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我的老伙計,前陣子你不殺Gene Sixty-nine就算了,這回‘奇美拉計劃’是怎么回事?”年邁學者眼鏡鏡片后的眸子帶著審視。
對面的人身型挺拔,一身斗篷將他隱在暗處,只能隱約看到他右耳的黑色“K”字型耳釘。
“除掉君六九會引來的麻煩,你不是不知道?!蹦凶诱f,“而改變‘奇美拉計劃’的研究方向,對你造不成損失?!?p> “損失?讓我熱血的生物學家寒心不算嗎?”
“如果用挖出幾個反叛者來抵呢?”
學者啞然,繼而道:“你往我圣潔的總會里引了一只老鼠……”
“你說陸華?”男子似乎笑了笑,“要是你看不慣他的話,做掉好了?!?p> ————
金發(fā)青年在陽光下靜默,無聲地等著斗篷男子與學者結束談話。
“真是演了一場好戲啊……”維納講著干凈的中文,“動了我這么多人,你說你算不算大義滅親?”
男子解下斗篷:“這叫忠誠?!?p> 對協(xié)會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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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在哪?”我問。
“相親的路上。”電話另一頭的人答。
嘖,不錯嘛,到現(xiàn)在還沒向爸媽坦白脫單的事實,太聽話了。
“推掉?!蔽艺f。
“有事?”
“我在機場?!?p> “哦,然后?”
“現(xiàn)在到Tech-B江金市據(jù)點,”我說,“一號實驗室見,門框上有鑰匙?!?p> ————
梅棠卿抬頭望了望,眉頭蹙起。她伸手一試,夠不著鑰匙,踮了腳,還是夠不著。
似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梅姑娘喊道:“君六九,出來?!?p> 我快步向前,彎腰,將丫頭抱了起來。
“你干嗎?”梅棠卿低呼。
我淺笑:“拿鑰匙啊?!?p> 梅棠卿下意識地朝門框看去,微怔。
因為上面沒有鑰匙,只有一只精致的小盒子。
梅棠卿把它打開,身體僵了一瞬:“你買這個干什么?”
盒子里,一枚晶亮的梅型戒指豎立。
“這還用問嗎?”我說,“求婚。”
姑娘歪頭想了一陣,道:“我覺得沒有問題……不過,你不應該找個理由說服我么?”
我把她放了下來:“聽過吧?上天自有好生之德……”
所以安排你我相遇。
你的鍥而不舍,我的流浪魂魄。
便是人間最好的嵌合。
?。ū酒辏?p> ————
番外
壹
“周濟,別去了,不值得?!?p> 周濟已經(jīng)披好了外套:“Ken,你要知道,他們畢竟是我的孩子,我欠他們太多了?!?p> Ken一咬牙,往周濟手里塞了個東西:“把保命的家伙帶上?!?p> 周濟松手,那東西掉落于地,赫然是一把銀色手槍。
“這玩意兒,更適合自殺?!?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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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煙挽著外國學者在庭院中漫步。
“聽說摧毀全球轉(zhuǎn)基因人研究的人中有你的兩個兒子?”
“是的?!鼻赝頍熡煤喍痰挠⑽拇鸬馈?p> “噢,放輕松,我不會對你怎樣?!睂W者微笑,“畢竟他們不是你撫養(yǎng)長大的,我不會遷怒于你?!?p> “那么,您是想除掉他們?”
“你會難過,對嗎?”
“是的?!?p> “所以我會好好考慮如何處理……周先生和你都是總會中不可或缺的人才,看在你們對協(xié)會貢獻的份上……”學者道,“終身監(jiān)禁,怎么樣?”
“請放他們自由?!币坏犁H鏘有力的男聲自遠處傳來。
周濟走到他們面前,微微低頭行了一禮。
“你剛剛說什么?自由?”學者走近他,“沒有這個選項?!?p> 周濟無畏地盯著那幾乎與自己面部相貼的臉:“不僅要自由,還要F4K永遠不殺他們。”
學者突然放聲笑了起來:“周濟,你的底氣在哪里?”
周濟冷靜地開口:“也許你早有懷疑——我是一名反叛者?!?p> “噢,”學者微嘆,“該說是早有意料呢?還是意料之外呢?秦,與你朝夕相處的男人是反叛者,意外嗎?”
秦晚煙毫不遲疑道:“反正我不是。”
學者拍著周濟的左肩:“你有兩分鐘立遺囑的時間。”
周濟說:“全球,F(xiàn)4T有十七個總部、三百多個據(jù)點地下埋著炸藥?!?p> 學者輕輕搖頭:“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p> 周濟繼續(xù)道:“你將失去的不止是天價地段的樓房,還有與數(shù)百家企業(yè)巨頭的合作。而且,這樣的重磅消息,不是你買下幾家媒體就可以掩埋的?!?p> “不可能,”學者說,“如果你有這么好的條件,早就可以造反了?!?p> 數(shù)據(jù)確實被夸張了,但炸藥確實存在。
這時,樹林里走出一個穿灰西裝的年輕人,他對學者悄聲說了幾句話,恭敬地立在一邊。
學者面色逐漸猙獰起來:“真是神奇……Tech-I南美區(qū)總部塌了……”
“我有同伴隨時可以引爆炸藥。”周濟低頭,“請確保我的兩個孩子安全地過完一生?!?p> “你不覺得你太貪心了嗎?”學者嗤笑,“我的科研圣地怎能任由兩個混世魔王鬧得烏煙瘴氣?”
四周殺手靠近。
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討價還價了。
“那么,我保弟弟——哥哥由你們牽制?!敝軡赝頍熚⑽⒁恍Γ笆澜缟嫌心敲炊郌4T的據(jù)點,你們不可能一座座遷走……”
秦晚煙回之一笑,溫柔清雅。
學者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有手段讓你吐出炸藥所在地……以及你那位極有可能正在偷窺這邊情況的同伴的身份?!?p> 不,他吐不出了。
槍聲在學者耳邊炸開。
一聲、兩聲、三聲……
周濟跪倒在血泊里。
秦晚煙顫抖地抬手,在學者震驚的目光下,把槍對準自己的腦門:“好歹是朝夕相處的男人……”
“停下!”學者掰下秦晚煙的手,“冷靜,孩子……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
四目相對。
風吹葉搖,落花飄至殷紅的土壤,在周濟手邊惴惴地顫抖。
相持幾秒后,學者拿走了她手中的槍:“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秦晚煙低聲道:“我做不到任你們對他嚴刑逼供。”
“啊……我知道。孩子,這不過是個噩夢……”學者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完全感受得到你的忠誠?!?p> 秦晚煙抬頭,沖著天空凄凄地笑了笑。
真是諷刺啊……
她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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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Joker日記
壬年乙月戊日周寅小丑式晴
她居然就在巴黎。
我不會看錯。
可是,一走近,人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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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年乙月辛日周巳小丑式晴
被杜倫的保安拒之門外。
君六八,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