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色天在上,這真是...”卸下那厚重而骯臟的斗篷,一張另巴德里在一瞬間為之而心悸的美麗面容展露在他的面前,即便看起來尚且稚嫩,但是...無論是那頭春日午后暖陽般色澤的淡金色長發(fā),那北地雪山上萬年不化的積雪一般
潔白無瑕的肌膚,還是那雙連祖母寶庫中最上乘的綠寶石都望塵莫及的,如同星辰一般璀璨迷人的碧綠色眼眸,都在告誡著巴德里。
這是一位,一旦錯過了,他也許就再也無法企及的,禍國殃民的美人兒。
與她相比,梅姑媽給自己帶來的那些個所謂的大戶人家小姐,商賈家的少婦,還是什么月夜都的頭牌歌女,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些世俗間常見的庸脂俗粉罷了。不,應(yīng)該說,正是因為見多了這些個令人乏味的庸脂俗粉,才更能襯托出眼前這位少女的出塵絕艷。
“陽光之下,初雪之中閃爍著的璀璨綠寶石一般?!彼芍缘馗袊@道,顫抖著抓起了少女的左手,隨即單膝跪地,脫去了外套,雙手托起那白嫩的小手,用額頭輕輕的觸碰了下她的手背,隨后,用腰間系著的金邊手帕擦拭了下觸碰的地方后,謹(jǐn)慎的收回了懷里?!鞍蜖柊偷吕?金妮培,向您問安,美麗的女士。”
木法諾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莫名的糟心感——那是金妮培家僅有向自己默認(rèn)為至親之人,或者是即將成為至親之人的異性才能行使的最高規(guī)格的禮節(jié),通常只有在親屬結(jié)姻,或是類似于皇族賞賜的時候,才會需要用到這種禮儀,現(xiàn)在在這里莫名其妙的對著這么個陌生的小女孩用了出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的話,說不定這混小子這輩子就毀了也說不定。
但...話又說回來了,眼前的這個少女確實有著,連他這種自認(rèn)為見多識廣的老手也感到略微心驚的美麗容顏,只是不知為何,那雙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總讓他有一種沒來由的熟悉感,思前想后卻又想不起來,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如果能想起來的話,說不定就能搞清楚這兩個人的真實來歷了也說不定。
總之...就算是為了避免這個花癡傻小子闖禍,還是要先對這兩個人留個心眼。
與這兩人暗懷心事所不同的,此刻,喬森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小子,敢隨便摸我家艾爾拉的手,我看你也是想要下半生和這個糟老頭以前,提早脫離骨科疾病的困擾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吧。不對,就算對方是豬,但我家艾爾拉怎么可能會是白菜呢,她最起碼也是個白玫瑰起步嘛,阿呸呸呸,什么白玫瑰,又不是什么大上海舞廳的頭牌歌姬。額...總之,你可以是豬,但別把我家艾爾拉扯進(jìn)去,你就好好的當(dāng)你的豬頭三就可以了。有多遠(yuǎn)就給我離艾爾拉多遠(yuǎn)!
這么想著,喬森走上前去一把將看起來正搞不清楚狀況的艾爾拉抱了回來,用厚實的斗篷又將她嚴(yán)嚴(yán)實實的抱過了起來,同時用腳將面前這個無禮之徒不動聲色的挪開了些許距離。
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木法諾也看出了喬森動作里那滿溢著的嫌棄,他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喬森的心態(tài)——換成是自己女兒莫名其妙被陌生人來這么一套,他估計會直接抽刀出來一刀把人那只豬手先剁了再說。
當(dāng)然,前提是如果他又女兒的話...哎,也不知道伊諾這幾天怎么樣,會不會太擔(dān)心這個臭小子睡不好覺。她本來身體就弱,如果還不好好休息的話萬一生病了,自己不在身邊,不知道那群蠢貨能不能照顧好她。
不過,好說歹說,現(xiàn)在兩邊人總算是姑且互相消除了敵意,可以稍微緩和一下氣氛,坐下來慢慢談事情了。只不過由于語言不通的緣故,導(dǎo)致雙方只能互相用畫畫的方式來進(jìn)行溝通,雖然通過繪畫可以大致上講清楚自己現(xiàn)在所處在的情況,以及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之類的事情,但是...畫畫這件事嚴(yán)格來說其實是個手藝活,而很明顯,在座的三位男性,在這方面似乎并不具備什么天賦,這直接導(dǎo)致原本一句話的事情,他們也許需要在一幅圖上面修修改改十幾次才能面前達(dá)到表達(dá)自己意思的目的。
最后還是由于艾爾拉實在受不了三個人這么地下的溝通效率從喬森的懷里跳了下來,主動請纓擔(dān)任起了喬森這一方的“繪畫師”,才勉強(qiáng)將這整個操作時間減少了一般。
最后,喬森大致上了解到了,對方是這地方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為了完成大家族派發(fā)給他們這群公子哥的某個任務(wù),來到了這個沙漠之中,他們的目的是尋找到被藏在這個沙漠之中一座綠洲荒村之中的,家族的信物,然后再從這個沙漠之中全身而退回到家族里去,才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wù)。
而另一邊的木法諾與巴德里兩者則了解到,喬森是由龍卷風(fēng)的緣故遭遇了海難,莫名其妙的就與女兒一起從海中被卷到了這片沙漠之中,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則是先找到一個能夠讓他們兩個袖珍一下狀態(tài),安生一陣子的地方,之后再想辦法去尋找與他們失散了的其他人。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則是...巴德里這家伙向喬森請求,希望他這個父親能夠同意將艾爾拉許配為自己的未婚妻,自己愿意將他們兩個人帶回家中當(dāng)做自己的家人來照顧,自己從今以后之后將艾爾拉一個人放在心里,并且發(fā)誓再也不會出去沾花惹草,一定會潔身自好奮發(fā)圖強(qiáng),一直等到艾爾拉成年的那天為止,再與她履行婚約。
然后等到她誕下了孩子之后,會努力地讓那孩子成為這個家族血脈的正統(tǒng)繼承人之一,請喬森務(wù)必要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
簡單地說,這貨想把艾爾拉接回家去然后在家里玩光源氏養(yǎng)成物語...
當(dāng)然,在喬森看來,對方想做的事情,他其實可以用更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概括。
看著旁邊那老頭子,老人看了看喬森,看了看被斗篷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艾爾拉,又看了看一臉忠誠模樣的巴德里,最后給了喬森一個默契的點頭微笑。
這頭豬,想把他家的白菜帶回家去養(yǎng)大了再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