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奎菲蘭、奧倫格爾、安東、厄羅納,你們幾個來這里做什么,怎么。訓誡之路已經(jīng)走完了,所以又想回去再用腳把沙漠一步一步測量一遍?”門外傳來了不耐煩地訓斥聲,本就不堅固的大門猛地被甩到了一邊。
伴隨著一陣支丫聲,原本就已經(jīng)松脫了許多的木門栓子再也承受不住門把上傳來的力道斷成了兩截,整扇門也伴隨著這記甩門,重重的砸到了墻壁上,爆出了一道裂縫,從中間向兩側(cè)延伸,最后斷成了整整齊齊的兩塊大木板。
很好,看來這扇木門算是徹底報銷了。對于喬森來說,這其實應(yīng)該算是一件好事,因為自己所居住的塔樓就在這個廚房的斜上方四十米不到的位置,這扇半舊不新的大門每當被開啟的時候就會發(fā)出“支丫丫”一陣讓人不由得感到牙酸的聲響,如果只是一兩次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很不幸的,由于這個金妮培家族的近乎所有人都同時具備著“戰(zhàn)斗狂”和“熬夜狂”兩種屬性,所以...也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有著隨時隨地都需要不成能量,也就是進食的習慣。
所以每天進進出出廚房的頻率總的加起來可能會有不下上百次,這還是只計算喬森負責的這幾個人每天去拿取食物的頻率而已,如果把這個數(shù)據(jù)套上這一整個家族來計算的話...
說實話,剛開始有那么一段時間,喬森一直都在懷疑,這個家族如此癡迷于那種石頭般堅硬的黑面包的主要原因,會不會是因為整個家族的食物儲存消耗太大,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滿足他們的進食需求才選擇了這種廉價、耐吃又頂飽的干糧呢...
在喬森思緒又跑飛的時候,來人已經(jīng)快步走進了廚房里,那人手提著一把漆黑的長刀,穿著一身插滿了各種顏色鳥雀羽毛,類似于狩獵服一樣的緊身衣,頭上還罩著個四四方方的大鐵盒子,鐵盒子的四個面上同樣都黏滿了顏色華麗的鳥獸羽毛,今猶在面前留出了一尺見方的空白區(qū)域,似乎是用什么利器在上面草草開了四個洞,全當做是眼睛和口鼻來用。
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滑稽感。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像是剛從雞舍里逃難出來一樣打扮的人,自他進屋的那一刻起,艾米再沒有像剛才那樣肆無忌憚的對著巴德里宣泄著自己的“鄙夷”,陰影中的那三個人也警惕的將手放到了身后,似乎正抓著什么東西的樣子,只等著時機一到,就要對目前這個人動手。
“老師,我們只是想在比試之前,和巴德里他們多做些切磋而已,我想他們應(yīng)該還是很愿意和我們...一同訓練的吧?!焙诙放裆倌昴樕隙褲M了笑意,迎著那人走了上去,一手拉住來人提刀的手,示意對方將手里的武器放下“如果在這種地方出刀的話,真的會把這個小廚房毀掉的,您也不想木法諾先生他們?yōu)榱诉@種小事而分心,影響他們原有的計劃吧?!?p> “奎菲蘭,你的作用就是看好艾米小姐,不要讓她闖禍僅此而已,我應(yīng)該沒有要求你配合著她一起在這種地方胡鬧吧。”被稱為老師的鳥獸裝人收起了長刀,同時甩開了扶著自己手背的少年“如果過幾天你們還是這種態(tài)度的話,我恐怕只能在比試之前再幫你們安排一次訓誡之旅了,到時候希望你們不要用我訓誡的時間太多,訓練的時間太少,所以才會變成巴德里他們的手下敗將這種借口來搪塞我比較好?!?p> “他們可是專門請來了一位高手當老師呢?!闭f著,那人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角落里正盯著門板出神的喬森“我說的對吧,喬森老師,據(jù)說你前不久才用三掌打退了秋先生,還從他手下救下了重傷的貝爾,應(yīng)該沒錯吧?!?p> “救下貝爾?哈哈,貝爾那家伙不是說很厲害嗎,為什么會被秋那個不入流的小角色打成重傷,是因為吃黑面包吃多了,身體也吃壞了嗎?哈哈?!卑茁牭截悹栔貍南?,竟然不由得拍手大笑了起來,見周圍幾人沒什么反應(yīng),冷哼了一聲,陰影中那三人隨即將腰間的手收了回來,應(yīng)和著一同拍起手來,發(fā)出了幾聲沉悶的笑聲。
“額...咳咳...咳咳!...咳咳咳!?。 卑偷吕飮L試著用咳嗽聲讓喬森從“冥想”中回過神來,奈何喬森這次的“冥想”似乎是比以往要來的更為深邃的樣子,一直到他從假咳變成了真咳,真咳變成咳岔氣了劇烈咳嗽,最后咳的幾將窒息之后,才總算是從神游狀態(tài)回過神來。
“怎么,巴德里,你嗓子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喝個水?”喬森看著咳嗽的臉色漲紅的巴德里,習慣性關(guān)切道。
“嗝...”拜托你給我搞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再問問題啊,你好歹是我們的老師,最基本的審時度勢還是應(yīng)該做得到的吧!這是什么狀況外的反應(yīng)??!你是什么路過的散步老人嗎!這是噎過氣前,巴德里腦海中回蕩著的最后一句話。
當然,喬森與巴德里之間并不存在著任何意義上的契約關(guān)系,也沒有建立起心之語的通道,所以巴德里的這些腹誹喬森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只是,就算有心之語,現(xiàn)在也不是讓他們在那怡然自得的插科打諢閑聊的時候,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但是喬森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這個打扮得像一只方鐵頭大怪鳥一樣的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對自己像是黑洞一樣深不見底的濃重敵意。
“鄙人喬森,是巴德里他們的新任家庭教師,請問...閣下貴姓?”總之,就從最基本的自我介紹開始好了,至少不能給他落一個“舉止無禮”為借口對自己借機發(fā)難。
“莎莉。”說著,原本垂下的長刀又一次被他提了起來“聽說,喬森先生您在大廳里,把身處內(nèi)廳的秋先生擊敗了,還把他打成了重傷是嗎?”說話間,他已經(jīng)將長刀整個從腰間的刀鞘里抽了出來“他,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