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廁外間的門被人從里面反鎖了,季涼后退幾步,抬腳就猛地踹開,進(jìn)去把盛銘拽過來握拳就砸,又將人狠踹在地,也不給反抗的機會一拳比一拳揍得厲害。
盛銘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力氣會這么大,根本來不急反抗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溫澤面色煞白,褲子已經(jīng)褪下大半,他跌坐在地抱頭害怕地痛哭,季則抱住他安慰:“爸爸乖,爸爸不哭……”
“寶寶!”溫澤將小家伙摟進(jìn)懷里,似乎這樣才能尋求一點點安慰。
“記得把飯錢付了。”季涼冷漠著眉眼,廢了盛銘的兄弟,并未理會對方的慘叫,只是轉(zhuǎn)身將地上的溫澤拉起來,給他穿戴整齊。
“我們回家?!?p> 季涼拉住父子倆往外面走,面上表情淡漠,溫澤看著她的手,猛的把人拉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語氣嗚咽:“我好沒用……讓你擔(dān)心了?!?p> 回去之后,溫澤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季則以為他想不開,就闖進(jìn)了浴室,結(jié)果對方只是哭累睡著了。
他叫來季涼把人抱到床上,季涼要走時,溫澤卻是拉住她的手,無意識地低語:“別離開我……”
“媽媽,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和爸爸保證很乖,不吵到你睡覺。”季則也拉住了她,眼里帶著請求。
“去吧浴室的燈關(guān)了,再躺下睡覺?!?p> “嗯嗯!”
季則跑去關(guān)掉,這才爬上床乖乖拉起被子蓋好,然后對躺在最外面的季涼糯糯道:“媽媽晚安。”
“嗯,晚安?!?p> 聞著那股子熟悉的心安味道,溫澤便抱住了季涼的腰,極沒安全感地依在她懷里。
男人真是脆弱的生物。
不,是宿主你太男人了。
系統(tǒng)吃完宵夜暗自接話。
溫澤簡直變成了小奶貓,黏在了季涼身上,季則扯都扯不開。
“爸爸,你松手啊,媽媽要上班,你還要送我去幼兒園再去上班!”
“你自己打電話叫家里的司機來接你,我決定辭職不去上班了,我要和你媽媽寸步不離!”溫澤還是松了手讓季涼起床,轉(zhuǎn)過身對一旁的小家伙說道,十分孩子氣。
季則有些不爽,冷漠著臉說:“你也太沒安全感了吧?身為男子漢爸爸你丟不丟臉的!”
“不丟臉,你媽媽可以說是我老公。”
“……”
季則無話可說,下床收拾起自己來。
昨天差點又被強迫之后,溫澤就極沒安全感,非要在有季涼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季涼也只是把他當(dāng)空氣,在辦公室忙著處理公司里的事,溫澤便在旁邊自己安靜呆著,也不嫌無聊。
季氏和盛氏兩個商業(yè)巨頭的合作談崩,到底還是有些影響,季涼手頭的事便越發(fā)多出來,幾天內(nèi)都顧不得好好吃飯,溫澤覺得要不是自己喂她,她估計就餓死了。
安靜的辦公室里除了鍵盤鼠標(biāo)的操作聲外,又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是個陌生號碼,溫澤便掛斷了,接著季則的號碼又打了進(jìn)來。
“我的電話都不接,你是不想顧自己兒子的生死嗎?”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有魅力,像大提琴那邊悅耳,卻讓人心里一寒。
“別太過驚訝,我知道你和那女人在一起,若是讓她知道,我就讓你兒子永遠(yuǎn)醒不來。”
溫澤壓低聲音質(zhì)問他:“你想干什么!”
“出公司,我的人會接你過來?!笔懖]有給出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澤壓下自己的怒氣,沖季涼笑道:“我出去一會,很快回來?!?p> 季涼抬頭看了他幾秒,又繼續(xù)忙手里的事。
溫澤這才離開,并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
山腰別墅里。
“你居然騙我!”溫澤一臉氣憤地看著沙發(fā)上喝酒的男人,雙手緊攥成拳。他的身后有兩個保鏢看守,一切可能含有定位器的東西,全被收繳了。
“是你太天真了。”盛銘放下酒杯,緩不朝他走來,微微低頭注視他好看的眉眼,笑得危險。
“那小家伙那么聰明,可不是好抓的,不過姓季的那女人把我廢了,你說我折磨一下你,不過分吧?”
