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真的很想牽強(qiáng)的露出一個笑臉,好讓自己現(xiàn)在不是那么尷尬,但是此情此景,確實有些難為他了。
他笑不出來!
而魁梧將軍卻是笑的很開心,整個人像是盛開的一朵太陽花,沖著喻文笑,一張布滿刀疤的臉看上去格外瘆人。
喻文不知道對方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也不想知道,或許對方是那種每殺一個人就給自己留一個傷口的變態(tài)呢?
想到這里,喻文總算是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但是轉(zhuǎn)眼卻是一陣失落,他現(xiàn)在才想起,自己不是那些無辜的趕考書生,對方也不是沿途過道的店家,更何況自己也殺了人了,也不是什么絕對無辜的人。
“笑的不錯,難為你了?!?p> 魁梧將軍猛拍喻文的肩膀,咧開嘴說道。
而魁梧將軍也是簡單的問候,這下落的一掌很有力量,喻文幾乎是用了全部力量,才沒有在這力量下肩膀一歪。
“晚輩不敢輕舉妄動,還請前輩明示?!庇魑牟幌牒蛯Ψ酱騿≈i了,一臉正色的這樣說道。
魁梧將軍聽到這話也是收斂了些許笑容,指了指喻文背后,說道:“七絕山確實放出了通緝令,上面說的殺害同門的人像,也與你相符,只是你很幸運,我們不是七絕山的人,可以接納你?!?p> “什么條件?”
很顯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對方看上去也不像傻蛋,自然不會做賠本生意。
“你加入我大唐。我便保你,不然你就這樣出去,不日便會被七絕山的人追到?!笨鄬④娔槑σ?,言語中有幾分威脅意味的說道。
喻文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那怕對方不對自己出手,七絕山這會也早該發(fā)現(xiàn)了,追殺自己的人說不定就在身后,這種事情由不得自己考慮與猶豫。
“好,我愿加入,但還請將軍派人庇護(hù)我的家鄉(xiāng)?!闭f到底,盡管李啟和王二虎還任然在七絕山,喻文還是有些不放心,害怕對方會給自己的故鄉(xiāng)帶來血雨腥風(fēng)。
“你說的勾陳村我倒是有所耳聞,那是大李的國土范圍,以前劃分地界的時候歸于對方,我們這邊沒有守軍?!?p> 喻文知道對方還有后續(xù),但他確實很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爛習(xí)俗。
但有句話怎么說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喻文也只得回以燦爛的笑,“那可真叫人為難?!?p> “哈哈哈!”
魁梧將軍笑的很有感染力,就像是誠心誠意的從胸腔發(fā)出聲音,“不用擔(dān)心,我大唐和李國素來有外交來往,要是只是庇護(hù)一個村落,算不得什么過分的要求?!?p> 這下子喻文才是感染了些許快樂,他也扯開嘴,露出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城外風(fēng)雪連天,漫天的白色紙片在胡亂飛舞,喻文與幾人都不是受虐狂,在短暫的達(dá)成共識后,魁梧將軍就告訴他,改日有時間會來找他,讓喻文先和一行人先去城中安頓。
喻文自然是喜的有空窗期,連連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便是打算先行回到馬車上,卻是被一個守兵攔下,并告知他城里不允許駕馬,天子庶民都一概而視。
而后便叫來一行人將馬車牽走,也不和喻文多說一二,搞的喻文笑也不是點頭也不是,只得掉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一行人進(jìn)了這龐大看不見邊際的都城。
“糖葫蘆,賣糖葫蘆羅!”
沿著長長的函道走下去,大概有十分鐘許,才是看見一個熱鬧寬敞的街道。
也正如那魁梧將軍所說,里面禁止駕馬,從這條街望去,深深的街道,直至人眼看不到的那頭,都是清一色的人潮涌動,沒有那個人說高人一等。
“咕嚕!”
喻文還在驚呼這唐城的廣闊,自己的肚子卻是不受控制的叫了起來,說起來喻文從小黑屋出來,就吃了一頓飯,然后就是長達(dá)幾日的逃亡。
而誠然,修士確實可以減少自己身體所需的能量,但是喻文只是化境,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可以不吃不喝的地步。
“小舞,幾位姑姑都是有些餓了,你經(jīng)常出街玩耍,對這些東西了解些,帶我去吃點東西吧?!?p> 而在得知喻文是化境頂級修士后,中年婦女也是對其和藹了不少,看見喻文有些尷尬,破天荒的第一次為喻文解圍道。
而少女本來還有些恍然,甚至還打算哈哈哈大笑嘲笑喻文,但是在得益于她七姑姑的態(tài)度,她沒有把這愚蠢的想法實踐。
連忙是狡辯道:“我平時都有很認(rèn)真的修行,是哥哥他喜歡偷偷跑出來?!?p> 這話自然是沒人信,幾人也沒有在完全不拿喻文當(dāng)外人,這也只是行進(jìn)路上的一點閑話。
而接下來的飯桌上,幾人也是沒有太多言語,該了解的在馬車上已經(jīng)了解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也不著急。
不過那個女孩還是表現(xiàn)的比較熱切,飯桌上幾次想開口,但是都被她七姑姑用嚴(yán)厲的眼神制止了。
也許是到家了的原因,叫做小舞的女孩也不敢和自己七姑姑唱反調(diào)了,一席下來,就坐在邊上悶悶不樂的刨飯。
而吃飽喝足后,幾人也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就有人來帶喻離去,給他安排住所之類的。
而就這表現(xiàn),也讓喻文感覺到了唐國的強(qiáng)大,自己好說歹說在七絕山也是中端力量了,比三長老之流或許差距很遙遠(yuǎn),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與三長老那所謂的親傳弟子阿七比起來,已經(jīng)是稍勝一籌。
但是就是這樣,在自己表達(dá)加入唐國的后,還是無法受到太多重視,這只能說明這個國家的強(qiáng)盛,超乎自己的想象。
事實上,連那個來安排自己住宿的黑甲守兵也是一副面若寒鐵,不茍言笑的模樣。
多虧喻文本身廢話也不多,看見對方?jīng)]有主動搭話,他也閉口不言,心里想著還待在七絕山的李啟和王二虎兩人,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而另一面,唐國的都城,一個老邁的身影卻是全然不顧城中禁空的規(guī)則,漂浮在黑暗中,窺視著那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