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臨南國
山谷中,方宇悠哉游哉的走在前方,后方跟著一個被困住雙手的老人。
或許是因為傷口還沒有愈合的緣故,老人每走一步,地上都會多出一道血印。其渾身上下的衣物破破爛爛的,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從那破敗的衣裳中隱隱能夠看到流血的傷口。
老人雖滿臉的疲憊,但精神高度集中,環(huán)看四周,像是在警惕什么。
方宇停下腳步,望向后方打量四周的林老,無奈的道:“別看了,我沒有別的同伴了,沒有人會取你的性命。我的為人你還不放心嗎?你再這樣我可要收回前言了。”
林老大笑一聲,隨即感慨道:“哪里的話,方宇少爺?shù)臑槿宋易匀皇欠乓蝗f個心的。我一生癡迷于權(quán)力,忽視了大陸上的大好河山,如今回身一見,不多是一件美事。”
方宇自然對他那違心感慨發(fā)言嗤之以鼻,反而是對他那臉上皮開肉綻的傷口感興趣。
細細感知下,會發(fā)現(xiàn)一股劍意縈繞在那傷口中,只要傷口有愈合的傾向,那殘留的劍意就會破壞,這顯然是古詩語特意為之的。
以古詩語的和善的性子,這種折磨他人的手段一般來說不會出現(xiàn)在他人的身上的,除非那人是大奸大惡之人。
不過古詩語并不認識眼前的老者,對于他的過往和善惡一概不知。
所以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和自己之間的過節(jié)了。念此,心中一股暖意流轉(zhuǎn)。
方宇默默的為眼前的林老默哀,因為他待會還要經(jīng)歷一場血戰(zhàn),以傷痕累累的姿態(tài)。不過也挺好的,因為這樣才公平。
“那你就繼續(xù)欣賞著這大好河山吧?!狈接钆浜狭掷夏蔷徛牟椒ダ^續(xù)行走。
沒過多久,視線中出現(xiàn)一個人,讓他感到意外,林老驚訝的道:“你竟然還活著?”
他還以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被殺了,畢竟那方宇可沒有那么心善的放過這些作惡多端的人。
望著驚訝的林老,方宇笑道:“很驚訝我放過了他?其實也沒有什么理由,只是因為留他一命接下來會很有趣罷了。你想知道是什么趣事嗎?”
林老道:“愿聞其詳。”
他也想知道方宇為何會放了眼前的劫匪,這個劫匪應(yīng)該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才對。因為眼前的劫匪應(yīng)該不能夠給方宇帶來價值才對,無論是錢財還是方宇想要知道的事情。
方宇道:“不及,在這之前我想要問你一件事,畢竟你活也活了幾十年了,應(yīng)該見過許多我從未見過的事情才對?!?p> 林老面露疑惑,道:“雖然不知道方宇少爺為什么這么問,不過只要是老夫想要知道的事情,定會道來?!?p> 聞言,方宇笑道:“那就好。林老可曾聽聞這樣一個可悲的故事。一個偏遠村落中,住著一個少年。少年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快樂的生活著,雖然家里貧窮,但是他確實過的很快樂。他本以為這種平淡安逸的日子會快樂的過下去?!?p> “但天不隨人愿。一個王子來到了這個偏遠的村落,看上了這位青梅。少年無能的看著王子帶走了自己的青梅。直到一個月后,青梅回到了故土,見了少年最后一面。沒過多久,那名青梅便上吊自盡了。只留下被仇恨支配的少年?!?p> “如何?林老可曾聽過這樣的故事。”
林老沉默不語,起初他還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聽著,后來他逐漸的感到了一些不對勁。這個故事不知為何讓他生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之間,他想起了幾年前他和南盡去往的一個村落,那時的南盡因為剛剛得到那邪功,所以想要找一名妙齡少女試驗一下。
恰好在歸途中,他和南盡路過了一個村落,不可避免的南盡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實驗對象。
靈力輕松愜意的增長讓南盡與猶未盡,且當(dāng)時那名女子確實生的俏麗,便被南盡帶回了南國。
待玩膩之后,性子缺缺的南盡就放任了那名女子離去。
林老思索一陣,才道:“很遺憾,老夫?qū)Υ寺勊绰??!?p> 方宇不會無故的談?wù)摯耸?,顯然他已經(jīng)對自己有所猜疑,但只要自己不承認,他應(yīng)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
雖說不知方宇從何聽聞此事,但眼下還是假裝不知道為好。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我以為你會大方承認呢?別緊張,我說過不會對你出手的,你可放心。”方宇略感遺憾。
隨后指了指一旁的劫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自然是我的屬下,還能是誰?我記得名字叫……”
林老驚恐的望著眼前的劫匪,幾年前那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少年身影逐漸與眼前的劫匪相合。
此時的劫匪雙拳緊握,眼神蘊含無邊的怒意,以盡量平淡的語氣道:“別來無恙啊。看你的模樣似乎想起了我這可悲之人。我說過的,我會親手殺了你們?!?p> 聞言,林老望著眼前的七竅流血的劫匪,呵呵一笑:“呵呵,沒想到啊,你竟然會是那天的少年,這種荒唐事竟然發(fā)生在我的頭上了。我不得不夸贊你的隱忍,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傾佩你那份復(fù)仇的意志。然后呢?以你現(xiàn)在的姿態(tài),就算我不使用靈力,你也未必能殺了我?”
