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眲趥惻鹨宦?,揮舞著巨劍將眼前的敵人斬碎!
勞倫站在尸體堆砌出的高地上面喘著粗氣,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殺死了多少敵人,可能有幾千個了吧,具體多少人勞倫實在無法計算,總之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
但是無論勞倫殺死多少撲上來的敵人,都還會有像潮水一樣的中都士兵瘋狂的涌來,依靠著勞倫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可能終結(jié)這些悍不畏死的敵人。
“馬文爵士……”勞倫呢喃著,他凝視著四周的敵人,“快一點……不然我就要謝幕了。”
雨水抽打在勞倫的肩膀上,狂風(fēng)呼嘯著讓他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溫暖,勞倫很累了,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果不是依靠著自己遠超凡人的力量與耐力,此時他早已經(jīng)是劍下亡魂。
或許此時敵人并不知道勞倫的底細,但是勞倫自己卻相當(dāng)?shù)那宄?,自己此時頂多還能撐住十幾分鐘。
這讓勞倫多少感到一絲無力,盡管此時他所做到的已經(jīng)舉世無雙了,但他卻仍然不滿意自己如今的狀態(tài)。
十幾位中都士兵再次不要命的沖來,勞倫咬緊了牙關(guān),他攥住巨劍的劍柄,忍著肌肉的酸痛再一次揮舞巨劍!
碰!
那些中都士兵瞬間被抽飛到天空,雜亂的墜落在遠處的地面上。
“真實悍不畏死……”勞倫呢喃著,盡管他知道一名軍人敢于為國家獻上生命,是一件偉大的事情,但是他現(xiàn)在可真的太希望中都的軍隊風(fēng)氣要最好差一點。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否則中都也不至于如此強大了。
此時勞倫所站的尸山之下,已經(jīng)圍滿了敵人的士兵,他們密密麻麻就好像圍聚在糖塊周圍的螞蟻一樣,看的勞倫頭皮發(fā)麻。
“真想一壺?zé)崴疂娤氯ァ眲趥悰]由來的這么想著。
但是這世界上可沒有那么大的水壺,勞倫只能繼續(xù)奮力的揮舞手中的大劍。
而就在這時候,中都的軍隊忽然出現(xiàn)了騷動,勞倫微微皺眉,他也聽見了一些不太尋常的聲音。
他向著南方看去,然而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什么也看不清楚,而至于聲音,更是因為呼嘯的狂風(fēng)而變得含糊不清。
直到白色的閃電撕裂天空!
嚓!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被照亮,而勞倫在那瞬間的光芒之下,看到了南方的一抹銀白!
銀白的顏色意味著什么?
勞倫的眼睛微微睜大。
那是白銀的騎士!
勞倫深吸一口氣,胸口猛地鼓起,隨后他用出全身的力量,高吼一聲!
“馬文?。?!”
那聲音響徹云霄,蓋住雷鳴!
回應(yīng)勞倫的同樣是一聲高呼!
“為亞斯普羅?。。 ?p> 勞倫內(nèi)心之中猛然一陣,隨后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
這一刻他知道,戰(zhàn)爭離分出勝負(fù),只剩下最后的那一聲鐘鳴!
他身體的疲倦仿佛一瞬間消失,他高舉巨劍,猛地躍起,朝著敵人最為密集的方向墜去!
他不再顧忌體力的消耗,將殘余在身體之中最后的力量爆發(fā)而出!
“啊啊啊?。。?!”勞倫高吼,仿佛從天空降臨的神罰!
伴隨著“轟隆”雷鳴,勞倫那巨大的劍刃猛然落下!
那一刻,狂風(fēng)被劍刃卷起,仿佛天空在顫抖!
……
馬文舉起盾牌擋住敵人的攻擊,隨后側(cè)身猛地沖進敵陣之中,他架開敵人的長矛,反手揮舞劍刃將對手?jǐn)貧ⅲ?p> “緊跟在我身后,支援勞倫將軍!”他大喊著朝前突刺,從天空看去,他就好像刀尖一樣將敵人的軍隊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口!
而那數(shù)百位戰(zhàn)士則將那些被馬文沖散的士兵擊殺,一瞬間,他們就好像一股無法抵擋的旋風(fēng)一樣,席卷了整個戰(zhàn)場!
“為了亞斯普羅,沖鋒!”馬文高呼一聲,震開敵人!
一時之間,整個包圍圈都被徹底撕扯開來,無數(shù)中都士兵被擊飛,他們此刻的盔甲仿佛成為了拖累他們的累贅,武器更是毫無意義的擺設(shè)!
而位于中心位置的勞倫,也在此時開始朝著馬文的方向反向突圍!
原本維持著秩序,步步推進的中都部隊,在但此刻瞬間混亂!
“該死,是什么人!”一位中都的軍官站在遠處的高地上看著這一切,他怒吼一聲,握緊雙拳!
“大人,”一位士兵在他身邊說道,“從東側(cè)來的敵人已經(jīng)將我們的包圍層穿透了三分之一,他們突然從南面出現(xiàn),我們的部隊毫無準(zhǔn)備……”
“我看見了!”軍官回頭怒罵一聲,“為什么上頭沒有新的命令!”
“大人……科威特大人自從一小時前最后一次下達命令之后,就再也沒有新的消息了……”
“情報部門都去干嘛了?!”軍官反身看向軍隊,他額頭因為緊張而冒出冷汗,急躁的怒吼道,“快點,命令后方的部隊朝著南側(cè)準(zhǔn)備迎接戰(zhàn)斗!”
