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現(xiàn)場,柳青讓捕快將地上的腳印拓下,方便比對。仵作很快到來,在柳青的示意下開始驗尸。
趕來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衙役捕快們各自忙碌,柳青帶著白靈來到現(xiàn)場附近查探線索。
官道旁,白靈開口說道:“柳大哥,從這幾人的死狀來看,殺他們的人一定是一個高手!”
柳青沒有轉(zhuǎn)頭,隨意問道:“何以見得?”
白靈回道:“有兩點跡象可以證明!”
“哦!”柳青來了興趣,示意她繼續(xù)說。白靈見此娓娓道來:“第一,是從地上的腳印看出。由于近來沒有下雨,官道上覆蓋了一層泥灰,所以印在地上的腳印很清晰。而我看到其中一個腳印很輕,在地上并不清晰。
第二是從死者的死狀。這三個死者頸部切口光滑,兇手絕對是一擊之下,割斷三人的頭顱,毫不拖泥帶水。而這一點,普通人肯定是無法做到。所以綜合這兩點,殺他們的人一定是一個高手。”
“啪啪!”柳青拍手道:“不錯,條理清晰,進(jìn)步很大。”
被柳青夸獎,白靈俏臉一紅:“柳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這些你肯定都看出來了?!?p> 柳青輕笑的搖搖頭,不否認(rèn),繼續(xù)問道:“殺人者總有殺人動機(jī),看死者打扮,就是三個普通鄉(xiāng)民,你說一個武林高手為什么無緣無故的要殺三個普通的鄉(xiāng)民?”
白靈思索一下,猜測道:“會不會是有仇?”
柳青道:“殺人的理由千千萬,這倒是一個可能。這個問題暫且不提,那你說兇手既然殺了死者,為什么要取走死者頭顱?”
白靈回道:“會不會是仇恨很深?”
柳青搖頭:“死者死后還是站立不倒,這說明兇手殺人很果斷。如果仇恨這么深,兇手為何會讓仇人死的這么痛快?”
白靈猜測道:“這是在官道上,會不會是兇手怕被發(fā)現(xiàn),匆匆下手?”
柳青點頭:“這也是一個可能,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具尸體右手都缺少一根食指,而且傷口很新,切口也很光滑,很顯然也是被兇手切去。
如果是按你所說兇手下手匆忙,那么問題就來了,兇手在取走死者頭顱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再取走死者的手指?
而且偏偏是食指,不是拇指也不是其他手指,或者說為什么是手指,不是手臂,不是腿?”
這一連串的問題徹底將白靈問懵了:“是啊,為什么兇手還非要取走死者的食指?”
白靈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抬頭看向柳青,卻發(fā)現(xiàn)柳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白靈見此不由嗔道:“柳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
柳青拍了拍衣袖,說道:“這很顯然,兇手割去死者的頭顱,只不過是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p> 白靈恍然大悟,隨后又疑惑道:“那兇手為什么還要割掉死者的手指呢?”
柳青剛要回答,仵作就前來報告,尸體已經(jīng)驗完了。
“走,先去聽聽仵作的情況再說!”
眾人靠著柳青圍了過來,張主簿已經(jīng)吐完了,臉上還殘留著苦色,宋縣丞還是那么鎮(zhèn)定。柳青掃了他們一眼,接過尸格,吩咐道:“說說情況吧!”
“是!”仵作躬身行禮,然后緩緩說道:“稟縣尊、二位大人,據(jù)卑職檢測,三名死者為男性,年齡不詳。死者沒有頭顱,頸部切口光滑,據(jù)卑職比對,兇器為刀劍之類的刃器。另外三名死者除了右手缺少一根食指外,并無其他傷痕。死者的食指切口處也很光滑,為新傷,并且和切去死者頭顱的為同一兇器?!?p> 仵作說完,柳青點了點頭,對著宋縣丞和張主簿問道:“對于此件兇殺案,二位有何看法?”
宋縣丞想了想說道:“稟縣尊,此案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弄清楚死者身份?!?p> 張主簿立刻嘲弄道:“我看宋縣丞你說的就是廢話,誰不知道兇殺案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死者身份?”
經(jīng)過上次對私鹽案的爭論之后,張主簿顯然與宋縣丞變得不對付。宋縣丞聞言冷哼一聲:“那張主簿有何高見?本丞愿聞其詳!”
張主簿說道:“我要知道,那還需要查嗎?”
宋縣丞嘲弄道:“搞半天張主簿你也是在說廢話!”
張主簿聞言憋得滿臉通紅,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圍觀的捕快衙役看得一愣一愣。
“住口!”柳青終于看不下去,出口阻止道:“你們身為本縣主官,大庭廣眾之下如同潑婦罵街,成何體統(tǒng)!”
二人連忙行禮告罪,柳青見此對著張主簿問道:“張主簿你掌管本縣的賦稅征收,可知本縣治下有多少村莊?”
張主簿雖不知柳青為何突然問這個,還是連忙答道:“稟縣尊,本縣治下,共有十七個村莊?!?p> 宋縣丞猜到柳青的意圖,連忙問道:“縣尊是想派人去這些村莊查訪失蹤人口?”
柳青點頭:“不錯!”
宋縣丞疑惑道:“可是十七個村莊不僅人口多,村民流動也頻繁,恐怕短時間內(nèi)誰也無法確定村民是失蹤還是暫時出門。”
眾人也疑惑的看向柳青。柳青不以為意,走到尸體旁說道:“別急,我還沒說完,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兇手為什么在割去死者的頭顱之后還要割去死者的手指?”
“是啊,……”聽聞柳青的問題,眾人相互看了看,議論紛紛。宋縣丞拱手道:“看樣子縣尊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還請縣尊大人為我等解惑?!?p> 聽聞宋縣丞的話,眾人又看向柳青,白靈也看向柳青,這是她剛剛問柳青的問題,她也很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柳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眾人問道:“一般殺人案,兇手割去死者頭顱是為了什么?”
捕頭李文甫立刻反應(yīng)過來:“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隨后又疑惑道:“那為什么還有割去死者的手指了?”
白靈突然眼中一亮:“我知道,這也是為了掩蓋死者的身份,他們的食指上一定有暴露死者身份的信息,所以兇手將他們割去!”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過去了?!甭牭桨嘴`的話,眾人立刻醒悟過來。李捕頭又疑惑道:“可現(xiàn)在這食指被兇手割去,信息也沒有了,怎么幫助我們查明死者身份?”
眾人又看向柳青,他們知道柳青一定知道答案。柳青淡淡的說道:“誰說沒有信息?兇手多此一舉,完全是欲蓋彌彰!”
眾人疑惑,柳青緩緩解釋道:“看他三人的穿著,完全是鄉(xiāng)民打扮,另外他們手掌皆有厚繭,一看就是常年勞作。這兩點就可以證明這三人絕對是鄉(xiāng)民無疑,你們認(rèn)同吧?”
眾人點頭,柳青繼續(xù)說道:“這三人失去的都是右手食指,你們說三個鄉(xiāng)民的右手食指會蘊(yùn)含著什么共同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