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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闈秘錄

第十七章

燕云闈秘錄 吉桃吉李 3012 2019-08-05 17:37:59

  月掩本想走了,但是看到那邊跟著男寵后面有一群女子,也是花枝招展的,但她們不是去“儷園”,而是往東邊去的……

  “怎么宮里進(jìn)了一群女人?這模樣,這穿著,也不是當(dāng)宮女的呀,倒像是‘那個’的,可也沒聽聞皇帝喜好‘百合’這口的呀?”半墨還在哪兒猜著。

  月掩一把把他拉走,沉著臉,“不想死就別說皇帝!”

  半墨趕緊閉著嘴,看見月掩拉著他,驚喜道:“主子!你不怕男人了!”

  月掩一聽,連忙甩開他,自顧自的往前走。半墨像狗皮膏藥似的又跟上來,非常“醒目”的與月掩隔著一步的距離。

  靜了一會兒,半墨像是跟自己講話似的道:“聽說曜月大將軍其實是男國人,昆北山的“神仙”居然是男國人?應(yīng)該也有女國人吧?可先皇怎么求了個男國人“神仙”??!男國人可野蠻了,只會打戰(zhàn),笨的要死,哪里像我們女國人這么聰明!曜月大將軍打戰(zhàn)可厲害了,也幸好長在女國,沒這么笨,被女國的水土養(yǎng)得多聰明。”

  半墨看著月掩一直不緊不慢的走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他說話,見她不討厭,就繼續(xù)說著:“聽說男國人的男人是不會生孩子的,沒有貞節(jié),喜歡玩女人,越多越好。六皇女你說這些女人是不是要送到瑞霖殿的呀?”

  月掩走慢了兩步,轉(zhuǎn)過頭問他,“半墨,你讀過書沒?”

  小祖宗怎么突然問這個?

  半墨搖頭,“沒有?!?p>  月掩不說話,回過頭繼續(xù)走著。

  半墨半天摸不著頭腦,讀書與曜月將軍的女人有關(guān)系嗎?

  “六皇女,你問這個干嘛?”

  “我有問題不懂,你沒讀過書,也不聰明,我便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明白?!?p>  六皇女耶!你別忘了你也沒讀過書呀。

  半墨才不敢這么說,說到讀書,怎么能忘記一個人,“你有問題不懂,問花瑾君不就好了,他什么都知道。”

  “父君……”月掩眼神暗淡,“他唯獨(dú)不知道這個?!?p>  “到底是什么東西呀?連花瑾君這么聰明的人都不懂?”

  半墨好奇的不停地追問,月掩沒理他,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還有心里隱埋著一種極其恐懼的不安,她離開父君太久了,父君可千萬不要醒了。

  “小祖宗,你怎么跑了?”半墨覺得奇怪,怎么走著走著好好的,六皇女要跑啊?是嫌棄他太聒噪了嗎?

  “快回去!”月掩只扔下了這一句話便跑沒影了,半墨跑不過她,喘著氣,用自己那“簡單的腦子”想了一想:回去?回哪里呀?

  “小六又中邪了?!痹芦i與月嬰在亭子里下棋,月鈺在旁邊一邊煮茶一邊看著。

  “嗯?”月玦執(zhí)起棋子一愣。

  “喂!三姐,不是在說袁延尉的公子嗎?怎么突然提那傻子,真掃興?!痹骡暽鷼獾墓室馀璞K濺到月嬰的衣服。

  月嬰借著甩袖子甩水的動作,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一腳踢翻了月鈺的凳子,然后對著月玦指著外面說,“二姐,你看那個瘋跑的不就是小六?!?p>  月鈺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了個屁股墩,她想叫月玦給她評理,月嬰故意踢她的凳子,三姐應(yīng)該給她道歉,結(jié)果二皇姐根本就沒看她這邊,正往外看呢。

  月鈺委屈的揉著屁股,爬起來,的確是看見小六跑的很快,一會兒就沒影了,好像有人在追殺她。

  不滿的叫喚著,“小六這是投胎呢?也不過來跟皇姐們打個招呼,果然父君懷了孕就是不一樣,父憑子貴的,到時又多一個小皇妹,母皇得多寵她們兩個小的…”

  月玦突然起身,亂了棋盤,“不下了,我先回靈軒宮,有事?!?p>  “誒!誒!這一個兩個的怎么回事?”月鈺看著月玦也跑了,不解的坐在月玦的凳子上,瞪著月嬰看。

  “看我干嘛?”月嬰淡定的喝著月鈺煮的茶。

  “你踢我凳子了!”月鈺拍著桌子兇神惡煞的對她喊道。

  “你看我袖子。”月嬰波瀾不驚的道。

  月鈺偷偷瞄了一下三姐濕透的衣袖,一下子沒了氣勢,自知理虧,與三姐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月鈺悄悄的問:“小六和二姐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她們,我怎么知道?”