盛銘捏住溫澤的下巴摩挲,對方狠狠拍開他,他卻是笑得越發(fā)燦爛,發(fā)話道:“將他關(guān)進(jìn)地下室?!?p> “別碰我,我自己走!”溫澤逼自己堅強起來,現(xiàn)在他只能靠自己撐著,等季涼發(fā)現(xiàn)他不見一定會來救他的。
地下室的配置跟所有小說里描述的一樣,只不過墻上多了些刑具和一張床而已。
“溫先生,請您躺到床上去?!北gS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溫澤白他們一眼,說:“我又不是傻子,萬一你們將我拷住做些什么,我就虧了!”
“那就得罪了?!?p> 那倆保鏢直接將他按在了床上,床里便自動彈出鐵拷將他手腳拷死。
“王八蛋,放開我!”溫澤奮力掙脫著,也無濟(jì)于事。
保鏢們并沒有理會他的話,退了下去。不一會盛銘便緩步進(jìn)來,對掙扎的溫澤笑笑,然后挑起墻上的工具,問他:“你喜歡皮鞭還是蠟燭?”
溫澤瞳孔驟縮,腦袋一麻,只覺脊背發(fā)涼,不由得怒吼:“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我是不是人,你不早就體會過了嗎?我們的兒子都那么大了呢……”
季涼處理完公司的事后,將搜查出的資料一部分曝光在網(wǎng)上,一部分交給警察局,便起身往外走。
剛好過來被助理接來的季則見到她,便迎上來笑著:“媽媽,我要抱抱?!?p> 季涼意料之外地抱起他,小家伙很高興,卻聽見對方用清淺的聲線說:“去接你爸爸。”
“爸爸沒跟你在一起?”
“他有事出去了一趟?!?p> “哦哦?!?p> 季涼坐進(jìn)了車,讓系統(tǒng)把定位發(fā)到車內(nèi)導(dǎo)航上,便腳踩油門沖出去。
與此同時,收到匿名走私資料的京市警察局趕緊組織人員出警,網(wǎng)絡(luò)上也掀起一片巨浪。
溫澤的目光有些呆滯,衣裳大敞,被嬌養(yǎng)得極好的皮膚上布滿傷痕吻痕,他很想咬舌自盡,卻被注射了麻藥,無力咬合。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兇惡的魔鬼還在作亂,他眼角無意識地落淚,也洗不凈這一身的屈辱。
“先生,出事了,局里來了人?!庇斜gS過來匯報,盛銘只好起身整理一下袖口,踏步出去。
“將人藏好?!?p> “是?!?p> 令他意外的,是季涼也在。
“盛先生,有人匿名舉報你走私,請跟我們回局里進(jìn)行調(diào)查。”
“可以,不過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
盛銘看向季涼,目光有些冷,他不覺得這女人可以讓銷毀的證據(jù)復(fù)原。
“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p> 證據(jù)都在手里,還裝什么,這些人真的是討嫌。
那警官心里不喜,面上也沒表現(xiàn)什么,正要帶人走時,季涼開了口:“警官,我要告他綁架?!?p> “季小姐,口說無憑,可就是誹謗的?!笔懣粗?,笑容不達(dá)眼底。
“搜搜這個房子就好了,尤其是可以藏人的地下室?!?p> 盛銘不動聲色,任由警官派人去搜。
季涼看他一眼,帶著季則去找地下室,沒找到。
“等等,那墻的后面就是地下室!”系統(tǒng)看出了端倪提醒著。
我知道。
季涼的手摸上旁便的墻壁輕輕一按,對面的墻就轉(zhuǎn)開了,里面躺著不知死活的溫澤。
那些警官分外驚訝,這里簡直就像古代的刑房!
“爸爸還有呼吸?!奔緞t率先跑過去探探溫澤的鼻下,然后在床周圍尋找開關(guān)一按,啪嗒一聲響后,那些鐵拷就開了。
季涼給人穿戴好,才抱著走出去,盛銘根本就不相信,就冷聲問她:“我收了他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你怎么找到的?”
“一個即將從云端跌落的人,”季涼的眉眼里沒有任何情緒,“沒有資格知道?!?p> 一個星期后,京市再無盛氏,溫澤的身體也沒了大礙,出院回家。
晚上,浴室的門緊鎖著,季則敲不開,里面的人很久也沒有回應(yīng)。
“爸爸,你不要嚇我??!”季則的小臉上很慌,他趕緊打電話讓出去有事的季涼回來。
“怎么辦?任務(wù)對象割腕了啊啊?。 毙∠到y(tǒng)現(xiàn)在也很慌,嘰嘰歪歪個不停,甚是聒噪。
閉嘴!
