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撿了一個“兒子”
項琛又想起了甄施,心尖柔軟,小施是個溫暖的人,定然見不得天下陷入兵荒馬亂。
只是想到甄施,他又神色黯然,滿心擔憂,身形頗為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居然看起來有一絲蕭瑟。
他心懷天下,想救天下人,可,誰來救救他的小施?
花徹去了后山,心情也并非看上去那般輕松。
清水寺坐落在半山腰,佛陀山很大,大到周邊的國家,都占了點地兒,花徹就在佛陀山的山頂那里,山風呼呼地吹,有些破壞氣氛。
沒能營造出那種氣氛,花徹便癱坐在地,頭也沒回,仿佛就知道后面有人一樣:“這地方,風景還不錯?!?p> 身后的人,默了默:“靈臺山的風景也不錯?!?p> 花徹輕笑:“那等得了空,一定要去看看?!?p> “阿舒,你看看這山下,百姓逃難,四處奔波,流離失所,我卻站在高處,看著他們掙扎,卻不愿施以援手,哪怕,我能救他們于水火,可我仍沒有那么做?!?p> 花徹的心思很復雜,卻又不復雜。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心思沉重的人,可玉舒明白,再沒有比她更簡單的人,她把所有問題都擺在明面上了。
玉舒:“徹兒,這沒有錯?!?p> “你能看到最底層的人顛沛流離,也應當收些眼線,看看那些同樣身在高處的人,看看他們做了什么?!?p> 玉舒眼神復雜:“徹兒,靈臺山在我來之前,便知道了這個情況,但靈臺山并不會插手眾國之內(nèi)的事,世上的人何其無辜,但是又何其奈何?上位者的一個決定,都會導致為人臣子百姓死而后已。”
花徹兩眼放空,“但你我都清楚,這次的事,是魔門的手筆?!?p> “不關那些上位者的事?!?p> 玉舒默然。
隨即釋然。
他總擔心花徹會胡思亂想,但是他卻忘了,世上再沒有比花徹心思更通透之人。
花徹從頭到尾都在參與,沒道理會想不到這些。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花徹會想那么多。
事關魔門,便不僅僅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碰撞摩擦,靈臺山這次不可能置身事外。
梵迦和尚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細數(shù)下來也有三十來天,從一開始的不了解情況,到后來知道了他的身份,花徹不是沒有過猶豫,玉舒也同樣如此,但是這么長時間下來,每一件事情梵迦和尚都在盡力配合。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不愿意因此懷疑梵迦和尚。
但現(xiàn)實又不得不如此。
沙圖跑了,項衛(wèi)在過了三天一直沒有聯(lián)系到人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一直以來深信沙圖的項衛(wèi),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隨著回憶漸漸涌起,項衛(wèi)的心中逐漸明朗起來。
是了…五年前的他,不受寵,被欺辱,但就是這個時候,沙圖找上了他。
是啊,世界上怎么會有不求回報的人。若非是有所圖,他一個堂堂魔門少主,怎么會找上如此不堪的他?
是沙圖告訴他,認清現(xiàn)實,他的父皇根本就不會記得他,項國?;适易铀妙H豐,大大小小的皇子公主王爺加起來近二十個。
一個皇帝怎么會記起一個窩在冷宮里的人?
是沙圖教他本領,教他培養(yǎng)勢力,是沙圖告訴他,時機成熟,可以反了。
是沙圖一路推著他登上了皇位。
是皇位,不是一家之主,不是一村之主,不是一城之主,是一國之主。
皇權(quán)浩蕩,沙圖一路推著他上位,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圖?
項衛(wèi)想明白了…沙圖最終要做的,便是近日發(fā)生的,疫情爆發(fā)。
項國周邊四城的疫毒,項衛(wèi)覺得,很大可能便是沙圖投放的…
項衛(wèi)頹廢了很久,早朝也很長時間沒去上了,短短幾天的時間,莫說是朝廷官員,就連宮里的人都對他意見頗大。
侍衛(wèi)稱病不上任,太監(jiān)宮女賴不了,便時常無視他的命令。一時間項衛(wèi)竟覺得,當了皇帝,竟然也和之前無二差別。
同樣的孤立無援,仿若世間只他一人。
花徹這時候也想到了項衛(wèi),便是前段時間萬壽節(jié)宮宴上,被項國來的那個香香公主壓得抬不起頭的人。
當時他也有所知道,他在項國不受寵,只是想不到的是,不過月余未見,那人便搖身一變,成了一國皇帝。
花徹:“阿舒,你說項國新皇,何時能夠察覺?”
玉舒坐在花徹的旁邊,山風呼呼的吹:“或許,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潘然悔悟?!?p> 花徹扭了頭看著他,笑了笑:“或許吧?!?p> 花徹站起身,拍拍屁股:“地藏大陸,大好河山!本姑娘還沒走個遍,還是暫時,留著吧!”
