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墨被關(guān)到廣靈盟的鐵索間的消息被保密的很好,除了劉智川很信任的幾個(gè)人知道這里的情況外,很少會有人往鐵索間這個(gè)方向來。
不過,有一個(gè)人卻總往鐵索間來。
門被推開后,那人給了在屋里看守的兩個(gè)人一些銀兩,看守的二人就站到門外去了,跟門外的另外兩個(gè)看守的竊竊私語了幾句。
進(jìn)來的那人還帶了兩個(gè)食盒來,那人將食盒中的飯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自始至終,段京墨都沒有將目光移到那人身上。
“段宗主,我今天帶了你最愛吃的幾樣菜,來嘗一嘗吧?!蹦侨讼蚨尉┠馈?p> 段京墨卻并不為所動。
“藥,我也帶來了。藥,你還是收的吧?”那人又道。
段京墨這才輕輕答道:“放那兒吧?!?p> “段京墨,這些飯菜都是我親手做的,你為什么就不肯吃一口呢?這些難道不比他們給你拿的冷飯殘羹好得多嗎?我何思依做的飯就那么不堪入口嗎?!”此人便是何思依。
“不必再給我送飯了,我不餓。”段京墨還是冷冷的。
“段京墨,你是個(gè)聰明人,何苦和自己過不去?你不肯吃我做的飯,難道是怕程夕顏吃醋不成?”何思依冷笑了一聲。
“你想多了。”
何思依走到段京墨身前,口氣軟了下來,道:“宗主,你知道我對你的心,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傷我的心,我絕對不會和劉智川在一起的。如果你答應(yīng)我拋棄程夕顏,然后娶我,我就想辦法救你出去,再助你奪回廣靈盟。你我二人聯(lián)手,這里沒有人能攔得住我們.......”
“不可能?!倍尉┠驍嗔撕嗡家?。
何思依盯著段京墨的臉,咬了咬牙,說道:“如果你真的放不下程夕顏,那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做妾,只要你肯讓我住進(jìn)你心里......”
段京墨再次打斷了她:“不可能了,沒有人能再走進(jìn)我的心了。”
何思依聽了這句話后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竟然這么愛她......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一向心狠手辣的段宗主,竟然為了一個(gè)女子放棄生路!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里等死吧。我是愛你,但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就親手毀了你。我要親眼看著你失去權(quán)力,我要親眼看著你死,我要親眼看著程夕顏死,我要親眼看著你們這些人全部去死!哈哈哈哈——”
何思依轉(zhuǎn)身往外走了。
段京墨看著何思依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剛才她那一連串惡毒的話和兇狠的眼神,微微的搖了搖頭。何思依曾經(jīng)的確幫了他很多,他也因此力排眾議將何思依提拔為廣禮堂的堂主。但是和何思依在一起,他從來沒有想過。
何思依有本事,這不假。但是她的為人,還有她的性格都太過兇厲,有時(shí)候狠毒的連他都看不下去。
可是在何思依的眼中,段京墨和她是一類人,他們都是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他們都是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何思依一直認(rèn)為段京墨會屬于她,宗主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屬。
段京墨又搖了搖頭,走到桌子旁將何思依帶來的藥打開,吞了一顆下去。
這段時(shí)間,每日無事可做,段京墨常常會想起過去的事情。
他在遇到程夕顏的父親之前,是在城街小巷里混生活長大的。他受過很多打罵和凌辱,可他又天生自尊心極強(qiáng)。
他恨這些人,也恨這個(gè)世界。但他又不得不努力在這個(gè)世間活下去。出人頭地,是他一直的念想。
程夕顏的父親程廣越將他帶回廣靈盟后,卻并沒有再對他有太多的關(guān)注。他年紀(jì)又小,只能從最底層做起。廣靈盟的競爭很激烈,雖然程廣越十分注重盟眾的品德,但是仍會有極善于偽裝的小人可以混個(gè)“小官”做。
雖然段京墨再也不用考慮自己的吃飯住宿問題,但是他不得不周旋于這些權(quán)力斗爭之間。
他決定要往上爬,要將曾經(jīng)欺辱過他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shí)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他也一度認(rèn)可自己是一個(gè)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之人。
但是,他終究不是。
他可以做到毫不留情的除盡他的敵人,卻放了敵人的屬下一條生路。
有人說他是為了收買人心,他也不解釋。
他一直告訴自己——自己是在利用程夕顏往更高處爬,但他卻在程夕顏離開后悵然若失。
有人說他是勢力穩(wěn)定了,沒有對手了才惆悵的,他也不多言。
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在廣靈盟是孤軍奮戰(zhàn),他不需要朋友,也不會有朋友,但是李之冰、張華,還有沈晨對他來說很重要。他在登上宗主之位后立刻提拔了他們。
有人說他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自然要提拔自己的親信,他也不反駁。
是啊,這些言論他聽到的太多了,連段京墨自己都同意這些評價(jià)了。
可他心里又有一個(gè)微弱的聲音在說:“不,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有你的原則?!?p> 段京墨也想過——是什么攔住了他,沒有讓他變成一個(gè)為了權(quán)力而不顧一切的喪心病狂。
好像是——因?yàn)樗滔︻仭?
木若杭
依然是小墨的視角~ 哈哈,我又天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