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莫被丟在地上,那只灰色的巨龍就在一旁看著她,她想要爬起來,巨龍發(fā)出低沉的威脅聲,西莫只好又躺了回去。
等了一會,她看到一個人朝她走來,神圣,這是西莫能想到唯一形容詞。
雅芙塔,拍拍科摩的翅膀示意它可以走了,科摩立刻振翅飛上天,留下兩人對視。
“我認(rèn)為反抗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毖跑剿粗鴮⒆笫植卦谏硐碌奈髂f道。
西莫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東西丟到雅芙塔面前,那是一個煉金核心,但從結(jié)構(gòu)的精細(xì)度來看,不過是個臨時制作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是剛剛雕的,這種東西十個或者一百個并無差別,只是戰(zhàn)場上的炮灰而已。
“自我介紹一下?!毖跑剿粗髂f道:“我是埃菲爾?雅芙塔,是你一直在找的人?!?p> “直到最后才肯露面嗎?!蔽髂酒饋恚骸笆呛ε挛遥€是……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呢?”
“不,雖然對我構(gòu)不成威脅,但我也沒有小瞧你的意思,比起外面那些連護(hù)盾都打不破的艦隊來說,你無疑要強的多?!?p> “沒有區(qū)別吧,反正都是被打敗了,連交手都沒做到。”
“完全不一樣啊。”
雅芙塔望著容量快見底的能量護(hù)盾:“從你的身體細(xì)胞來看,你的年齡絕對不超過兩百歲,這樣的年紀(jì)就有這樣的魔法造詣,你是我至今為止在兩個宇宙中見到的最有魔法天賦的人了?!?p> “我用的是煉金術(shù)?!?p> “有什么區(qū)別嗎?”雅芙塔說道:“本質(zhì)上都是對魔力的運用,只不過你因為體內(nèi)魔力太少,用一些方法減少了魔力的消耗而已。”
“難道在你的世界里,從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兩者的本質(zhì)其實完全相同嗎?”
“完全相同……”西莫低下了頭,魔法和煉金術(shù)其實是一個東西,這種可能性她完全沒有想過嗎?不,她只是在騙自己吧,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她一直為之努力的東西其實根本不存在。
“想要證明煉金術(shù)并不比魔法差,所以要有一個強大的對手,但這個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了?!毖跑剿f道:“既然如此,合作吧?!?p> “合作?”
“沒錯,你幫我贏得戰(zhàn)爭,我教你魔法,或者你喜歡的話,也可以稱之為煉金術(shù)?!?p> “我剛剛差點殺了你的人……”
“不,我其實通過某個人了解了你的情況,如果他們不是對手,我一開始就不會讓他們來對付你。”
差距這么大嗎……
西莫抬起頭:“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告訴我,那個比起我更值得你親自出手的敵人是誰?!?p> “哦,你在意那個啊?!毖跑剿^疼的說道:“其實說來并不是敵人,真是的,自己人往往比敵人頭疼啊?!?p> ……
半小時前。
“你打算去哪?”暮春一驚,扭頭看向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雅芙塔。
她迅速鎮(zhèn)定下來:“您怎么回來了?!?p> “我用我的魔力替換了星球當(dāng)中百分之八十的物質(zhì),防守的問題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了?!毖跑剿哪抗忸┑侥捍旱纳砗螅骸澳隳弥章涮柕蔫€匙要去哪?”
“您已經(jīng)把日落號送給我了?!?p> “是的,我記得。”雅芙塔問道:“你想離開這?”
暮春的嘴角僵住了:“為什么……”
“很多事情我只是不說,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毖跑剿o奈的說:“為什么想要離開?這里不好嗎?”
“既然您都知道,那我就直說了?!?p> 到了這個地步,暮春反而不再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把日落號的鑰匙放在桌子上:“這里很好,我從未見過比這里更理想的地方,如果按照我們原來那個世界的說法,這里簡直稱得上是神國?!?p> “但是,隱藏在這神國之下的,卻是無數(shù)戰(zhàn)士的犧牲和奉獻(xiàn),我對這些戰(zhàn)士抱有極高的敬意,但我不想成為他們的一員,我知道我這么說很自私,但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p> “我們曾經(jīng)有個約定,說可以滿足我任何一個愿望。”暮春笑了笑:“那么我希望,您能放我們走?!?p> 雅芙塔長呼了一口氣,臉上再也沒有任何表情。
暮春覺得自己像是身處深海之中的巖石,每一秒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仿若停止,似乎自己真的站在迷霧之下,仰頭看著威嚴(yán)的神靈。
“的確,你們是唯一沒有征求過意見就被我?guī)线@條船的,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dāng)然?!?p> 雅芙塔緩緩開口了:“但我從未打算要求你們上戰(zhàn)場,對你們來說,那里太殘酷也太無趣,如果你們愿意,我也允許你們躲在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投入戰(zhàn)爭,事實上,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所有的危險都能由我一人解決?!?p>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暮春?!毖跑剿恼Z氣很平靜,但卻并非釋然,更像是麻木:“我總是在看著身邊的人死去,我在某個時刻意識到,犧牲一人就能帶來永久和平的好事并不存在,我需要幫助,因為孤身一人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p> “如果你要走,我不會挽留,因為我確實無法給你任何保障,很多時候事情總是不盡人意,我總是被逼著做出殘忍的決定。”
雅芙塔拿起鑰匙,放到暮春的手里,又幫她把手合上,用力攥緊它:“但唯有一點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更不希望看到你們死去?!?p>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暮春的心理防線,她默默的把鑰匙放回桌子上,走出了監(jiān)管室。
這次的談話沒有任何人看到,也一直不為人所知。
在遙遠(yuǎn)的未來,經(jīng)歷了那場戰(zhàn)爭的暮春這樣評價她:“她獨自做著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yè),帶著比任何人都純粹的愿望,吸引著每一個和她一樣的人為此赴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