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含宥暈倒的消息立馬傳遍了整個醫(yī)院,陳子初聽旁邊的小護士閑聊,才知道許含宥今早暈倒,被時恕緊急送往醫(yī)院。
陳子初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原本以為許含宥出院是因為他所用的劑量不足,沒想到僅僅針頭蘸了點DT-3,就造成了如此劇烈的反應(yīng)。
如此看來,他成功了。
陳子初給景律發(fā)了條消息,簡單講述了一下許含宥現(xiàn)在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景律給他回了條消息:逐漸加重劑量。
陳子初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景律竟然想要殺了許含宥,他不動手,景家不會放過他;他動手,時家和警方不會放過他。
內(nèi)心掙扎許久,陳子初還是決定動手,姑姑那么疼他,一定會幫他的。
林奕凡接到時恕的命令,立刻調(diào)取了醫(yī)院的所有監(jiān)控視頻,經(jīng)過層層刪查,終于調(diào)取了陳子初的所有的行動軌跡。林奕凡一臉嚴肅地盯著電腦上故意遮擋攝像頭的陳子初,眼神晦暗不明。
他截取了這段視頻,將它發(fā)給時恕,從他的背影來看,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當(dāng)時接觸注射液的人,只有他一個。
所以,兇手就是他!
但是,林奕凡不會傻乎乎地認為陳子初是兇手,他最多就是別人手中的一粒棋子。
林奕凡離開了辦公室,面色凝重地穿過公司走廊,他覺得,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等走到公司樓下,林奕凡碰到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時頌身著一身西裝,身姿筆挺地走進公司,他在公司門口遇到了林奕凡,開口叫住了他:“小凡,小恕呢?”
林奕凡沒有隱瞞:“時叔叔,時總在帝都醫(yī)院,我正好要給時總送文件,我們一起走吧?!?p> 時頌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林奕凡一起上了車。
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病房門口,林奕凡敲了敲門,聽見房內(nèi)說了一聲進來后,才打開房門讓時頌先入。
時恕沒有想到父親會來醫(yī)院找他,站起身走到了父親的面前,問道:“爸,你怎么來了?”
時頌俊郎的臉上揚起慈善的笑容,答道:“我一回家,你母親就告訴我你結(jié)婚了,特地來看看我兒媳婦?!?p> 時頌打趣完兒子,這才細細打量病床上依舊未醒的女人。
“小宥,她怎么了?”父親低低喚了聲。
“她打了鎮(zhèn)靜,睡著了?!?p> 時恕注意到父親臉上驚訝的神色,父親,認識宥宥?
“爸,你認識宥宥?!?p> “對啊,十幾年前的地震,你懷里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她啊。沒想到你們這么有緣分,分別了這么多年,竟然又相遇了?!睍r頌嘴角噙著笑,滿臉自豪。
時恕目光幽深地凝望著床上的小女人,心底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原來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在他對她一無所知的時候,她卻已經(jīng)默默愛了他十幾年。
所幸,他們沒有錯過彼此。
時頌拍了拍兒子的肩頭,這么多年未見,兒子都長得比他還高了。
“小宥這孩子啊,小時候可讓人心疼了,你可千萬不能欺負她?!睍r頌想起與她共同生活的那幾年,心里一陣唏噓。
時恕眼底的疑問更深了,父親的意思……
似是看懂了時恕的眼神,時頌將過去所有關(guān)于許含宥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爸爸原先以為你會和小瑟走到一起,沒想到你和小宥在一起了?!辈还苁蔷吧€是許含宥,時頌都不介意,只要兒子喜歡。
病床上的許含宥幽幽轉(zhuǎn)醒,腦后襲來一陣巨疼,不自覺地呻吟一聲。
病房內(nèi)的三人都聽到了動靜,時恕立馬跑到床前,俯下身子,注意到許含宥緊蹙的眉頭,心疼地問道:“怎么了,頭疼嗎?”
許含宥疼得意識模糊,胡亂地點了點頭,口中不停地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叫沈璐過來。”
“是。”
林奕凡匆匆出了門,兩分鐘后,沈璐沖進了病房,林奕凡緊隨其后。
怎么會這樣?
許醫(yī)生的身體已經(jīng)不適合打止痛針了,沈璐選擇為她針灸,幾分鐘后,許含宥的頭疼得到緩解,神智恢復(fù)清明。
沈璐替她拔去銀針,關(guān)切地問了句:“許醫(yī)生,還疼嗎?”
“不疼了?!痹S含宥虛弱地回了句。
沈璐笑了笑,既然許醫(yī)生的疼痛已經(jīng)緩解了,那她就不在這當(dāng)電燈泡了。
“時恕,扶我起來?!?p> 時恕聽話地將她扶起,許含宥無力地靠在他肩頭,這才看到站在床尾一臉嚴肅的時頌。
“時叔叔?!痹S含宥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虛弱的聲音幾不可聞。
時頌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聽力敏銳程度超于常人,緩了緩神色,點了點頭。
時恕滿眼心疼,握著她沒有一絲溫度的小手,擁著她的手都不敢使勁,生怕弄疼了她。
“篤篤篤?!表懫鹆巳曂回5那瞄T聲,時頌給了林奕凡一個眼神,林奕凡心下明了,直直地站在原地,也不去開門。
敲門聲卻不肯罷休,隔一會時間便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