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聲垂落!
這里是中州帝都地界,令人奇怪的是在這七月烈日炎炎之際竟然飄落雪花,大雪降落,把天地間的色彩給遮擋的一干二凈,正剩下白雪皚皚的積雪,引得千家萬戶的居民紛紛早起清掃起來。
然而孩童是很喜歡這樣的天氣的,他們看著大雪降臨,以為名為年的節(jié)日將至,紛紛戴上手套出門開始打鬧起來,帝都里的小巷也忽然熱鬧了起來。
而帝都的居民有所不知,這一切的一切,皆被高城處一高一矮的兩人看在眼里。他們一老一少,看著帝都城內(nèi)的景象,臉上表情各異。
老者身披斗篷,臉上散發(fā)著陣陣死氣,他目光渾濁的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一副看淡生死的淡然之色。
而另一個個斗篷下的青年,則是咬著牙齒,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伸出手來,雪花掉落在他的掌心之中,頃刻之間便化作一灘雨水!
青年用力一捏,水花順著少年握緊的拳頭濺射出來,落在地面之上,融化了二人腳底下的薄薄積雪!
“天驕,你破了心境了!”
老者的話平緩而又有力,雖然老者面容像是將死之人,不過他話語中的力量完全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青年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老者,神情之中充滿了忿忿之色,他高聲對老者說道:“那群家伙欺人太甚!”
青年顯得很激動,他不禁伸出手來,對著老者繼續(xù)說:“施展秘術(shù),顛倒陰陽,讓七月飛雪,這是對我們赤裸裸的挑釁!真當(dāng)我們無空派沒落了?”
“你這樣的心境,在我死后,你怎么對付那些秘術(shù)師?”
老者撇了一眼激動的青年,他平淡的說著,立刻讓少年安靜下來,青年瞪大眼睛說道:“老師,是我錯了!”
“李天驕,記住,任何時候,一名強大的術(shù)士心境都不能亂,我只收了你這一個弟子,我這一脈也只有你這一人,我的限還有三年,三年過后你將面對數(shù)千計企圖擾亂天下的術(shù)士!”
老者厲聲對著青年說著,臉龐圍繞著濃烈的死氣,一直古波不驚的臉龐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變化,他瞪大眼睛,對著李天驕說道!
李天驕一拱手說道:“我會把師父的秘術(shù)發(fā)揚光大的,殲滅擾亂世間的邪惡秘術(shù)師,守護蒼生是為我們的己任,弟子一直謹(jǐn)記在心!”
“你能記住就好,你的天賦不錯,只可惜心性差了許多,不過你會遇到改變你的人的……”老者說道這里頓了頓,此時的雪也是下的越來越大,二人腳底已經(jīng)堆積起了雪堆,身上也落著厚厚的一層積雪。
“現(xiàn)在是七月天,怎么能下雪呢,還是下一些雨比較好一些!”
老者渾濁的目光暴露著一絲精芒,他深處他拿干枯的手,這雙干枯的手仿佛蘊含著某種靈力一般,他輕輕一揮,天空頓時大雪驟停。
“呵呵呵……”
老者低頭輕笑,此時雷電之聲轟然響起,一道閃電從天空劈落,隨后大雨如注,熄滅了如同熊熊大火一般的積雪!
“搞什么,這種月份還是下點雨比較好,呵呵呵……”
老者再次輕笑了起來,緊接著他轉(zhuǎn)身走去,留下了李天驕一個人獨自淋雨!
“一蓑煙雨任平生,還是雨比較好一點啊!”
身披青色大褂,頭戴斗笠,身著黑色皮甲,背后背著一把復(fù)古長刀,靴子上的雙鉤鎏金篆紋讓他多添一絲貴氣之意,然而青年摘下斗笠,俊秀的臉龐因為凌亂的發(fā)鬢徒添一絲落魄之意,他擺了擺自己束起的發(fā)束,走進(jìn)了帝都城中。
“這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真是奇了怪了!”
青年此時已經(jīng)走進(jìn)一家酒館之中,酒館一種也是人聲鼎沸,許多人都圍著火爐,這陰雨的天氣給人平添一絲涼意,更何況在下雨之前還落了一陣霜雪,讓這涼意更平添了一絲陰冷。
火爐之上坐著一盆清水,清水里面有幾壺烈酒在其中溫著,酒香四溢,眾人貪婪的看著盆中的酒壺,生怕下一秒不見他便跑掉!
青年笑了笑,他并沒有上前去湊些熱鬧,而是坐在一個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面的落雨。
“我有點內(nèi)幕消息,據(jù)說是帝朝的秘術(shù)大師公孫震要魂歸星辰了,帝都隱藏的那些秘術(shù)師開始作亂了起來,施展秘術(shù)改變天地氣候降下大雪,估計后來的雨便是公孫震的反擊吧!”
圍在火爐旁邊的一個人低聲的對周圍人說著,他弓著身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清晰可見,全部落在了青年的耳朵里。
“公子,要點什么?”