  “誒!三姐你這么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在等什么好戲看著。”月鈺胸有成竹斷定,別的她不知道,月嬰這個人她可了解的很。

  “現(xiàn)在就夸我聰明了?之前怎么不見你說?”月嬰放下茶杯,收拾棋子。

  “嘿!三姐,不是我要罵你,你這聰明是死壞死壞的聰明,我真不敢夸。”

  月嬰想把棋子砸在她臉上,忍了一下,把棋子棋盤交給侍人收好,站了起來。

  月鈺還等著月嬰“嘲諷”回她或者“報復(fù)”她,等了半天,卻只聽見她說:“我真不知道,但是有大事要發(fā)生了,與我倆無關(guān),看著就好了?!?p>  ……

  月掩慌張的跑進(jìn)瑾萱宮,在門口的時候,與一個男人撞在了一起。

  “哎呦!什么東西?敢撞我!”月掩退后了兩步,抬眼一看,是五皇姐的父君溫濘君。

  “溫濘君,你來這里干嘛?”

  溫濘君好不容易被身后的侍人扶著,才沒有摔倒,正要發(fā)怒呢,眼一瞧,是這六丫頭,陰陽怪氣道:“我怎么不能來?這皇宮是你父君的呀?我不是瞧見你父君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懷著身子,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送點東西看看你父君,真是不知好歹,沒人教的玩意,也不向我請安,沖沖撞撞的……”

  月掩皺著眉,向溫濘君行禮福安,“溫濘君?!?p>  然后也不理會溫濘君的表情,直接從他旁邊躥了進(jìn)去了。

  溫濘君不敢相信月掩的態(tài)度,氣得一跺腳,掐著身邊的侍人叫他們仔細(xì)的扶好他回去。

  “半梅!半梅!”月掩一進(jìn)去主室就喊著半梅。

  半梅從父君的寢室出來,連忙噓聲對月掩道:“別喊,祖宗!慌慌張張的,你父君睡著了。”

  “父君睡了?”

  “對呀,一沾床就睡了。”

  “我剛剛看見溫濘君了……”

  “哦。他剛來過一下,送了一盒糕點,與花瑾君說了幾句話,就走了?!?p>  “溫濘君送的糕點呢?”

  “就在那桌子上,花瑾君都沒怎么動,就回屋睡了。”

  月掩看見了桌子上那個紅木食盒,的確是像沒開過的樣子。

  “半墨這小子呢?祖宗你們?nèi)ツ耐媪耍颇闩艿眠@一身汗的?!卑朊纺煤菇斫o她擦去汗。

  “我跟他比賽跑步呢,他跑不過我,在后頭呢。”

  “嘿?他欠揍呢,竟帶你玩這種游戲,摔傷了怎么辦?”半梅叉著腰,收起了汗巾,好似要立馬收拾半墨似的。

  “我逼他玩的,你別訓(xùn)他,我去看看父君。”月掩走向父君的屋。

  “別吵醒花瑾君就好,輕點聲?!卑朊穱诟懒艘宦暠愠鋈チ恕?p>  月掩打開門,看見父君沉沉入睡的臉,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她看向桌子上父君的青瓷瓶,好像還是她離開前的模樣。

  她安心的合上門,走去打開溫濘君送來的糕點盒子,里面有許多好看精致的糕點,小小的,很可口。

  父君似乎一個都沒吃,不對,他吃了——

  月掩拿起一個梅花狀的糕點,“花瓣”上被咬了一點點,月掩看著這一點點咬過的“缺口”發(fā)愣。

  突然間,她把這個糕點塞進(jìn)嘴里,狠狠的咀嚼,吞咽的太快,引得她幾乎嘔吐,月掩含著淚,終于吞下去了。

  月掩的身體突然顫抖,她的雙腿艱難的站立起來,步伐不穩(wěn)卻動作迅速的走進(jìn)父君的房間,來到他的床邊。

  父君的臉是這么的安靜,可愛。的確,她的父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父君了,沒有人比她的父君更好了。

  月掩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是血的味道,比皇舅舅殺的那只鹿濺出的血還要難聞,嗆得月掩幾乎窒息。

  她的手顫抖的摸上父君身上的被子,輕輕地,怕是驚擾他醒來似的,掀開被子。

  觸目的是一片的紅,在父君的下身綻放出一朵好大好大的紅色“山茶花”,比父君種的山茶花還要美。

  父君說,不要摘山茶花,它會很疼的。

  父君,你疼嗎?

  月掩把被子蓋上父君的身上,迫切地低聲地呼喚著:“父君?父君?父君?醒醒好嗎?掩兒想你了。父君?醒一醒……”

  花簡的睫毛微微抖動,好像剛剛睡醒了一樣,他睜開眼,很疲憊,他看見月掩,笑了笑,無力的道:“掩兒,你回來了?”

  “嗯?!痹卵诳匆娝拇桨椎膰樔俗プ∷氖?,“我去叫太醫(yī),父君,等等我好嗎?”

  “叫太醫(yī)干嘛?我好困啊,好想睡覺呀……”花簡眼睛突然看著桌子的青瓷瓶,嘆了口氣,“掩兒,對不起?!?p>  月掩跟著他的眼睛,看到了那個青瓷瓶,又驚恐的看向父君,“你吃了那瓶子里的東西?”

  “…我吃了…”花簡安撫著她,笑著,“我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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