,為保隴西,不敢輕動。”于臬道:“今日,夏侯彥林將軍到太尉府拿獎賞表章,言即去長安,你為何不同行?”夏侯威道:“他是我從兄。明日和我二兄,還有他一起西行。你見過了?”于臬道:“說來慚愧,夏侯將軍在在太尉府,說是見我一面,卻又沒說什么,只說我要是文武雙會,就很中意了?!?p>  夏侯威笑了:“德揆,我從兄看上你了。”于臬道:“不知看上我哪一點?!毕暮钔溃骸拔覐男钟幸华毰?,叫夏侯薔,從兄甚是喜愛,言要嫁一個文武雙全的。多少人曾上門提親,我這侄女,因他們文才有余而武略不足,并不答應(yīng)。若你文武雙全,我從兄肯定中意你了?!?p>  于臬道:“世叔,你夏侯家族是天子近親,我一介小吏,如何攀比得上?;橐龃笫拢改钢鼮橹?,況我學業(yè)未成,是斷不會娶親的?!毕暮蛲溃骸拔羧栈舸髮④娫孕倥礈绾我詾榧?。你又言學業(yè)未成,何以為家。此事且從長計議。”

  二從又說了些閑話。夏侯威道:“我那從侄夏侯玄已任黃門侍郎,又襲了爵位,常在陛下左右宿衛(wèi),宮中危機四伏,還望你有時間多勸一下他要務(wù)實達本,切不可空談?wù)`身?!庇隰溃骸叭缃裉跣稚砣吸S門,秩屬五品,我這七品小吏,見他也是難。但世叔有言,在下必然答應(yīng)?!毕暮钔溃骸叭绱耍粍俑兄x。”

  于臬舀出一勺酒給夏侯威滿上:“世叔,相見時難別亦難,且喝此杯?!毕暮钔伙嫸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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