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琥與赤日的御使下,兩輛寶駕離開了道路,被兩只靈獸拉向了山野之中。
山野中雖沒有道路,但只要繞過一些障礙,寶駕就能前進(jìn)。
兩輛寶駕上有九人、五具蠻豹尸體與一只少年蠻豹,看起來顯得沉重,然而寶駕乃是一件靈器,它們能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儲存起來。
一眾此時御使寶駕駛?cè)牖囊埃莿佑眠@些儲備靈氣之時。
兩只靈獸一只喚為黃鬢靈馬、一只喚作赤眼靈牛,皆是初識后期的靈獸,體重過千斤的它們自然能拉動已經(jīng)運轉(zhuǎn)靈陣的寶駕。
不到半刻鐘,七繞八繞的兩輛寶駕便來到了一處丈許寬的小溪旁。
蕭純元四位少年走下車駕,皆是攜帶了干凈的衣服。
四位少年先將在另一輛寶駕車夫位置上的少年蠻豹栓到一顆樹上,又檢查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才結(jié)伴前往了溪水下游。
之所以不去上游,便是因為林芝準(zhǔn)備午飯需要用到小溪中的流水。
蕭純元倒是不擔(dān)心他母親林芝與四位少女的安危,不說寶駕就在近處,就說兩只拉車的靈獸,也是不好招惹的存在。
倒是林芝擔(dān)心四位少年的安危,炎思彤便將“貍琰”借給了蕭純元。
羅波本不需要清洗,但他也不想留下來準(zhǔn)備午飯,便只好隨三位少年一同而去,而且山野之中危險遍地,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安全。
蕭純元四人走了數(shù)十丈遠(yuǎn),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處較為理想的地方,此處溪水最深處深約三尺,底部皆是被沖刷光滑的石塊……
最重要的是,此處正好能隔絕寶駕處溪流的視野。
蕭純元四位少年自然是不怕少女們看見他們的赤膊,而是天氣炎熱,少女們也會下到溪水中,這也是羅波沒有留在寶駕處的原因。
不說修煉水木兩相生的王傾媛與林芝有避暑手段,就說近戰(zhàn)一番的古小玲、修煉木火兩相生的炎思彤與蕭雨荷,她們?nèi)簧倥惨逑匆幌禄蛉コ餆帷?p> 故蕭純元四人才跑到了數(shù)十丈外的下游,不算來回的時間,蕭純四人準(zhǔn)備多清洗一會才回返,當(dāng)然,若是林芝一眾通過“貍琰”喊他們回去,他們也立即回返。
蕭純元四人又向下游走了數(shù)丈,并將靈妖“貍琰”留在了既能看到寶駕處動靜、又離蕭純元四位少年只有丈許遠(yuǎn)的溪岸石頭上。
寶駕處一眾能通過“貍琰”的存在知曉蕭純元四人處的動靜,蕭純元四人也能通過貍琰的視野知曉寶駕處的情況,此舉可謂是一石二鳥。
蕭純元將衣服脫掉,胸口的傷勢已經(jīng)消去了小半,此中既有林芝治療的原因,也有蕭純元用氣血自行療傷的原因。
蕭純元看向蕭云樓,卻是發(fā)現(xiàn)蕭云樓肩上的傷口被治療后,又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已經(jīng)長出了新的皮膚,這正是蕭云樓體內(nèi)玄琥土屬性靈血之力的功勞。
蕭純元目光一動,突然發(fā)現(xiàn)陸山川右腿上的血痕只是結(jié)痂,陸山川想要下水,便有可能會減緩傷口的愈合。
蕭純元見陸山川想直接下水,顯然是受夠了身上的腥臭味。
他忙道:“山川師兄,你身上的傷可不能直接接觸水?!?p> 陸山川笑道:“純元你放心,我的心里有所準(zhǔn)備,大不了這些傷口再結(jié)一次痂便是!”
蕭純元思緒一動,便道:“我等雖沒有血脈之力,不能像那些蠻豹一般通過靈血在身體皮膚毛發(fā)中化作防護(hù)?!?p> 這時他看向了蕭云樓,確切的說是蕭云樓身上的玄琥,道:“但我們有玄琥在,只要有玄琥幫助,你的傷口就不會接觸到水了!”
少年們此時修煉的氣血只能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若是想氣血外放,修為至少需要晉升到納氣中期。
陸山川便看向了蕭云樓道:“不知云樓師兄可愿意將玄琥暫借與我?”
蕭云樓面帶微笑道:“我曾與玄琥有過約定,故你若是要借玄琥,還需要玄琥的同意?!?p> 陸山川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便道:“不知玄琥是否同意?”
蕭云樓搖頭笑道:“玄琥雖不同意我將牠借出,但牠可以略施一種小手段,就能保證山川師弟你腿上傷口不被水接觸!”
蕭純元聞言便是點頭,身為“妖精”的玄琥生而知之,自然要擁有一些小手段。
陸山川抱拳道:“那就勞煩玄琥了!”
蕭云樓先是點頭,然后從溪水里撈出一塊小石頭,并將其用荒刀打碎。
這時蕭云樓方笑道:“山川師弟你也修煉土屬性功法,正好和這道小手段相合?!?p> 蕭云樓說話的同時,一小塊碎石子便在蕭云樓手中變成了一團(tuán)流狀物。
蕭純元只見蕭云樓將這流狀物往陸山川傷口上一敷,那些流狀物便與陸山川傷口外的皮膚相結(jié)合,直接包裹住了傷口。
陸山川向傷口出摸去,笑道:“這東西好像一層薄薄的軟殼,真是多謝玄琥相助了?!?p> 一眾此時便接連下到了溪水之中,不多時蕭純元便道:“這道山溪自此處流向山野深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流向了通化城東鎮(zhèn)附近的“大江”之中?!?p> 通化城東鎮(zhèn)乃是水派所屬,其中水派以江家為首、錢家為次,東鎮(zhèn)正好建立在“大江”之畔。
羅波笑道:““大江”之水雖來自山溪,但并不是所有的山溪水都能流到“大江”之中,至于這道不知名的溪水,除非它能流入“大江”支流當(dāng)中,否則很有可能在路途上就被大地吸收干凈了!”