小二急忙跑到青年身邊,生怕怠慢了青年,低著身子對青年說著,青年此時看著窗外的雨,聞言以后仿佛才回過神來,他轉(zhuǎn)過頭微微一笑,目光清澈的看向了小二說道:“有酒么?”
“公子真是說笑,我們開酒館的怎么可能沒酒呢,公子要什么酒,我們酒館酒的種類可多了,有……”
小二剛要向青年介紹酒的種類,然而青年直接一擺手,他溫和的再次笑了起來對著小二說:“有帝魂殤么?”
“帝魂殤!”小二吃驚的說道,隨即他苦笑了一下,地下身子似乎是哀求一般對著青年說道:“公子不要為難小人,這帝魂殤,我們這種小店可是沒有的!”
小二苦笑著抬頭看著青年一眼,生怕青年刻意為難著他。這帝魂殤可以說是酒中珍品,因為釀制的原材料只出自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遠(yuǎn)在帝都千里之外的西北大荒,大荒環(huán)境惡劣,少有人煙,只有那些馬幫才會從大荒深處帶來珍奇的物品,而煉制帝魂殤的材料也屬于珍稀物品,帝魂殤也自然珍貴無比!
“哦,沒關(guān)系,你隨便給我那些酒食就好,酒拿你們店里最好的酒就可以了!”青年的話語落在小二的耳里,這讓小二送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兩株金株已經(jīng)放在桌子上了,青年此時也是沖他微微一笑,小二瞬間把金株收起,點頭說道:“我這就去給您上菜!”
好久沒遇到這樣和善的客官了!
小二心里想著,麻利的跑到酒柜上拿起了一壺好酒,轉(zhuǎn)身撩開幕簾,向著后廚走了過去。
圍在火爐邊上的人繼續(xù)議論,青年微笑的端起茶杯,他看向窗外,大雨尚未停歇。
“這公孫震若是魂歸星辰,那帝朝還上哪里去找下一位這樣的秘術(shù)大師,潛伏在帝都的秘術(shù)師豈不是要禍亂天下?”
一名男子低聲的對著周圍的人說道,旁邊的聽著不由搖了搖頭,面露擔(dān)憂之色:“那豈不是帝朝都要被這群秘術(shù)師給掌控?”
“不不不,我聽說這些潛伏的秘術(shù)師跟公孫震不是一脈相傳的秘術(shù)師,他們都是有各自的派系的,聽說這是派系之爭,若是這兩派其中一派勝了,帝朝就會拜這一派的秘術(shù)師為國師,帝朝武者居多,不可能讓秘術(shù)師犯上作亂的,而這些潛藏在帝都的秘術(shù)師也不會想著禍亂帝朝的!”
另一個對秘術(shù)師的傳聞了解一些的人對著眾人說著,眾人紛紛點頭,而另一名男子說道:“那公孫震死后,誰來代替他呢?”
“聽說公孫震有一弟子……”
還未等這個人繼續(xù)說下去,酒館的門忽的被推開,夾雜著風(fēng)雨,讓人有些看不清站在門內(nèi)人的身影,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見那人已經(jīng)把門關(guān)上,身影也浮現(xiàn)出來,眾人見到此人紛紛轉(zhuǎn)過身去,不在做聲。
來的人身穿銀色胃甲,眉星目劍,手里握著一把長劍,他摘下紅纓銀盔,露出他帶走傷疤的臉頰,那道傷疤順著右邊眼角斜向左邊臉頰,顯得猙獰可怖,不過看此人樣子年歲不高,三十出頭的樣子。
小二急忙從后廚走開,手里端著溫好的美酒還有一些肉食,他見到此人急忙把手中的酒食放在柜臺之上,對著此人恭敬說道:“楚將軍來了,還是老規(guī)矩么?”
“老規(guī)矩!”
名為楚將軍的人點了點頭說著,小二陪笑說道:“將軍找一地方坐下,我把酒食給那位公子送過去,便給將軍弄上!”
小二說完拿起酒食,匆忙把酒食給青年端了過去,青年把斗笠放在一旁,背上的長刀也解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楚將軍目光不由撇了過去,看到青年放在桌子上的長刀不由一愣,隨即他眼瞳收縮了一下,大步走向青年。
“在下鎮(zhèn)國將軍楚無涯,敢問先生姓名?”楚無涯上前拱了拱手對著青年說道,青年急忙起身還禮,他抬起了頭,目光清澈的看著楚無涯,臉上不覺的露出了笑意:“先生不敢當(dāng),在下名叫風(fēng)無紀(jì)!”
“風(fēng)姓,不常見的姓氏呢,口音也不太像帝都人士呢!”
風(fēng)無紀(jì)聽到楚無涯這樣說著,不由的輕輕笑了起來,隨后他開口說道:“是不常見,我從西北之處一路游歷,途經(jīng)青州,在過瀾州,隨后一路南下,取道寧州,在下一路游歷,居無定所!也有許多年了吧!”
說道這里風(fēng)無紀(jì)不由看向窗外的細(xì)雨,清澈眼眸蘊含著一股情緒。此時外邊的陰雨不斷,一直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