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來當著劉懷的面,給鄭元去的電話。
電話的內(nèi)容并沒有添油加醋,只說自己在富田警備署,可能短時間內(nèi)出不去了。他既沒有說被冤枉一事,也沒有說來救命的言辭,一分鐘不到便講完了電話。
劉懷心中有愧。
這事無論如何,是自己處置不周到。
早知這樣,回了警備署的第一時間,就分別審訊,錄完筆錄放人。
然后再去給秦有民匯報,說不定事情就不是這樣了。
“行了,江同學(xué),你且安心待幾天。這幾天我會親自給你送吃的?!?p> 劉懷收走電話,走出小黑屋。
荷花苑內(nèi)。
鄭元接完電話后,眉頭緊鎖。
江來是什么出身,家里有什么人,在學(xué)校是什么成績,平日里的為人如何,他在昨日便調(diào)看了資料,一清二楚。
家住芙蓉苑,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奶奶林秀娥就是在芙蓉苑,看望老伙伴,被幾個混混氣得半死。
這個江來居然也住在芙蓉苑?
一晚上不見,怎么就讓警備署的人帶走了呢?
“怎么了,元兒?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忙的話,就盡管去忙,我現(xiàn)在身體康健的很,不礙事的。”
“不是,是江來的電話?!?p> “江來?哦,他怎么了?”
“他被警備署的人帶走,給我打了電話,我也不知情況?!?p> 林秀娥沉吟一番,她人老但心思通透。
“江來可是讓你去幫忙說情?”
“他在電話里沒有說,只說自己人在警備署,這幾天恐怕出不來了?!?p> 鄭元也有些不解。
倒是林秀娥忍不住夸贊道:
“倒是個聰明的孩子。元兒,你覺得,江來是犯了什么事情,還是真的有什么冤情?”
“這個,恐怕需要調(diào)查一番。”
鄭元回答的很謹慎。
即便江來是他的大恩人,但是一碼歸一碼。
先弄清楚事實,再想搭救方法。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鄭元都會想方設(shè)法把江來弄出來。
“對了,奶奶,還有一件事忘記給您說。江來也住在芙蓉苑,就是離申鵬第一中學(xué)很近的那個芙蓉苑?!?p> “什么?”
林秀娥心中一動,這事情可就太湊巧了,不由得自己不生疑。
“你是懷疑……?”
“我并沒懷疑他。如果真的是為了接近我,那么江來所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問問情況?!?p> “那你去處理吧!”
林秀娥揮揮手,鄭元便退出了后院。
付出一顆比鎮(zhèn)元丹還要高級幾倍的“祖?zhèn)鞯に帯?,想要接近誰不行?江來的家世,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和自己既沒有利益沖突,也沒有利益往來,接近自己的目的何在?
鄭元早在昨日,就下了判斷。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江來為什么被帶進富田警備署。
鄭元想了想,掏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喂,陳叔?!?p> “對,有件事希望陳叔幫我打聽一下。江來今天被富田警備署帶走了,據(jù)說要關(guān)押幾天。陳叔幫我問問什么情況?!?p> “就是昨天救了奶奶的那個江來,是的?!?p> “那就麻煩陳叔了?!?p> 放下電話的陳鵬宇有些詫異。
江來這小子不是高三學(xué)生么?怎么會被警備署的人帶走?
鄭元剛剛說,富田警備署?
這些人就是不讓人省心,好好的一個周末,也盡給你折騰出事情來。
陳鵬宇原本想著掛一通電話問問情況,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反正今天周末也沒有公務(wù)安排,正好還能給江來那小子留下個好印象。
計較已定,陳鵬宇便驅(qū)車前往富田警備署。
秦有民此刻還在琢磨著怎么和赤炎公司的柳總搭搭線,至于赤星集團的董事長,他也沒指望認識,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不過,若是搭上赤炎建筑公司,那好處也是多得不得了。
修行修行,財侶法地。
沒有錢,拿什么去修行?
靠警備署這點錢,雖然也不少,但是對于自己的進境,幫助不大。
赤炎建筑公司,這幾年在申鵬市靠著赤星這棵大樹,異軍突起,連連拿地,早已肥的流油。秦有民只需要在里面過一趟,全身都會是油水。
所以,只要是不違反大紀律的情況下,給赤炎公司一些方便,沒什么不可。
陳鵬宇的到來,太過突然。
一般來說,警備署有什么事情,最多最多也就是申鵬市警備總署出面。
一市的最高行政長官,跑到一個區(qū)的警備分署過問案情,想想就讓人后背發(fā)涼。
秦有民幾乎是跑著出了辦公室,一個標準的敬禮。
“陳市長,富田區(qū)警備分署署長秦有民,向您報道?!?p> “進去說吧?!?p> 陳鵬宇有些臉色不太好。
你們福田警備署捅了簍子,要老子犧牲周末時間來擺平,臉色能好嗎?
秦有民當即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完犢子了。
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惹了事情?
“陳市長,這大周末的,您過我們警備署,可是有什么緊急指示?”
“是很緊急。”
陳鵬宇四處看了看,又道:
“這警備署就你一人在值班?”
“啊,不是不是。還有三位同志……”
“秦署長,我聽說,你們分署今天辦了一個大案?”
“大案?”
秦有民被問的一愣,今天是太平的一天,哪來什么大案子?
莫非是下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匯報?
“秦署長不記得了?不是把人犯都關(guān)起來了嘛,一個高中學(xué)生犯的案!”
這話一出,秦有民腦門飆汗。
他心里隱約知道,是哪里出問題了。
“陳市長,這里面,只怕有些誤會。今天上午的確是抓進來一個學(xué)生,因為公然斗毆,傷及無辜,有人報警,所以我們才帶回來問話?!?p> “那問出結(jié)果了沒?”
秦有民訕訕道:
“結(jié)果……結(jié)果還在審訊當中,應(yīng)該中午前就能出來。”
陳鵬宇見過江來,傷及無辜這種事,他是難以相信的。
一個樂于助人的小伙子,怎么會去傷及無辜呢?
“打架?他是和誰打架?”
這一問,秦有民徹底坐不住了。
只要說出黃毛這些混子的身份,再說出混子已經(jīng)釋放,學(xué)生還在關(guān)押,自己這辦冤假錯案的帽子就跑不掉了。
秦有民只好把鍋甩出去:
“因為是個小案子,具體情況,我馬上就過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