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打架,無非是推推攘攘,花留夏站定,一個丫鬟都快抓住她了,她也一動不動,文玉嚇得驚呼,“小姐小心!”
在那個丫鬟快要夠到自己的時候,她才往旁邊一閃,那丫鬟撲了空,華麗麗地和大地親吻了?;粝纳硇戊`活地避開了其余三個丫鬟,轉(zhuǎn)眼間,已站在花錦榮和花錦繡的面前了。
花錦榮嘴都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
花錦繡也道,“你休要胡來,當(dāng)心我告訴父親!”
花留夏笑吟吟道,“兩位妹妹,今天姐姐可要好好教教你們,做人的道理?!?p> 花錦繡連忙呼著身后幾個丫鬟,“來人,快來人,快捉住她!”
說著已是晚了!
花留夏一手抓起花錦繡的絲絳,纏向了花錦榮,花錦繡驚慌之中去抓她的臉,花留夏躲在花錦榮的后背,頓時,花錦榮臉上留下紅紅的五個爪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花留夏幾個翻轉(zhuǎn)之間,花錦榮和花錦繡已被綁成了一團(tuán),動作干凈、利落、漂亮,幾個丫鬟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甚至沒人敢說話。
哼!她好歹是跆拳道藍(lán)帶選手,想欺負(fù)她,做夢!
文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小姐,愣了神。
花錦榮動彈不得,哭喊道,“花留夏,你欺負(fù)我,我要去告訴父親!讓他重重地罰你!”
正巧了,說著花盛,便見著他從莫愁湖另一邊走過來,他似乎瞧見了這邊的動靜,步伐很快。
“父親——”
有人要告狀了......
花留夏突然拉著兩人向后面的莫愁湖中倒去,在快要落湖的時候,她迅速解開了原本捆住兩人的絲絳。
“啊!”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花家三位小姐同時落到了湖中,而且不管是哪個角度看來,都是花錦繡推花錦榮和花留夏下去,連帶著自己沒站好,也掉了下去。
丫鬟們再次驚呆,文玉也呆住了,小姐明明都占上風(fēng)了,怎么又被二小姐推下去了呢!反應(yīng)過來,她和幾個丫鬟都撲到湖邊,一口一個喊著,“小姐!”
花盛疾步上前,只見三個女兒都在水里撲騰,他臉色一片黑沉,對身后家丁吩咐道,“趕快救人!”
很快,三個人被撈起來了,一個個的都成了落湯雞,好不狼狽。花留夏看了看旁邊的花錦榮和花錦繡,都是一副濕噠噠、慘兮兮的模樣,她大概看到了花留夏投湖后被撈起來的模樣,果然是很沒用,難怪被那么多人嫌棄。
花錦榮吐了好幾口湖水,意識才回歸本體,她當(dāng)即指著花留夏指控道,“父親,花留夏她打我們!”
花錦繡也道,“父親,請為女兒們做主!”
文玉抱著自家小姐,實(shí)在心疼小姐幾日的時間就墜湖兩次,花留夏往文玉的懷中縮了縮,一副凄楚可憐的模樣,有水滴從她的眼角掉下來,讓人分不清是湖水還是她的眼淚。
花盛的目光在三人之間逡巡,臉色不定。
文玉心疼小姐,剛剛明明是二小姐推著小姐落湖的,卻反過來冤枉小姐,一時間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道,“老爺,剛剛明明是二小姐推我家小姐——”話音未落,花留夏道,“文玉不要說了——”說罷轉(zhuǎn)向花盛威嚴(yán)的臉,道,“父親,此事是女兒不好,二妹三妹年幼,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若父親要懲罰女兒,女兒甘愿領(lǐng)罰?!边@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儼然一副識大體的模樣。
文玉吶吶地住了口,也一臉可憐的樣子望著自家老爺,希望老爺為她們主持公道。
花錦繡聽出不對勁,不禁道,“花留夏你——”卑鄙兩個字未說出口,花盛已呵斥,“住口!”
花盛動怒,畢竟是在官場沉浮了十幾年的人,這一發(fā)怒,臉上如籠了一層陰云,嚇得花錦繡住了口,他叱責(zé)道,“她好歹是你們的姐姐,一口一個花留夏,成何體統(tǒng)!”
花錦繡和花錦榮不服,卻不敢對抗怒氣下的花盛,她們垂下了頭,心里憋著滿腹的委屈。
花盛扶起了花留夏,淡淡地道,“你長大了?!?p> 花留夏一副不安的模樣,說道,“二妹三妹畢竟年幼,請父親不要責(zé)怪她們?!?p> 花盛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一句,“去吧?!庇謱ξ挠穹愿赖?,“好好照顧小姐。”
文玉大驚,這還是幾年來,老爺?shù)谝淮侮P(guān)心小姐,她反應(yīng)過來,如搗蒜般點(diǎn)頭,“奴婢知道了?!?p> 花留夏對花盛俯身行了一個禮,目光擔(dān)憂地看了看后面憤恨盯著她瞧的花錦榮和花錦繡一眼,被文玉扶著離開了。
花錦榮見自己父親臉色緩和了一些,不服氣地說道,“父親,剛剛是大姐欺負(fù)我們,她——”
“還不住嘴!”花盛剛緩和的神色又沉了下去,“罰你們回去各抄十遍《女則》,抄不完不準(zhǔn)出房間?!?p> 離開了莫愁湖,文玉不安地問道,“小姐,你有沒有事,剛剛有沒有傷著哪兒?”
花留夏撲哧一笑,贊道,“文玉,你真是我的小寶貝兒!”
文玉臉一紅,糊里糊涂地問道,“小姐,您說什么呢?”
花留夏道,“沒什么,就是夸你聰明,以后繼續(xù)保持?!?p> 文玉還是一臉迷糊,她越發(fā)跟不上小姐的思路了,干脆懶得想,只說道,“老爺關(guān)心小姐了呢?!?p> 花留夏自然有印象,她這個爹,在三四年前還是挺關(guān)心花留夏這個女兒的,可后來不知怎么的了,突然當(dāng)這個女兒不存在一般,極少過問,而原本的花留夏又是軟弱的性格,所以導(dǎo)致了花留夏在花府里沒什么地位,誰都能欺負(fù)她。
花留夏滿不在乎地道,“哼,誰在乎那老頭兒??!”
文玉沒聽到這一句,問道,“小姐,您說什么???”
花留夏突然壞笑著道,“我說文玉這么乖巧漂亮,我一定要為你找一個好相公才是?!?p> 文玉臉倏地紅了,“小姐討厭,取笑人家!”
一路上遇到好幾撥丫鬟家丁,在她面前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走過了卻轉(zhuǎn)過頭來偷偷看她,花留夏為顧逸飛跳湖的事情已經(jīng)轟動了整個樂陵,花府里自然也不例外。
文玉朝那些丫鬟家丁們瞪眼,花留夏倒是平靜得很,甚至回過頭朝丫鬟家丁們盈盈一笑,只是她這一笑把人都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