“可是大人,科威特將軍命令我們圍剿敵軍高個體戰(zhàn)斗力的騎士……”
“廢什么話,”軍官怒罵一聲,“現(xiàn)在還圍個屁,立刻下達命令,責(zé)任我擔(dān)!”
士兵被軍官的怒罵嚇了一個激靈。
“好,好的大人!”士兵說著轉(zhuǎn)身拿起發(fā)令的號角!
在這種漆黑的雨夜之中,原本用來戰(zhàn)場指揮的旗幟并不好用,而號角就成為了此刻的替代品,在雷鳴間歇的時候,號角聲足以傳遍這個戰(zhàn)場。
那名士兵一把抓起號角,將他放到嘴邊,而就在那名士兵吹響號角的前一刻——忽然一支箭矢劃過長夜,瞬間穿透了他的頭顱!
只聽的“噗!”的一聲,士兵的鮮血炸開,濺在軍官的臉頰之上!
“什么!”軍官驚呼一聲,拔出腰間的細劍。
剛剛的突襲讓他感到心中猛然一顫!
“赫蘿!”只見此刻,東尼克的聲音猛地在遠處響起!
隨著東尼克的大吼,一道本不該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身影猛地從天落下!
那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而此時少女精致的雙眼卻散發(fā)著仿佛猛獸般的光芒!
“怎么……”軍官驚呼一聲,剛想要抬起劍刃,但是他的速度太慢,以至于根本沒法在赫蘿急速的攻擊之下作出正確的反應(yīng)。
“去死!”赫蘿細聲怒吼著,手中巨斧猛地斬下!
那沾染著鮮血的巨斧瞬間覆蓋了軍官的視野,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向他招手,在臨死最后的剎那他仍然思考著剛剛究竟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終究得不到一個解答。
一瞬間,軍官的頭顱被斬斷!
飛出天際的頭顱在最后幾秒的彌留之際,茫然的看著那手持著巨斧的少女。
眼神只剩下茫然與絕望。
“這里是最后一處了?!睎|尼克猛地越到赫蘿身旁。
赫蘿微微點頭,隨后環(huán)視著四周,“東尼克先生,那我們接下來的任務(wù)是什么呢?”
在之前的戰(zhàn)斗之中,赫蘿一直負(fù)責(zé)著從后方直接摧毀敵人的指揮系統(tǒng),因為整個白水城并不存在高個體力量的戰(zhàn)士,這就使得敵人的后方對于東尼克與赫蘿如若無人之境,他們來去如從。
“沒有任務(wù),”東尼克微微聳肩,“戰(zhàn)局比我想象之中要順利的多,敵人就像是無頭蒼蠅?!?p> “因為我們摧毀了他們的指揮系統(tǒng)?”赫蘿微微歪頭,眨了眨眼睛。
正如同赫蘿所言,自從兩人開始針對敵人的指揮系統(tǒng)發(fā)起攻擊之后,整個戰(zhàn)場的主導(dǎo)權(quán)就被馬文與東尼克所掌握,因此這種戰(zhàn)斗的順利狀況,就好像是東尼克與赫蘿一手造就的。
“不,”然而東尼克微微搖頭,“這頂多是三成的原因,敵人更高層的指揮絕不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東尼克能夠看出,此時整個白水城的中都部隊,都進入了一種無指揮性的混亂狀態(tài),這絕對不是把低級的基層軍官殺死就能夠出現(xiàn)的狀況,因為對方的大戰(zhàn)略決策一定是上層指揮所決定的。
“那是……”赫蘿微微愣住,作為只跟東尼克學(xué)習(xí)了幾天的她,現(xiàn)在還領(lǐng)會不到這種大戰(zhàn)路的異常。
“敵人后方,最高層的指揮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問題……”東尼克沉默了片刻,思索道,“是艾諾殿下?”
“艾諾殿下……”赫蘿輕聲呢喃,她至今對于東尼克以外的人都還不太熟悉,而對于艾諾,她只有兩個印象,其一是艾諾比自己更加年幼,甚至頂多只算是少年,其二則是艾諾的年齡簡直就像是虛假的一樣,他就好像神明的使者,偉大而又神秘?zé)o比。
“沒有你想想之中那么可怕,”東尼克注意到赫蘿的表情,他笑了笑說道,“事實殿下很好相處,而且,在幾天前,他還像個孩子一樣。”
“是這樣子么……”赫蘿的眼珠微微向上看去,她似乎懷疑東尼克所說的。
而此時此刻,艾諾正站在白水城中心大殿的門口,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大雨,他的腳下已經(jīng)躺著十幾具中都士兵的尸體了,這些士兵大多是前來傳達消息的信使,不過他們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后方已經(jīng)被艾諾給一鍋端了。
“雨可真大,”艾諾呢喃著,他此時已經(jīng)通過武力威脅,從哪些傳令士兵口中截獲了不少的消息,“今晚就能夠結(jié)束戰(zhàn)斗?!?p> 艾諾說著微微轉(zhuǎn)身,比起潮濕寒冷的雨夜,他更喜歡這溫暖的大殿,這里總能夠讓艾諾回憶起從前在王宮時,那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曾經(jīng)平淡無奇的快樂,如今就好像蜜汁一樣甜美。
看著大殿正中的白玉王座,父親與哥哥寬闊的臂膀仿佛在艾諾的眼前若隱若現(xiàn),那是幻覺,艾諾卻希望這幻覺永恒。
縱使窗外只有冷風(fēng)與暴雨,盡管空氣盡是血腥味道,但艾諾猶如寒霜般冰冷的表情卻漸漸融化,就好像在大雪紛飛的日子圍在火爐旁一般。
他露出了久違微笑,那笑容幸福而甘甜,就像世上最美的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