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所以,這就是你們的早餐,可以告訴我這玩意和你在黑塔時候的伙食有任何的區(qū)別可言嗎?”喬森皺著眉頭把玩著手里黑咕隆咚如同石塊一般的東西,上面已經(jīng)缺了一個口子,是剛才喬森費勁啃下來一塊所留下的“戰(zhàn)績”,不過也就僅限于這一口而已,這玩意的結實程度遠在黑塔面包之上,嚼了半天喬森只覺得自己腮幫子都快被磨爛了。
“有,而且很大”巴德里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一口一口的把黑面包從上面用嘴啃下來“至少這些面包里面不會出現(xiàn)沙子,也不會從里面吃出來蟲子小動物干或者是奇奇怪怪的動物內(nèi)臟,也不用擔心會有人突發(fā)奇想的在里面塞上上面鬼東西。”
“...為什么我印象里好像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對于黑塔面包的印象,喬森只記得那堅如磐石一般的口感,以及黑到讓人懷疑這究竟能不能被當做食物的外觀而已。
“喬森先生,你在那兒根本就不吃東西不是嗎?”巴德里依舊牢牢記得喬森炸了大半個小廚房后才搗鼓出來的那塊苦澀中帶著些許甜蜜滋味的東西,那東西的味道有些近似于糖果,但是較之糖果,它的味道要來的有深度的多,尤其是那種特有的苦澀氣息,在甜味的包圍之下,竟然讓人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體驗——苦味,盡然是一種美味?
“唔...天氣太熱沒什么胃口是很常見的事情,而且我本來胃口就小,吃一點點就足夠我支持很久了。”說是這么說,但事實則是...伴隨著身體的不斷“神化”,對于像是進食、飲水排泄之類的生理需求正在不打斷的被降低,就比如從離開黑塔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他也就只是在出發(fā)前和感到女巫帽子山貝倫斯特“巢穴”的時候才多少吃了些東西,別的便在沒有攝入過任何的食物,就連飲水和休息也都是想到才偶爾睡一覺罷了。
“也對,到了你們這種級別的大人物,生活風格和普通人有所出入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只不過在這里的話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還是吃一些吧?!卑偷吕镉謴拿姘详艘粔K下來,用碗里的湯水泡了泡,待到變軟了些許后才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喬森看他這服模樣,只覺得滑稽萬分,看得出來,剛才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并沒有影響他的好胃口。
“你的胃口這么好,是剛才那早操結束之后,運動夠了開始餓了?”
“早操?”聽到這個詞,巴德里先是困惑的看了喬森許久,隨后才撓撓頭繼續(xù)啃面前的面包“唔...早上的時候其實我也是迷迷糊的,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記得沒那么清楚?!?p> “嗯...可是我看你動靜還是挺大的啊...”那么重的鞭子抽在身上,那么鮮血淋漓的傷痕留在身上,現(xiàn)在巴德里卻說自己竟然對此沒什么印象,這一點反而讓喬森倍感疑惑起來。
那是最直觀體現(xiàn)在人體上,名為痛楚的“烙印”,可是看巴德里的反應,他似乎對此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不光如此,對于早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印象。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喬森也不再多說上面,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巴德里一眼,隨后便也裝模作樣的坐定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掰弄那塊面包,試著將這“石頭”盡可能的咽到肚子里去,正如巴德里所說的那樣,一個什么都不吃還能整天生龍活虎四處晃蕩的人,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會讓人感覺異??梢傻模刹幌M鹑魏螞]必要的“注意”。
“那...接下來你要去做什么,和他們一樣去做早課?”喬森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剛才路過教堂偏室時見到的那幾個三兩一組蜷縮在一起抱團閱讀著手中面前能被稱為“書籍”物件的信徒,雖然他們的穿著看上去極為潔凈,臉上也洋溢著歡快的深情,詠頌到高潮之時那興奮的表情更是溢于言表,但...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怪誕感覺。
“是的,那是我們這些“迷茫的羔羊”必須面對的麻煩,雖然...我并不是很喜歡就是了,你知道的,我不太能接受這種過于乏味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能夠讓他們安排我去打掃庭院,也許還更有趣一些?!卑偷吕飻[著手嘟囔道,經(jīng)過長久的努力,他手里的面包已經(jīng)被他吃的七七八八,現(xiàn)在只剩下巴掌大的小半塊正有氣無力的浮在那碗湯上面,被百無聊賴的他用手指不住地往碗里按著——他其實也已經(jīng)吃不下了。
“你去上課,那我應該去做什么才好...”畢竟喬森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巴德里詢問驅(qū)散艾拉身上病癥的方法,現(xiàn)在辦法沒找到,自己反而被困在了這里,這一系列發(fā)展實在是喬森始料未及的,現(xiàn)在巴德里要去上課,那自己又應該去做些什么好,這是一個非?,F(xiàn)實的問題。
“不知道,也許你可以再去找騎士長探討一下昨天你們沒有談完的東西,反正這段時間理論上來說他也應該很空閑就是了?!卑偷吕锇欀碱^將那碗湯連帶著半塊泡軟了的面包一同灌了下去,隨后掏出手帕輕輕擦干凈了嘴角的殘渣,看了眼正為自己“太過自由”而感到頭痛不已的喬森,一時間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真的在為此感到煩惱,還是說只是換個方式在對自己進行一種隱蔽的“炫耀”而已。
畢竟...這位喬森老師的行事風格,他實在是無法看透。
“找他聊天?那倒確實也是個辦法,不過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換個別的什么去處?!睅追昼娗安乓姷綄Ψ脚c自己“坦誠相見”,喬森尚未從這沖擊中緩過勁來,就當時為了避嫌也好,短時間內(nèi)他還是別再去看到對方為上。
剛才的那一場“大型行為藝術”對于他來說,各種意義上都可以算是一場震撼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