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yù)期中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也沒有驚呼瘋狂的嘶吼,甚至連抱怨都沒有。在被喬森彈出的那顆光球一前一后相繼“擦過”手肘之后,原本神態(tài)囂張兩人陷入了迷之沉默之中。與他們同樣陷入了沉默中許久不曾說話的,還有木法諾與喬森兩人。
對于喬森攻擊的威力到底有多么強大,木法諾多少還是知道些的。雖然并沒有像貝爾那樣切實的體會到那看似平平無奇一個彈指的威力,但是從事后對貝爾進(jìn)行治療檢查時,貝爾皮膚下那赫人的如同被發(fā)狂蚯蚓爬過一般的血肉,一直到現(xiàn)在想起來都讓他不由得感到心有余悸——自己與巴爾塔那看似無足輕重的一次疏忽。差點就將這被譽為金妮培第一人的天才掐滅在了他成人前的最后一天了,而原因自然就是這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一個“彈指”。
而眼下這兩人,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承受到了堪比那時候侵襲貝爾全身,令嘴硬如他都忍不住叫苦不迭的可怕攻擊,卻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這讓木法諾感到了不解。
同樣的,喬森也正為自己的攻擊失效而感到不解,雖然這力量已經(jīng)從自己手中脫離出去,而且還打偏了,但他能確定應(yīng)該還是有攻擊到對方的,為什么這么久時間過去了,竟然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說這東西果然不適合用來當(dāng)做遠(yuǎn)程攻擊手段?
在之前與那個大蛾子打了一架之后喬森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對于身在遠(yuǎn)處的敵人,他手頭上根本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反制手段,如果只是普通小角色的話隨便丟塊石頭也就夠了,但...如果再出現(xiàn)之前那種家伙,在不全力灌注神力的前提下,他幾乎沒有任何能應(yīng)付對方的措施。而就在剛才,他能夠明確感覺到,那如同被什么碩大無比的東西覆蓋了全身,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別人的感覺——神化的進(jìn)度又加快了。
“唯獨這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它永遠(yuǎn)不要發(fā)生比較好。”
正在幾人面面相覷之時,大夫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略顯疑惑地大量了一下沉默的薩朗與桑格爾兩人許久,又看了看神色木然的喬森和他身旁依舊眉頭緊皺似乎在為什么事情而煩惱陷入了沉思的木法諾,她立即明白了過來,如果自己不打破這個僵局的話,這四個家伙也許會就這么僵持在這里一直這么待下去。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這場由于那兩人無畏的意氣用事而產(chǎn)生的爭斗早在剛才他們移步到此處的那個時候,恐怕就已經(jīng)分出勝負(fù)了“了不起的身手,真不愧是木法諾先生力排眾議也要強行帶入家中的人物,喬森先生,您以自己的行動向我們再次證明了,你擁有成為金妮培家族座上貴賓的資格。所以在這里,為他們的無禮,向您致歉?!?p> 說著她對喬森抬起了右手,放于胸前,另一只手隨后重疊了上去,同時整個人向前半弓身軀,以奇怪而莊重異常的儀式向著喬森深深的點了點頭。雖然喬森并不理解這個動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大夫人的神情,應(yīng)該是類似于鞠躬之類的大禮吧...
見喬森依舊是一臉疑惑地神情看著兩人,大夫人略加思索之后大致也猜到了喬森的疑惑之處。隨即緩步上前,略帶歉意的沖著他笑了笑,然后輕輕地用手在兩人身上一拍。
“咳..”“咔...”伴隨著兩聲窒息者突然能夠呼吸而發(fā)出的喘息一般的聲音,薩朗桑格爾兩人在同一時間握住了自己的脖子,隨后面色漲紅的重重摔到了地上。身形更為壯碩的薩朗掙扎著試圖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但是每當(dāng)他的手勉強撐到地上,隨即便會在一聲更為慘烈的悲鳴聲中再次躺會地上,循環(huán)往復(fù)了這么三四次,薩朗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的身體毫無形象的躺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就像是蠕蟲一般在地面上抽動著。
另一旁的桑格爾,早已躺在邊上失去了意識,看他面部布料上被染紅的部分,想必在昏迷之前應(yīng)該也承受了什么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只是...不知為何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都比以往要“大”或者說“腫”了一大圈,以至于原本就比他大了些許的貼身布料都無法遮掩他的身形,漏出了大半個身子出來,這也讓喬森第一次得以見到,在這些將或是畫布或是綢緞披掛在身上的人,隱藏在那華美布料之下的真身。
“看來...他們確實太過高估自己的實力呢,喬森先生,再一次為他們的魯莽與無知,向您致以歉意”大夫人再次向喬森行了剛才的大禮,緩身一嘆氣,隨即將昏迷的二人像是小雞仔一樣單手提了起來,左右顧盼了一下后“溫和”的靠到了一旁的墻邊“將他們送出去吧,哪里都好,只是...千萬不要再讓他們在這里,損害家族的聲譽了?!?p> 不知從何處快步走來了四五個身穿黑色長衫,頭戴灰白色頭罩的人,迅速將兩人抬了起來,并再次快步離開了房間,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喬森甚至都沒意識到對方的到來,等到眼睛緩過來再次定睛看的時候,原地除了大夫人外,那兩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傳下去,喬森先生是金妮培的貴客,如果再有人想要自作聰明向他進(jìn)行惡意挑釁的話,便是違反了家中對待貴賓應(yīng)有的基礎(chǔ)禮儀,那就自己過來這里領(lǐng)罰,不要以為,能夠逃脫眼睛的監(jiān)視,也不要以為可以用那些小把戲蒙混過關(guān)。這是...命令?!?p> 說完這溫和而又嚴(yán)厲無比的“命令”,大夫人側(cè)身過去,又在木法諾的耳畔叮囑了片刻,隨后再次向喬森點頭示好,便又遁回了黑暗之中。
“那么,就有請木法諾先生先送喬森先生回去休息。我們這里還有些瑣事,就先不暫緩閑談吧,下次有機會,請務(wù)必再次光臨,我想我們應(yīng)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p> 隨后,整個內(nèi)廳也再次遁入了黑暗之中,不再有任何光亮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