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烏云密布,早先就已經(jīng)落下了幾點雨滴,過了許久,終于還是在幾近黃昏的時候下起了雨來。雖然多少猜到了晚間可能會有降雨,但是真當雨滴如瀑布般從天空中墜落下來的時候,他還是或多或少感到了些許的詫異,詫異于這地方變幻莫測的詭異天氣。
也許真的就如巴爾塔所說的那樣,這里的環(huán)境氣候受到沙漠的影響,與其他地方多多少少會存在著些許的差異,就比如說,現(xiàn)在這場突如其來,猛烈地像是人為刻意制造出的魔法攻擊一般洶涌的大雨,又或者是那些也許借著暴雨遁入其中隱藏自己身形接近的蠢貨。
“有趣...明明應該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將這里隱蔽起來了才對,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通過什么方式找到這里來的,如果可以的話,請務必告訴我答案,也許我會因此而選擇繞你們一命作為獎勵,你們意下如何?”這么說著,他揚起手來,深邃渾濁的眼球死死地注視著門外的瓢潑大雨,隨后,一個人影從雨水中漫步而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他的跟前。“如何?對我的提議是否滿意?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和平的把這件事情解決的。”
他再次重復了自己的意圖,對方并沒有張嘴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個又一個從雨中走了出來,笨拙的將手里的武器丟到一旁,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和他對視著,整個場面詭異的嚇人。
“哦...請你們理解,這些都是為了防止有心懷不軌之人擅自闖入所以才事先安置在這周圍的,如果不是你們處罰的話,我都快要忘記它們的存在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他小心翼翼的將地上散落著的武器逐一撿了起來,隨后便笑著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隨即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殷紅的血,從他的背后滲了出來。
“結果還是變成了這樣,原本還以為終于等到了能幫我們解決問題的人...果然,太過溫和還是不適合我嗎...”這么說著,他隨手將武器丟到了更遠的一個角落里,隨后便轉過身去,不再理睬僵直的站立在門口的那幾人,慢悠悠的向著屋內走了進去。“巴爾塔受到的傷...不像是這里的人能制造出來的類型,那位讓他尊敬不已的老師...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能夠給自己的學生施加那種級別的傷勢,從這一點來看,他確實是個非常有趣的人?!薄睂τ诎蜖査砩系膫罓査_迪確實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似乎是在治療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超出她原本預期的事情,乃至于現(xiàn)在的她還尚未從其造成的陰霾中脫離出來。
“為何?他身上的傷勢竟然能讓你都發(fā)出這樣的贊嘆,難道說真的已經(jīng)麻煩到就連你都束手無策的惡劣程度了?”往日里對自己治療能力永遠自信滿滿的美爾薩迪竟然少見的說出了這么自損形象的話語,這倒是讓他感到了些許的意外,這種話可不是前教會治愈者首席應該說出的話語,也不是應該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自己耳中的話語,這是“不利于任務”的話語。
“并不是說有多么麻煩,棘手到了就連我都無法對他進行治療,你未免太過低估我的能力了,我只是單純的講述對于這個令人作嘔傷勢的不滿而已。這還不算應該出現(xiàn)在一個大少爺身上的傷勢,即便他的姓氏是金妮培,也不應該如此?!闭f著美爾薩迪從懷中掏出一塊被染得通紅的布卷,隨手丟了過去,他略感疑惑的將那布卷展開,這才發(fā)現(xiàn)整塊布卷都是被鮮血染紅的,上面還沾著些許暗紅色的塊狀物,用手一捏便像是果凍一般的擴散開來。
“這并不是“懲罰”,這種特殊的施力技巧應該是“刑罰”,是理應出現(xiàn)在教會的最深處,由黑神官們施加在那些罪人的身上,讓他們?yōu)樽约旱淖飷焊冻龃鷥r,最終由衷的對其進行懺悔所需要用到的手法,而這種手法,絕對不應該出現(xiàn)在除黑神官們外的任何人身上,也不該被隨意施加在任何一個局外人的身上,包括我們親愛的巴爾塔少爺?!?p> “一個對自己的學生動用刑罰予以懲戒的老師?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確實如你所說,這個人也許真是個瘋子也說不定...讓一個瘋子去當一群瘋子的老師,也許這才是最適合金妮培這個瘋子家族的教育方式也說不定,不過確實如你所說,這還重懲罰方式,似乎有些太過了...”
“看吧,就連我們曾經(jīng)的黑神官大人,對于這種手法都給出了這么高等級的評價”美爾薩迪調笑著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那染血的布卷,她的手早已因為剛才那一系列錯綜復雜的治療而沾滿了鮮血,如果不是考慮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她可不愿意在這種小細節(jié)上搞得自己看上去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小丫頭一樣慌不擇路的,但...眼下的事情,容不得她去在意這些細節(jié)。
“再給他添些魔力補劑吧,巴爾塔身上的法印短時間內還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但是他的魔法是我們下一個行動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現(xiàn)在他的身體狀況糟糕成這樣,如果再遇上魔力枯竭導致的身體衰敗的話,到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對于我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p> “為什么說的像是在修理什么用壞了的魔導人偶...算了,反正也差不了多少”稍加思索后,美爾薩迪還是選擇了遵從對方的吩咐,將染血的布卷隨意團在一起塞進腰間挎包之后,起身便要離開,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樣子,轉過身來神情嚴肅的看了對方許久。
“有何問題?為什么是這樣一幅表情?”對于美爾薩迪的古怪舉止,他并沒有感到多么意外,畢竟已經(jīng)相處了那么長的日子,對方的性情他姑且也稱得上是有所了解,每當她露出這幅表情的時候,通常情況下也就意味著,她又在什么古怪的計劃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感覺,你今天和往日的模樣有些出入而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