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慕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王杰也真是不客氣。
“都起來,”裴儉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你們這些人,身位朝廷武將,一個個都只顧著訓(xùn)練自家的家丁,訓(xùn)練你們的家丁難道比訓(xùn)練國家將士還重要嗎?”
裴儉前些日子被封為兵部尚書,隱隱的是朝中武將當(dāng)中的第一人,影響力非常大,眾位武將一個個面面相覷,后退了幾步。
“好,好,”裴儉拍了拍李慕的肩膀:“不愧是我裴儉的弟子,今天可算是給老夫長臉了!”
“裴大人,這李慕是你的弟子?”一位武將問道。
“然也!”裴儉輕捋胡須,笑著道:“前些日子,老夫已經(jīng)稟明皇后娘娘,娘娘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李慕便是我裴儉名正言順的弟子?!?p> “恭喜裴大人收得佳徒!”
“名師出高徒,難怪李慕兄弟訓(xùn)練出來的將士如此威風(fēng)!”
裴儉笑著收下了眾人的贊美,那王杰則是拉住了李慕:“李慕兄弟,你還拜師嗎?明日,我也稟明皇后娘娘,收你為徒!”
“耿國公這是要搶人嗎?”裴儉不悅。
“嘿嘿,李慕這種人,我們這些當(dāng)武將的誰不喜歡?”王杰笑道。
“今天,老夫就要告訴你們,李慕是我裴儉的弟子,誰若是跟我搶,我跟他沒完!”說完這番話,裴儉拉著李慕離開。
一眾武將面面相覷,王杰則是喃喃自語:“沒看出來,裴守約這家伙對這小子挺看重的。”
裴儉拉著李慕一同上車,之后才道:“你是不是在怪老夫剛剛搶了你的功勞?”
“沒有,”李慕趕忙道:“裴大人乃是淡泊名利的人,此舉肯定有深意!”
“孺子可教也!”裴儉滿意的點了點頭,頓了頓這才道:“如今,你在朝中風(fēng)頭正盛,若是你有老夫的年紀(jì)、底蘊、影響力,這也無妨,是你以后仕途的助力,可如今,你年輕,在朝中無底蘊,無影響力,僅僅靠著皇后娘娘的圣眷不足以你在朝中立足。”
“小子明白!”李慕道。
“你也看到了,你訓(xùn)練將士的方法已經(jīng)有人眼饞了,”裴儉道:“老夫今日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你是我的弟子,一方面是告訴他們,你李慕是有靠山的,另一方面也是告訴他們,你訓(xùn)練將士的方法乃是出自我手,這樣,他們就算眼饞你那訓(xùn)練將士的方法,也只能按照規(guī)矩來討教,不敢使用陰謀詭計!”
“多謝裴大人愛護之心!”李慕捧拳。
“無妨,你乃是老夫的弟子,這些不過都是應(yīng)該做的,”裴儉道:“過幾日,我會上奏,將你調(diào)入兵部,任員外郎!”
“恩?”李慕愣了下,很是不解。
“老夫越來越喜歡你,老夫此舉,乃是為你以后鋪平道路,”裴儉嘆了一口氣:“老夫已經(jīng)年逾六十了,在老夫有生之年,但愿能看到你升任兵部侍郎,這樣,老夫離開朝堂之時,便能夠向朝廷舉薦你接任兵部尚書的位置!這樣,你也便能繼承老夫的衣缽!”
李慕沉默不語,如今,他被迫一步一步走上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道路。
皇后蘇媚的信任,裴儉的愛護,他都沒有辦法拒絕。
罷了,既然選擇了,那就堅持走下去,雖然并不知道前路是光明還是黑暗,但他仍舊要走下去。
與此同時,他的內(nèi)心當(dāng)中也有一些私心。
在如今的年代,只有戰(zhàn)功升的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身居高位,然后向?qū)m中提親,迎娶清河公主!
……
李慕回到了清河公主府中,就看到清河公主怒氣沖沖的召集了府中的侍衛(wèi)。
這些侍衛(wèi)一個個殺氣騰騰,腰間還挎著佩刀。
“這……這是咋的了?”李慕有些震驚,雖然清河公主是個小女生,經(jīng)常使小性子,但從來沒有這般出閣。
“李慕,你看!”清河公主拿起一份報紙拍到了李慕的身上。
李慕一看,是一份長安周報,無論做工還是質(zhì)量都差的很快,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不就是一份仿照的報紙么,至于這樣大驚小怪?”
“笑,你還笑,”清河公主咬牙切齒道:“誰人不知那報紙是我公主府的產(chǎn)業(yè),居然如此堂而皇之抄襲我公主府的產(chǎn)業(yè),這就是挑釁公主府的威嚴(yán),這群人簡直是該死,今日,我一定要帶起兵馬,踏平這個長安周報。”
“別緊張,別緊張,”李慕趕忙道:“你也看到了,他既然叫周報,那就是一周一版,再看看這質(zhì)量,根本比不上咱們,而且,他的價格想必也不便宜?!?p> “五十文。”清河公主道。
“那就對了?!崩钅叫Φ?。
清河公主一頭霧水:“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大周日報用的是最先進的活字印刷,他們就不同了,用的是木板雕刻,速度非常慢,所以一周一版,而且,他們的成本下不來,就算是他們賣五十文還賠錢,這是賠錢的買賣,既然他們想做,就讓他們做吧,做一版,他們賠一版!”
“既然賠錢,他們?yōu)槭裁催€這么做?”清河公主不解的望著李慕。
“他們看到了輿論的威力,想要掌握輿論,”李慕冷聲道:“看來,你是的皇兄皇弟們再打這個主意,他們在為以后奪嫡做準(zhǔn)備!”
清河公主半晌不語,別看她年少單純,實際上,生在帝王家,她早就知道了這些,也慶幸她是一個女子,用不著摻和這些。
“好了,公主,你不用擔(dān)心,”李慕道:“如今,我們的報紙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那就好!”清河公主的火氣消了泰半,不過隨后道:“可是如今的報紙,我們也只能維持不賠不賺,這樣下去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李慕道:“這才剛開始,你等著,過些日子,就有人會主動送錢給我們!”
“恩?”清河公主愣了下:“還有這好事?”
“當(dāng)然!”
李慕沉思了一下:“差不多了,蘇嫣然也該出道了!”
……
魯王府。
李慶的面前放著一張長安周報的報紙,心中很是惱怒:“看看你們做的這是什么報紙?紙張的質(zhì)量如此之差,而且這文字之中居然還有許多錯字,到底是怎么搞得?”
“殿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慶的謀士常山苦笑道:“若是做工精良一些,我們還要賠錢!”
“無妨,做工再精良一些,價格再降十文!”李慶道。
“不可,不可啊!”常山慌了:“殿下,如今賣五十文,我們每天都要賠數(shù)十貫,若是降價,我們賠的更多,不出幾個月,庫中的錢會賠完的!”
“該死!”李慶的拳頭狠狠地砸到了桌子上:“真不知道這個大周日報是怎么搞得,他們?yōu)槭裁茨苜u那么便宜?莫非,是有心人想要掌控百姓之口?”
“很有這個可能,”常山道:“殿下,現(xiàn)在圣上龍體染漾,正是非常關(guān)鍵的時刻,誰掌控了百姓之口,便很有可能是未來的天子!”
李慶深吸一口氣:“降價,按我說的做,至于錢,我來想辦法!”
“是!”常山只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