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咔噠咔噠……
帶有強烈節(jié)奏感的高跟鞋聲,響徹整個十八樓。
施以柔根本不用抬頭看,就知道來者何人。或者說,她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唐媛媛氣勢洶洶,下巴微抬,以倨傲的神色睨了一眼施以柔,哧了一聲。
“我要見秦總。”
“唐小姐有預(yù)約嗎?”
“你少廢話,帶我進去就是了。”
唐媛媛仗著自己正當紅,在集團沒少橫行霸道,也唯有在總經(jīng)辦,面對秦徹時,才能客氣一些。
“不好意思唐小姐,我只能按程序辦事,你可以先……”
唐媛媛再次打斷了施以柔的話。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死板,我有大!事!“
“不行?!?p> 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施以柔輕飄飄的兩個字,就讓唐媛媛更加氣急敗壞。
這里是老板的地界,總不能硬闖吧?
然而外面的喧囂氛圍還是透過玻璃縫隙傳到了秦徹耳中,他皺了皺眉頭,有些頭疼。
唐媛媛是兄弟唐尼的親妹妹,因為這層身份,秦徹平時才對她稍微縱容些。沒想到今天鬧到門前來了。
“進來吧。”
“哼,多管閑事?!?p> 聽到里間傳來的冷峻聲音,唐媛媛冷哼了一聲,向施以柔翻了個白眼,招搖闊步地搖曳著身姿往秦徹那兒走去。
“什么事?”
唐媛媛一關(guān)上門,就看見了秦徹眉頭緊蹙的嚴肅模樣,臉上寫滿了不滿神色。
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媛媛,面對秦徹,還是慫了。
偃旗息鼓的她,將手包一甩,癱坐在沙發(fā)上,面色憤憤。
“還不是你的那個助理!勾搭你不成,居然勾搭上我哥了!公司八卦都傳遍了!狐貍精!氣死我了!“
生怕秦徹不信一般,唐媛媛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秦徹跟前。
“不信你看!也不知道她使的什么手段!不是才進公司兩天嗎?無語了?!?p> 在唐媛媛的嘟囔聲中,秦徹接過手機,將群里的照片一張張瀏覽過去。
唐尼與裴綿綿勾肩搭背……
唐尼與裴綿綿耳語嬉笑……
……
看著看著,秦徹倒真升起了一絲不愉快的神色。
“我讓你哥帶她熟悉一下公司。”
“再熟悉熟悉,怕是要熟悉到我哥家里去了。她這種女人的招數(shù),我見得多了。不過是看上了……”
不愉快與生氣,只有一線之隔。
倒不是因為裴綿綿與唐尼的親密舉動,而是因為,他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夠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p> “不夠!我不管!你開除她開除她開除她!不過是一個實習(xí)生而已,昨天勾搭你,今天勾搭我哥,留她在公司,明天還不知道她要勾引多少人!”
這回,秦徹的臉色是真真正正陰鷙起來。
“聽不懂人話嗎?出去。”
察覺秦徹音色有異后,喋喋不休的唐媛媛立刻噤了聲,臉色有些難看。
“我……”
“還有,今天你和我說的這些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p> 聽到這句話,唐媛媛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眼中,秦徹從小到大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本來就是一個冷血薄情的人,面對她的種種示好,向來都是視而不見,也從來沒有這樣維護過一個人。
一時語塞,氣憤、委屈、難過接連席卷而來,她將這一切歸咎于罪魁禍首裴綿綿。一跺腳,一扭頭,甩門離去,將面色冷峻的秦徹拋之腦后。
反觀秦徹,臉色深沉,拿起手機熟悉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哪位?”
電話中,裴綿綿天真懵懂的聲音響起。
“你在哪里?”
秦徹的聲音辨識度極高,電話那頭的裴綿綿一下子認出了他,又驚又喜。
“嗯……我在……這是幾樓來著?就是很多攝影棚的這一層。怎么啦,有事嗎?”
“……”
“算了,沒事?!?p> 匆匆掛斷了電話的秦徹,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理性了?
看著突然被掛斷的電話,裴綿綿有些莫名其妙。
那廂電話剛掛斷,這廂鈴聲又響起,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母后大人“。
“喂,綿綿啊。住處幫你打聽好了,一會兒把地址給你。已經(jīng)和人主人交代好了,你今天下班就搬過去吧?!?p> “誒?這么快的嗎?“
“你記得,一定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啊。有什么事,再和媽媽說?!?p> “嗯!我知道啦~“
短短時間的兩通電話,看的唐尼有點懵。
“看起來,你好像很忙的樣子?“
想到搬家還需要收拾,搬運……一堆麻煩事弄得裴綿綿有些頭疼。她沖著唐尼聳了聳肩。
好在公司也介紹的差不多了,唐尼很是大方地以“時尚總監(jiān)”的名義,給裴綿綿放了假,讓她提前下班——雖然,他并沒有這個權(quán)限。
……
雖然只是出去小住,但是女孩子的東西從來不嫌多。耗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裴綿綿總算收拾除了兩個大行李箱的行李出來。
即使在空調(diào)房里,也被熱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將行李搬下樓搬上車,總算能坐下來歇口氣。
打開手機,報上地址——
嗯?這個地址怎么……有點眼熟?
坐在副駕駛的裴綿綿,一路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卻發(fā)現(xiàn)這條路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熟悉。
直到車速緩緩慢下來,裴綿綿才后知后覺——
這……這不是秦徹他們家所在的別墅區(qū)嗎?
突然,她的心中有了一絲奇怪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的士在秦徹家大門前停了下來……
昨晚是秦徹的司機接送,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這里的地址。
……
一個嬌小的人影,被兩個巨大的行李箱一左一右地包圍著。
不是吧?!同居?
扒著鐵門往里望去的裴綿綿心里這么想著。
嗚嗚嗚,這可怎么行。雖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可是也有距離產(chǎn)生美的說法。一時間就要變相同居,癡女如裴綿綿,也沒能立即做好心理準備。
在鐵門前經(jīng)受熱風(fēng)熏陶的裴綿綿,撥通了求救電話。
“媽!??!我是要搬到我老板家里嗎?”
“怎么啦?你不是阿徹的私人助理嗎,住在一起多方便呀?!?p> 裴媽媽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