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秋來的快,去的也快,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沒有看到。
喻文運氣實在還不錯,只是才到這里的月余,就是看到了這短短幾個小時的秋天。
實際上,很難想象,在這個零下十幾度的冰雪帝國里,在今晚以前,居然是春天,而那換季之時。
那本被喻文認為是露水牽連一起而形成的茂盛枝干,居然是在破冰后變成了被冰雪覆蓋著的茂密的樹葉。
在化冰的時候,這些死物變得春意黯然,只可惜,太短,喻文才停下腳步,還來不及看一眼,就發(fā)現(xiàn)那些葉子已經(jīng)凋落。
紅色的、黃色的葉子從樹上落下,像是下落的水一樣,鋪蓋在喻文與唐小舞的背部。
而后散落在一地,被天光渲染的五彩斑斕。
此刻,已經(jīng)天明。
喻文已經(jīng)走出那種困惑,就在唐國的街道上,兩人手拉手并肩同行,偶爾有涼風(fēng)吹來,但是也不影響二人。
“小妹,文兄,緊急事件。”正在兩人都是情意綿綿的時候,卻是有人這樣開口,打破了這難得的境地。
只見不遠處,一個衣著散亂,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年輕人正在朝著這邊奔跑,邊跑邊喊叫道。
“唐軍?他來干什么?”
喻文認清了來者,很是困惑的問道,并用拉住唐小舞的手提了一下對方跑來的位置。
唐小舞沒有介意對方這種舉動,事實上她確實有那種意思,但是如今更讓她好奇的是,唐軍為什么會在離開沒幾個時辰,又急匆匆的跑來找自己等人,到底有什么要緊的事。
“你們在這里啊,小舞你回家,喻兄和我來一趟?!碧栖姾苁羌逼?,原本唐小舞還打算問一下,對方卻是已經(jīng)沖到自己面前。
“什么事情?”
唐小舞拉住唐軍要去拉喻文的手,很是嚴肅的問道,像是以前,那怕和其他人一起,最多也就是說借用,今天居然直接叫自己回家,相比是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先回去,以后再說?!碧栖姾苁羌逼龋逼鹊讲幌牒吞菩∥瓒嗾f一句廢話,直接就是打斷了唐小舞。
在唐軍看來,要是以往自己用這么嚴肅的口味說話,唐小舞都會知道輕重才對,但是這次,唐小舞用了很強硬的方式來做回答。
“除非你說清楚,不然我不可能讓你帶走他?!碧菩∥鑼⒁呀?jīng)打算跟著唐軍前去的喻文一把扯了回來,眼神中滿是堅毅,語氣不容置疑。
讓唐軍不由自主的一愣,有些猶豫,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嘆了一口氣,還是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什么?大李和我們?nèi)骈_戰(zhàn)了,還襲擊了前去談判的老將軍,現(xiàn)在他和李將軍一樣下落不明?!?p> 聽完了事情大概,喻文有些沉默了,唐小舞卻是直接驚呼了出聲,神色凝重的說道。
“嗯,副將特意喊我來帶喻文兄過去?!碧栖娺@樣說道,實際上他是不想說出來,想先穩(wěn)住喻文再說。
因為副將雖然沒說要怎么處置喻文,但是唐軍覺得多半會和李國做交換,但是現(xiàn)在說出來了,就有些危險了。
唐軍很是警惕,不斷打量著喻文的表現(xiàn),要是稍微有異動,就先帶唐小舞離去,再去搬救兵。
“那么,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要趕緊營救嗎?他們要阿文干什么?”唐小舞也明白如今的處境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單純了,很是憤怒的問道。
“這,我想副將肯定有他的考究,不會讓喻兄弟去…?!碧栖娪行┱Z塞,暗道一聲糟糕。
“胡說八道,這種情況叫他能有什么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一開始,就有人說用阿文交換好處?!碧菩∥杈o握著喻文的手腕,臉上的灰暗看得見。
“沒事的?!?p> 這時,一直默默無言的喻文輕輕扯開了唐小舞的手,很是柔和的說道,便是要跟著唐軍離去。
唐小舞怎么能接受,這些日子以來,和喻文在一起,她已經(jīng)與對方有了深厚的感情,和那些兄弟姐妹不一樣的感情,怎么能看著對方走上絕路。
“砰!”
唐小舞正打算上前,卻是看卻面前人影閃動,只是一瞬間,自己就倒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識以前,她隱隱約約看見喻文站在自己背后,拖住了自己倒下的身體,然后便是毫無抵抗力的倒下。
“你?!”
唐軍有些毛骨悚然了,他才剛松了口氣,卻是看見喻文做出這樣的舉動,不由的有些不好的念頭。
“把她先放我那里吧,然后我再和你一起過去?!庇魑娘@得很平靜,沒有殺意泛濫,也沒有其他動作。
只是將臂彎里的漂亮小姐攔腰抱起,便是自顧自說的走到離這里不遠的河邊小院,將昏過去的唐小舞放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走吧!”
喻文輕輕關(guān)上門,撫手間一團清氣在門面散開,這是以防萬一。
“額,好?!?p> 看見喻文沒有絲毫抵觸,唐軍倒是有些不自然了,也不和喻文并肩,也不敢走在喻文后面,就默默的在前面帶路。
原本的,喻文還以為邊界線要走很遠,實際上只是出了個后城門,稍微往右邊小走幾個時辰,便是已經(jīng)抵達。
一條長長的運河從一處高山?jīng)_出,浩浩蕩蕩的綿延到唐國的城墻下,透過時不時激揚起來的水花,喻文可以感受到與這條運河一樣的水分子。
“這條河?”
喻文有些沉默,他好像隱隱約約記得這條河的感覺,像是小時候唯一去國都的時候,透過驛站看了很久。
“沒錯,這條河連著大李,你這叛徒?!?p> 聽到這話,喻文神色冷了下來,偏過頭看向發(fā)聲的那邊。
那是一個穿著華服的年輕人,長的一般,但是看上去很了不起的樣子,喻文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爽,但是也沒說什么,而是就這么看著對方,想看看對方還會說些什么。
“嗨呀,別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嘛,我們又不是老情人?!边@個華服年輕人這樣說道,一只手很是浮夸的在空中揮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