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的景色很不錯,由走廊行來的過程中,可以看著院內(nèi)有著一汪池水,開春后,池水中的魚兒也都游動了起來。鮮花也在含苞欲放,更有鳥兒棲息在梧桐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著。
終于在劉啟又一次險勝了陳安后,陳安開口了。
“殿下,小臣今日前來其實也帶著幾個問題想要請教殿下。”
劉啟本還沉浸在多次戰(zhàn)勝陳安的喜悅中,再一聽陳安居然也有問題問自己,頓時來了興趣。
“不知是何問題,說來聽聽?!?p> 陳安看了看四周,小聲問道。
“殿下這里不會有人偷聽吧?”
劉啟一聽這話。
“啪!”
“本太子早已吩咐了,在我下棋期間不允許有人進(jìn)來打擾,你盡管放心!”
劉啟啪的一聲拍在案幾之上。
陳安看著也不知道疼不疼,劉啟的臉色有些憋紅,反正連六博棋的“箸”都震了起來。
陳安歪著腦袋試探性的說道。
“那小臣就說了?。俊?p> “快說快說!”
陳安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端正了身子。
“小臣的第一個問題,殿下可知陛下將小臣安排在殿下這里的用意何在?”
“這還用說,父皇看著本太子如此耿直聰慧,于是讓你來輔佐本殿下!”
耿直聰慧?耿直倒是有,但是這聰慧?
陳安頓了頓,一拍手掌。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啊!”
反正第一個問題只是個引子,接下來的才是自己要說的,所以聰慧就聰慧吧!
“所以說本太子聰慧嘛!”
陳安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臉,暗示下自己,不能笑!
“微調(diào)”了下心態(tài),不能偏題。
“小臣的第二個問題是,殿下您對匈奴人有什么看法?”
“匈奴人?”
“不錯?!?p> 劉啟在自己的腦海里思索了很久。
“本太子沒有見過匈奴人,不過以前在代郡的時候,聽到父皇提起過,說匈奴人生性殘暴,會常常來我們邊境肆虐?!?p> “那殿下對于匈奴人肆虐一事怎么看?”
劉啟聞言看向陳安,陳安看著劉啟投來的目光反而有些尷尬,避開了劉啟的目光。
“本太子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論是父皇還是晁錯都與本太子說過這些事,但你陳安不會不知道為什么吧?”
陳安聞言一怔,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中透出一種落寞之感,仿佛四周都變得灰暗了。
“小臣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問出這個問題,但不論是陛下還是晁大人,都未曾真正的去過北方前線,并不清楚匈奴人究竟有多殘暴!”
陳安見劉啟僅僅只是看著他,并沒有開口。
陳安頓了頓,決定下個重口。
“那殿下認(rèn)為匈奴人能否攻占我們大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父皇和晁錯曾經(jīng)說過匈奴人自己內(nèi)部也是有矛盾存在的,況且他們?nèi)藬?shù)要遠(yuǎn)少于我們,所以他們也不敢全力來進(jìn)攻我大漢!”劉啟聞言立即開口說道。
陳安此時卻笑了笑。
“小臣為殿下講個故事,這個故事是一個遠(yuǎn)游的道人曾經(jīng)與我說的?!?p> “在不知多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國家,他們的地域與我們大漢相差無幾,他們的北方也有著一些其他小的國家,本來也與我們大漢一樣相安無事,最多也就肆虐邊境,但是后來的一次事故導(dǎo)致了重大的變化。”
“國家內(nèi)部的諸侯王不甘寂寞,為了奪權(quán)而引發(fā)了叛亂。這場叛亂持續(xù)了十幾年之久,這段時間內(nèi)部巨大的消耗導(dǎo)致國力衰弱,北方的幾個小國家趁機(jī)而入,緊接著西方的一些國家也趁機(jī)而入,最后在這幾方的影響之下,滅國了?!?p> 劉啟聞言沉寂了很久,終于開口說道。
“正如你所言,那個國家先是因為內(nèi)部的諸侯王叛亂,才給了北方的小國家的可乘之機(jī),目前我大漢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父皇對待各路王爺甚是熱情,就連、就連被本太子打死兒子的吳王都相安無事?!眲⒄f道最后時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陳安聞言卻又笑了。
“那小臣再為殿下講另外一個故事,同樣也是那位道人講的?!?p> “那個國家滅亡不知多久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國家,那個國家的第二任皇帝曾經(jīng)三次征討位于其東北方向的一個小國,在兵力遠(yuǎn)勝于小國的情況,三次征討無果,殿下可知為何?”
“將領(lǐng)的無能?”
陳安聞言搖了搖頭。
“不是將領(lǐng)的無能,那位皇帝也是將帥之才,還是因為國家內(nèi)部的原因,大軍人數(shù)眾多,每日所需糧草也甚多,而國家內(nèi)部的一些世家不愿看到勝利的這一幕,殿下可以將這些世家比作是目前我們大漢的諸侯王。他們怕皇帝勝利后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他們,所以他們們切斷了大軍的糧草供應(yīng),拖住了糧草,前線的將士們餓著肚子怎么可能戰(zhàn)勝的了敵人?!?p> 劉啟這下算是明白了,陳安今日所來的目的并不簡單。
良久之后。
劉啟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陳安,你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陳安聞言看著面前的劉啟。
“小臣想要殿下的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
“當(dāng)日后我大漢內(nèi)部穩(wěn)定,糧草充足之時,能給小臣一個北上的機(jī)會?!?p> “北上主動進(jìn)攻匈奴人嗎?!?p> “不錯,小臣認(rèn)為只有將匈奴人徹底扼殺掉,才能保我大漢無憂!”
陳安說罷卻遲久都沒有得到劉啟的回答。
劉啟把玩著手里的一枚棋子。
“陳安,你今年多大了?”
陳安對于劉啟問題有些疑惑。
“小臣今年快十七了?!?p> “哦,本太子記起了,去年曾派人調(diào)查過你?!?p> “唔?不知太子調(diào)查卑職是為何?”
“不要慌張,調(diào)查你只是聽晁錯說陛下身邊多了位貼身的人。但既然今年你僅有十七,卻為何考慮了這么多?”劉啟見陳安有些狐疑的表情,于是開口說道。
陳安聞言也沉默了,為何?僅僅只是自己對于后世的先知先覺嗎?
但不是,好像更多的是想給自己陰差陽錯來到這個世界,給自己一個交代。
“殿下可以認(rèn)為這只是小臣對于上次北上抗擊匈奴見聞的一個感受,一個小臣個人的感受?!?p> 劉啟本來想著陳安這次來了后,相當(dāng)于有機(jī)會拉攏周亞夫和申屠嘉,更加鞏固自己的地位。
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還沒享受成果,就要先給出一個承諾嗎?
聰蔥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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