說著,走了。
玉舒坐在那里,看著花徹瀟灑轉(zhuǎn)身的背影,朗聲大笑。
這丫頭,心口不一說得便是她!
花徹一聽他笑了,佯怒:“笑什么笑!還不快跟上來!”
這天的佛陀山,晴空萬里,山風呼呼,一對璧人,連帶著一個光頭和尚,離開了清水鎮(zhèn)。
目標方向,是距離此地最近的邳城。
不過顯然,這一次花徹沒有了上次那種緊迫的心情,趕了一輛馬車,慢悠悠的向著邳城前進。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么悠閑,梵迦和尚還有了意見。
梵迦和尚:“金主大大,我們不能不坐馬車嗎?”
花徹看了一眼,超級寬敞,橫躺了三個人都不顯得擁擠,而且還在里面加了冰塊兒,十分涼爽舒適的馬車。
皺眉:“怎么?坐車太舒坦了?想去趕會車?”
梵迦和尚青白著臉,沒好意思說他暈馬車,其實這一路上梵迦和尚斷斷續(xù)續(xù)地,已經(jīng)吐了三五次了。
吐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情況嚴重得,梵迦和尚喝酒都不覺得香了。
花徹這一路上心情很是悠閑,不是修煉就是看風景,一點沒注意到梵迦和尚的情況,倒是一路上都觀察著四周的玉舒,知道一些,輕咳一聲,開了口。
“小媳婦兒,我們這兩日趕路坐車也很長時間了,現(xiàn)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就在此露宿打個野味兒怎么樣?”
花徹眼前一亮:“那吃兔兔怎么樣?”
“烤兔兔!又香又美味!兔兔那么可愛!就要烤著吃!”
梵迦和尚馬上自告奮勇:“貧僧去抓兔子!”
玉舒接了話:“本尊來搭帳篷,那就麻煩小媳婦兒去撿些干柴來?”
花徹挑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樂意之至?!?p> 二人相視一笑,不經(jīng)意間回了頭的梵迦和尚遭受到會心一擊,只能默默舔舐傷口,咽下了這成噸成噸砸過來的狗糧。
馬車趕路的速度不慢,但是也不快,趕了兩天路,若是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距離到達邳城,約莫還需要三日的時間。
瘟疫還在四城附近擴散,還沒有到這里,荒郊野外的,倒是看上去很是祥和安逸。
只是玉舒沒有想到的是,就這么撿個柴火的功夫,花徹就又干了一件“大事兒”。
梵迦和尚這兩日吐了吐,吐了又吐,又吃不上什么好的,這時要露營打野食,饑餓感就頓時涌了上來,再加上這野外小山間,野兔子小野雞什么的很多。梵迦和尚沒費什么功夫,就抓了兩只兔子,還撿了好些個野雞蛋。
因為餓了,所以回來的很快。
這時,玉舒也把帳篷搭好了。
玉舒頗有心機的只搭了兩個帳篷,他決定今晚………嘿嘿嘿嘿…
梵迦和尚不經(jīng)意的一個抬頭,就看見了玉舒不懷好意的笑容,頓覺頭皮發(fā)麻,感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心中很是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金主大大?
然后就收到了玉舒的威脅一眼,仿佛再說,你敢說就死定了。
但是像這樣的威脅,能夠影響到梵迦和尚對金主大大的忠心嗎?
那顯然是不能的,梵迦和尚還是想說,但是玉舒仿佛是預知到了他的想法,悠悠開口:“老老實實待著一點事沒有,保你吃好喝好,但若是你敢多嘴,那自明日開始,便一路不停,直達目的地。到時你瞧瞧,徹兒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p> 梵迦和尚一臉便秘色,不敢賭。怎么可能賭呢?跟他比在金主大大心中的影響力,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當即表示不說不說,怕了怕了。
隨后二人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梵迦和尚去處理兔子,處理食材,玉舒就坐在那里等著本應該最快完成的花徹。
直到最后梵迦和尚慢騰騰地處理完兔子回來以后,花徹才拎了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回來了。
玉舒走上去,“小媳婦兒,你拎了什么東西?”
但是走上前他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花徹拎了什么東西,更像是在用力推開那個奇奇怪怪的一坨。
那一坨聽到有聲音,抬起了頭,然后三個人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黑乎乎又臟兮兮的臉,眼睛倒是大大的。
就聽見那一坨在說:“爹爹,這個叔叔好好看!”
花徹青筋暴起:“老子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爹!而且老娘是女的好嗎???!還有你給老子松開??!”
那一坨扒在花徹的大腿上,眨巴眨巴眼:“不能松開,爹爹會跑掉!”
LY吶吶
猜猜…這一坨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