這時蕭云樓卻是道:“說起東鎮(zhèn)江家與錢家,我倒是想起來了兩個人!”
蕭純元了然道:“堂兄說的可是江家江心語與錢家錢付玉?”
江心語與錢付玉皆是與蕭純元一眾同時修煉,江心語拜入了西鎮(zhèn)王家鎮(zhèn)長王安座下,錢付玉拜入了陸雪峰門下,算是陸山川的師弟。
蕭云樓道:“不錯,這錢付玉與江心語在上一次門派小比中只參加了一輪就被淘汰,聽說他們皆是沒有著急提升境界,而是準(zhǔn)備參加八月份的這一場門派小比!”
錢付玉擁有極高的天賦,若不是他托大,肯定能超過炎思彤,成為升靈大典第三關(guān)“煉心路”的第二名。
江心語擁有極高的資質(zhì),她當(dāng)時若不是符紋繪制水平稍有欠缺,肯定能借助“好”的靈識與靈血配合,繪制出第四張上品靈符來!
陸山川此時便道:“付玉師弟本準(zhǔn)備今年六月初晉升初識三重天,然而他不知道從哪里聽到了江心語要爭奪八月份門派小比的魁首,所以他為了爭奪魁首,暫時放下境界的晉升而專心修煉各種上品靈術(shù)去了!”
蕭云樓也道:“東鎮(zhèn)江家與錢家互相不對付之事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錢家付玉強(qiáng)于各種靈術(shù)、江家心語強(qiáng)于各種靈符,他們至少會在門派小比上對戰(zhàn)一場!”
蕭純元點頭,錢付玉與江心語皆有十成把握進(jìn)入小組前十,因為前十都會輪番比試,他們肯定能在此輪交手一次!
這時羅波笑道:“錢付玉與江心語相爭倒沒什么,但是魁首之位他們就不要想了,不說純元,就算是我這一關(guān)他們都過不去!”
陸山川嘆道:“也是付玉師弟不逢時,他現(xiàn)在雖然能夠施展四道上品靈術(shù),再加上他的身法由他體內(nèi)的“妖怪”靈血加持,已經(jīng)接近思彤師妹奪魁時的戰(zhàn)力了,但他被羅波你這個屬性之子克制……”
羅波此時雖只能施展出高出半等的一階中品靈武,但羅波施展此手段的速度很快,只要不出現(xiàn)意外,羅波便穩(wěn)勝錢付玉!
蕭云樓笑道:“門派小比中,通靈修士克制煉體修士,修者又能以修為壓制通靈修士,而羅波這個屬性之子修者更是壓制修者,若不是弓箭法門不能布陣,八月份的門派小比便歸于羅波之手了!”
羅波此時看向蕭純元道:“此番修者小組第一,便要出自我倆之中了!”
蕭純元無奈笑道:“羅波你要是在決出修者小組第一之前修煉出箭法殺招,就能擁有一階上品遠(yuǎn)距離靈武,那時我便是借著靈陣之力都沒有一成勝算!”
這就是一階上品遠(yuǎn)距離靈武對一階上品近距離靈武的壓制,所以蕭純元說他沒有一成勝算。
這時羅波便苦笑道:“修煉出箭法殺招何其艱難,更何況我每日要修煉的東西太多了!”
蕭云樓奇道:“那羅波你若是專心修煉箭法,也沒有可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修煉出“箭法殺招”?”
羅波嘆氣道:“就算我如云樓師兄所言煉出了箭法殺招,我還要將箭法殺招與上品靈符或靈符組成上品“靈武”,就算有純元的“原始秘法”相助,射出去的荒箭也比拿在手上的荒刀難控制!”
蕭純元不由失笑,這也是羅波說箭法殺招修煉艱難的原因。
荒刀等武器能持在手中,這些荒器便相當(dāng)于身體的一部分,修煉連招、殺招乃至絕招之時就能感受荒器內(nèi)的變化。
而荒箭一經(jīng)射出就脫離了身體,修煉弓箭之法之時就少了許多感受,若是一般修士,修煉箭法更是難如登天,這也說明了弓箭為什么列為十八般武器的末尾。
好在羅波還能用靈魄之力稍加感受,這也是吳清輝建議羅波修煉弓箭之法的原由。
蕭純元心中想著,他此時有高出半等的一階上品中距離靈術(shù),但施放速度慢于羅波的高出半等的一階中品遠(yuǎn)距離靈武,他施展三次的時間羅波已經(jīng)能施展四次了!
好在他有可能借助靈陣之力拉近距離,然后才能施展一階上品近距離靈武取勝,所以蕭純元與羅波之間勝負(fù)的關(guān)鍵就在于此處。
蕭純元此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羅波若真是能在決出修者小組第一之前修煉出箭法殺招,他又該怎么辦!
他經(jīng)過一番思考之后仍是沒有得出確切的答案,這時他心中苦笑道:
“除非我能在決出修者小組第一之前繪制出極品靈符或施展出極品靈術(shù),但這也只能想想罷了,就算是身為妖精的玄琥也沒有在初識二重天時領(lǐng)悟極品靈術(shù)?!?p> “更何況,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我來說實在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