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愣愣的看著周圍發(fā)生的一切,久久都合不上下巴:
“假的?都是假的?只有那些骷髏架子是真的?”
閻君嫌棄的睨了她一眼,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幻術(shù),陣法,修為,靈力,都不錯,只可惜遇上了本君!”
夜帆冷笑一聲:
“閻王,其實(shí)這里原本是個極盡奢華享樂的地方,男子個個美人在懷,推杯換盞,夜夜歌舞升平,不問屋外是是非非,不管世間多有餓殍。
這里的每一個晚上,屋子里都住滿了人,他們顛鸞倒鳳,肆意歡愉,當(dāng)真是好不快活,于是,那些美人兒的肚子漸漸的變大了,可是,肚子大了還怎么跳舞,怎么唱歌?怎么在男子面前顯盡身段?
所以,那肚子里的東西便都不能活著,他們生來就是必死的命運(yùn),不巧的是,那些不足月便死了的怨靈,怨嬰,怨氣太重,一點(diǎn)點(diǎn)的聚集起來,最終孕育了我。”
夜帆頭抬的高高的,得意洋洋的看著閻君,可是陰冷的眸子里更多的是怨恨:
“我可是天生麗質(zhì),靈力精純,可隨手幻境,可隨意設(shè)陣,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看穿了我的陣法和幻境,有意思,當(dāng)真是有意思極了,活了這幾百年,沒人能破得了我的陣,閻王果然是閻王!”
往生扯了扯閻君的衣袖:
“幾百年!怎么才長這么高?”
夜帆瞪了往生一眼:
“我是靠怨氣生存的,有多大的怨氣我便長多大,這花樓荒廢之后,我的生長就很慢了!但是,捏死你,只需要輕輕的動一動手指?!?p> 說罷,陰狠的眸子睨著往生,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換上挑釁的笑容,將視線移到了閻君的身上:
“怎么樣?玩兒玩兒?閻王若是輸了,便留下這小鬼給我放風(fēng)箏玩兒!”
往生猛然往閻君身后一縮:
“我不!”
夜帆看著往生閃躲的眼神,眸子霎時變得興奮起來:
“這可不由你做主!”
閻君將往生護(hù)到身后,居高臨下的睨著夜帆,滿眼的不屑與警告:
“本君的小鬼,哪個敢覬覦?”
說著,先發(fā)制人的一掌就朝著夜帆的面門而去,凌厲的藍(lán)色火焰張牙舞爪的飛馳而去,夜帆那小巧的身子在半空中閃身躲過,回手一道掌風(fēng)便擦著閻君的面頰重重的劈到了地上,那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發(fā)生,加之他本就身子輕巧,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閻君都險些著了他的道。
往生驚呼一聲,忙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閻王小心!”
閻君側(cè)身躲過,手中淡藍(lán)色的繩子再次出現(xiàn),幾個回旋之后,纏上了夜帆的后腿,夜帆臉色一變,就想翻身將繩子甩出去,閻君哪里給他機(jī)會,隨著他的動作一齊在空中不停的翻轉(zhuǎn),幾秒之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只是夜帆那腿上還牢牢的纏著閻君的繩子。
夜帆冷哼一聲:
“讓你一條腿!”
話音剛落,雙手急速輪換,霎時間,他周身金光四射:
“百靈斬!”
夜帆大喊出聲,手中靈力隨即脫手而出,直朝著閻君飛去。
閻君急忙收回纏在夜帆腿上的繩子,快速的揮舞著,那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后竟然匯聚成一道淡藍(lán)色的靈力之盾。
砰的一聲,發(fā)出一聲極凄厲的巨響,百靈斬毫無保留的撞上了那盾,此力道大的驚人,二人皆被靈力的余波震飛出去,雙雙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往生見狀,一路小跑著就想去將閻君接住,卻見閻君在離自己一步遠(yuǎn)的地方,于空中華麗的轉(zhuǎn)了個身之后,隨即單膝跪地,穩(wěn)穩(wěn)的定在了那里。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往生抬眼去看,夜帆正面門朝下,直挺挺的爬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著,嘴角邊還掛著一絲血跡:
“好玩兒,果然好玩兒,閻王不愧是閻王,那小鬼就先讓給你幾天,我夜帆一定會將她奪回來的?!?p> 說著,手掌重重的拍向地面,他借力站起身來,口中念著咒語,金色的掌風(fēng)竟然是直逼往生的面門。
往生瞳孔瞬間睜大,來不及做過多的反應(yīng),便被閻君抱在懷中,就地一滾,躲過了那道凌厲的掌風(fēng)。
“算你跑得快!”
閻君抱著往生,回頭冷冷的睨了一眼夜帆逃走的方向。
往生驚魂未定,兩只手緊緊抓著閻君的衣領(lǐng),呼哧呼哧的直喘氣:
“好險好險,你沒事兒吧?”
閻君扯了扯嘴角,卻是眉頭一皺,側(cè)過身子,嘴里嘔出淡藍(lán)色的液體。
“你受傷了?你噴出來的,是血嗎?”
往生后知后覺的驚呼著,滿眼焦急的看著閻君,笨拙的伸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跡。
閻君抓住往生的手腕:
“對啊,閻王的血是藍(lán)色的,是不是很神奇?”
往生慌忙間捂上自己的嘴:
“那你之前給我喝的,是你的血嗎?”
閻君松開她的手腕,起身盤腿而坐,閉目調(diào)息:
“是!”
往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面容有些扭曲的厲害:
“我竟然喝了你的血?”
閻君將雙手置于自己的膝蓋處,吐出一口濁氣,斜眼瞄了一眼往生,當(dāng)下便皺起了眉頭,悶聲說道:
“你這是嫌棄的表情嗎?”
往生一張小臉皺皺巴巴的:
“我,我,你,你為什么讓我喝你的血,雖然怪好喝的,可是,可是這也太,太讓我難受了......我怎么能喝血吶?這樣,我不是成了怪物了嗎?”
閻君回手運(yùn)氣,盯著往生,一句一頓道:
“你可知我的血,乃是千萬年來靈力所化,有多少鬼擠破了腦袋都求不上一滴,你還在這里嫌棄?”
往生摸摸自己的腦袋,看著閻君的眼神,漸漸變得貪婪起來:
“沒有,我沒有嫌棄,只是一時間有點(diǎn)接受不了喝血的事實(shí),那,那你還能再給我喝一口嗎?”
說著,將那慘白慘白的臉湊到閻君的面前,一雙美眸眼巴巴的望著他,活像了搖著尾巴請求喂食的饞貓兒。
閻君伸手緩緩的撫上往生的下巴,手腕突然同力,將她的臉推向一邊:
“腳踩著我的衣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