季涼一個猛剎將車停下,回去之后鞋也顧不得換就跑去房間把浴室門破開,叫季則去拿醫(yī)藥箱。
她把人從滿池血水的浴缸里抱出來,用毛巾暫時按著他手腕,等季則把醫(yī)藥箱拿過來,她才干凈利落地處理起傷口,然后將人送去醫(yī)院。
好在回來得及時,溫澤只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還沒有休克,到醫(yī)院輸了血,人也漸漸脫離危險。
等溫澤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好,卻辨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
血早已輸完,只要他醒來便沒有事了。
溫澤的表情還是有些木然,他下了床,往醫(yī)院天臺走去。
他已經(jīng)不配活著了,他也……不想活了。他很懦弱,也很自私,只是一心求死,沒有顧及他人的感受。
季則跟著在醫(yī)院里陪了一夜,季涼剛把他送去學(xué)校,溫澤這邊又出事了。
住院樓的下面圍了不少人,警察正在趕來的路上,醫(yī)院只好找來軟墊什么的作緩沖,就怕人跳下來。
季涼停好車后聽著系統(tǒng)的嗶嗶,下來重重摔上了車門。
“這位先生,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冷靜下來好好說,想想你的家人!”
醫(yī)院心理科醫(yī)生被派上前勸說,溫澤仍是木著臉,本來他坐在邊緣,這會兒卻是站了起來。
“我已經(jīng)沒臉見他們了……”
他本就是個脆弱的人,受不了多次打擊,別人怎么看他都好,無所謂了。
溫澤看著下面厘米大的人,并未注意背后靠近的季涼,直接跳了下去。
“媽的!”
季涼緊接著就跳出去,繃直身體垂直墜落,烈烈作響的風(fēng)聲破碎了那些尖叫,她與溫澤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后竟是追上了!
她緊拽住人按進(jìn)懷里,以背落地來減少對溫澤的沖擊,最后猛地掉在醫(yī)院的人臨時拉起的薄軟墊上摔落在地,昏迷不醒。
“季涼!!”
醫(yī)院趕緊進(jìn)行搶救,溫澤頹然跌坐在手術(shù)室門外,死死抱住頭泣不成聲。
為什么……為什么還要救他?為什么!
“……誰死都行,只有你不可以?!?p> 那年季涼對他說的話,又在腦?;仨?。
“宿主——嗚嗚,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
死不了,別吵。
系統(tǒng)趕緊止住眼淚,邊吃別嗚咽,就怕哭出聲來吵到她休息。
醫(yī)生說,最后的沖擊太大,雖然搶救后人脫離了危險,但是很有可能永遠(yuǎn)醒不來。
“季涼,寶寶放暑假了,你什么時候醒來?我們帶他出去玩好不好,他很想你?!?p> 我也,很想你……
溫澤幫她擦著臉,十分仔細(xì),見她額上粘了一絲頭發(fā),便輕輕地?fù)荛_。
“爸爸,你別太難過?!奔緞t上完廁所出來,臉上濕濕的,眼角有些微紅,他撲進(jìn)溫澤的懷里努力安慰。
“我知道媽媽是在做美夢,跟睡美人一樣,在夢里不愿意醒來,只要有王子親親就好了。”
溫澤扯出一抹笑揉著他的頭,說:“那你說,要去哪里給媽媽找王子?”
“爸爸你不就是被媽媽寵著的小王子嗎?”季則看著他,目光倔強又飽含期待。
“也許只要爸爸親親,媽媽就會醒來呢?!?p> “爸爸試試?!睖貪芍啦豢赡?,可也愿意配合季則用這種幼稚的方法。
他俯身,溫柔的吻下去,下巴卻被人捏住。
“你覺得你有資格?”
呵,死垃圾。
季涼的眼里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情緒,眉眼盡是淺薄,偏偏溫澤愛極。
“媽媽!”季則高興地湊過來笑著,溫澤也是滿臉笑意,起身牽住她的手吻了下,對小家伙說:“看來童話不全是騙人的,咱們的睡美人醒了……”
你說誰死都可以,只有我不行,可于我而言,你也是一樣的?!獪貪?
小坑爺
偷偷真香,這么早,應(yīng)該沒人發(fā)現(xiàn)吧?可愛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