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良不知道自己不在這段日子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季清逸和曲文君又有了什么樣的關系。
可她知道,經(jīng)此一事,季清逸是真的再也不會任由她胡來,然后縱容了。
只是,她又何嘗想要任性呢?還不是因為只有這樣,那人才會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久一些。
說到底,她又有什么錯?不過是像個孩子一樣執(zhí)拗的想抓緊這絲溫暖,甚至是,想要獨占。
可是當石良看到季清逸和曲文君在一起的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季清逸接受曲文君似乎要比接受自己要容易的多。
自己用了那么久的陪伴才換來了季清逸的接納,才能成為可以在季清逸的生命中留下痕跡的人。
可是曲文君呢?
他一出現(xiàn),就輕描淡寫的被季清逸納入了生命。
這算什么?
我方唱罷他登場,反認他鄉(xiāng)作故鄉(xiāng)。到頭來,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因為季清逸喜歡,所以石良也讀曹公。只是此刻,她腦海中卻只想到了這一句話。
到頭來,這場車禍,究竟是誰成全了誰呢?
癡兒,傻不傻?你若問為什么?
那我問你,什么是傾蓋如故,白首為新?
解釋得了嗎?
有些人啊,注定會是特別的。
陪伴的再久又能如何,不是你的終究是強求不來。
這就是緣分,你所不知道的牽絆。
時逢良人,這四字本是救贖,誰又能料到它竟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石良出院的這天剛好是周末,十三月里的大伙兒就都趁這個機會一起聚在了三樓。
雖說是為了給石良洗塵,但這其中的大多數(shù)人還是沖著在場的季清逸和曲文君去的。
因著這次十三月里大多數(shù)的人都到了場,所以那平日里顯得空曠的三樓此時竟也來客如云了起來。
“二哥!”
剛和曲文君一起把石良從醫(yī)院給接過來的季清逸才一露臉就被眾人給簇擁到了人群里面。
于左右之間談笑頷首,季清逸看著眼前這些認識的或是不認識的人都因為同樣的愛好聚集到了這里。一時之間心中感慨,“我敬大家一杯?!?p> 而一向喜靜的曲文君早已在季清逸被眾人擁走的時候就悄悄的退到了角落里面。
要說之前他們幾人之間的聚會還在曲文君能接受的范圍內(nèi),再加上彼此又都算得上是熟識的人。
那么眼下的這種局面就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曲文君的接受,更何況這其中大多又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再者說,這些人的出現(xiàn)也是看在石良的面子上,就算是接待也理應是作為東道主的季清逸出面才是。
所以怎么說,也輪不到他上前去摻和進去。倒不如一個人留在這里躲閑來得自在。
只是有人卻不是這么想的,外人見此卻只會說是文曲君太過清高,不喜與人過多來往。
這樣一來,也難怪沒有人上前來打擾這獨處一隅的曲文君了。
“曲師兄,在看什么?”
旁人不會輕易的來曲文君面前討閉門羹吃,可這卻其中卻并不包括楊帆。
這不,剛一從人群里面脫身出來的楊帆就遠遠的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曲文君。順著曲文君先前的目光看去,楊帆面露了然的一笑。
“我說師兄,你既然要看何不光明正大的上前去看呢?”
曲文君目光所及之處赧然是在人群中正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的季清逸。
聽到楊帆那掩飾不住笑意的聲音,曲文君慢慢的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回了楊帆一眼。
并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解釋。
這倒讓滿肚子盡是打趣的腹稿的楊帆失了那用武之地,迎上曲文君看著自己的表情時訕訕的笑了笑。
不過要是就這么算了的話,那可就不是曲文君認識的楊帆了。
所以當曲文君順手拿起一旁的香檳啜飲一口,再次將目光投到人群中時就聽到楊帆跟著又開口。
“怎么樣,曲師兄是不是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了我家二哥的魅力?”說著也將目光看向了季清逸。
大約是有人說了些什么只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就連一旁的季清逸都不免露出了幾分笑意。與人推杯換盞之間,又是一輪笑談。
這邊將那一幕盡收眼底的曲文君,慢悠悠的晃了晃手中的香檳,仰頭一飲而盡。
“一直都知道?!?p> 將手中的空杯放下,淡淡的看了一眼楊帆,轉(zhuǎn)身向座位走去。
他一直都知道那個人的魅力。不然又怎么會從初見之前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人了呢?
在認識了之后,非但沒有減輕自己之前對他的認知,反而是愈來愈讓自己發(fā)覺到了他那無與倫比的風姿。
如他一般的人,即使是身處人潮,也會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所謂萬眾中央,惟你身藏光芒。
而季清逸,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哪怕自己同他之間阻隔千萬人,曲文君的目光也會被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
只是有著這般想法的曲文君,彼時卻未曾深究,他只當這是季清逸那無可言表的魅力在吸引著自己。
被留在原地的楊帆在聽到曲文君的這句話后,慢了幾拍的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話。
可是反應過來的楊帆,卻又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
這兩個人似乎一個比一個的都有著可以讓人目瞪口呆的本事,可偏偏這種反應在當事人看來又成了大驚小怪。
搖了搖頭甩去腦海中不切實際的雜念,楊帆也邁開腿走向了不遠處的座位。
誰知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前方的唱臺上傳來了一陣歌聲。
抬眼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念希和陳曦趁著眾人不注意跑到了臺上。耳邊流淌的歌聲也正是從這兩人的口中傳出的。
“一次就好,我就帶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氣里吵吵鬧鬧,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那一年,大江南北的年輕人們都在津津樂道的傳唱著這首歌。大約是心里都有著那么一個人,所以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不免就有些心生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