在知道眼前的劫匪是那少年時,林老只是驚訝一下罷了,很快就平靜下來。
至于他那沒有絲毫威懾的話語,林老一笑而過。畢竟想要復(fù)仇是需要實力的,而眼前劫匪的實力也不過生長境后期的修為,而自己可是花開境后期的修為。二者修為相差甚遠。
雖然現(xiàn)在自身身受重傷,但修為的差異讓他有恃無恐。更何況眼前的劫匪身受如此嚴重的傷勢。
且他還能一定程度上的運轉(zhuǎn)靈力。身上的繩索有著抑制靈力的效果,但并不能完全的束縛住他的靈力。如今的他還是能夠爆發(fā)出生長境中期的靈力的。
“那就如你所愿?!狈接钶p笑一聲,走到林老身前。手掌輕輕撫過林老身上的繩索,精神力涌入其中。
心念一動,繩索開始朝著手腕收縮,緊緊的貼在林老的手腕上。
做完這些,方宇后退一步,雙手大開,大喝一聲:“好戲開場?,F(xiàn)在你們都身負重傷,又無法使用靈力,這將是一場公平的對決?!?p> 方宇對著林老補充道:“放心,他的修為已經(jīng)被廢了,無法使用靈力。肉身的對碰,公平的對決?!?p> “我的靈力怎么會……”
原先還能運轉(zhuǎn)些許靈力的林老,在方宇的干涉下,靈力徹底的被封禁了。
徹徹底底的肉身對決,那他的生命無疑會受到威脅。
修為的提升靈力會反哺肉身,但肉身也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減弱。他沒有特意去錘煉過自己的肉身,如今年邁的他沒有自信能夠完勝眼前的敵人。
悠哉的情緒煙消云散,林老目帶怒意的看向方宇:“小畜生,這就是你說的趣事,快給我解開?!?p> “林老,慎言。”方宇手指抵在嘴前道。
聞言,林老瞬間冷靜下來,道:“……抱歉,激動了?!?p> 方宇滿意的點頭,隨即對著一旁的忍耐至今的劫匪道:“準(zhǔn)備好了嗎?”
劫匪雙拳抱拳,深深鞠躬:“多謝你給我手刃仇人的機會。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方宇輕笑一聲:“交易罷了。再說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們之間的實力差異不會很大,能不能復(fù)仇就看你自己了。在你生命的盡頭盡情的宣泄壓抑的怒火吧,望你大仇得報?!?p> 方宇回身拍著林老的肩膀,笑道:“林老,我說過我不會殺你。但是有人要殺你我也不會攔著。如何,我是不是個講信用的人。”
林老額頭青筋暴起,嘴角抽動,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吐出:“方宇少爺自然是個誠實守信之人?!?p> “回去記得多宣傳一下我這誠實守信的美德,如果能回去的話?!狈接钚ρ灾袔е还衫湟?。
“放心,你只要戰(zhàn)勝眼前的對手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去。我可以保證已經(jīng)人會對你出手了。努力活下去吧?!?p> 方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拉開距離,給他們騰出足夠的空間。
“開始吧。”
話落,劫匪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朝著林老沖去。
望著攜帶武器的劫匪,林老終于壓制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混蛋,這就是你說的公平!小畜生……”
面對他的漫天謾罵,方宇只是輕笑道:“哦,忘記和你說了,這是懲罰。先前你出言羞辱我的未婚妻,我身為她的未婚夫不可能不報復(fù)一下。”
先前林老放言要帶走古詩語給那南盡時,方宇就記下了這筆賬。賬都是要還的,早晚的事。
還是不夠強啊,要是實力足夠強大,當(dāng)場就結(jié)清了,又何須費心費力的記賬呢。畢竟賬記多了可不好,因為那樣很累,果然實力才是王道。
拍了拍臉頰,壓下升騰起來的殺意,望向焦作的對決。
方宇本以為會是一面倒的結(jié)果,畢竟那劫匪拿著一把匕首,優(yōu)勢在他??磥磉€是小看了林老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沒白活。
劫匪手握匕首,手臂在空中快速滑動,每一下都瞄準(zhǔn)林老的要害。
林老憑借經(jīng)驗多次躲過,還時不時的尋找機會出手,想要趁機把劫匪的匕首打落。
“哐當(dāng)。”
劫匪被林老抓住破綻,一腳踹飛了他,匕首掉落在地,一瞬間形勢逆轉(zhuǎn)。
“哈哈,小子,我說過的,不使用靈力,你照樣贏不給我?!?p> 林老從地上撿起掉落的匕首把握著,久違了的露出笑容。
“嘶?!?p> 只是稍微的笑了一下,古詩語在他臉上的留下傷口瞬間被牽扯,襲來的疼痛不禁讓他輕吸一口氣。
劫匪捂著肚子艱難的起身,眼神狠辣的看向林老,咧嘴笑道:“放心,你不殘廢我死不掉?!?p> 林老風(fēng)輕云淡的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落,林老警惕的望著劫匪,擺好御敵的架勢,絲毫沒有話中的風(fēng)輕云淡。
沒有巨大的實力差距,就沒有輕敵的資本。實力相近的兩人對決,麻木大意就是死罪。他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呼。”
輕易的躲過那拳頭大小的石塊,隨后林老手持匕首朝著眼前撲來的劫匪刺去,直逼要害。
“噗呲?!?p> 鮮血從劫匪的胸膛流出,很快染紅了衣裳,鮮血又透過滴落在林老持匕首的手上。
林老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手上粘稠的觸感,切實的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幕真切無比。
劫匪在他呆愣之際,向前一步,雙手緊緊的懷抱住他,笑語淫淫:“老子這輩子還沒和別人親熱過呢,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匕首插入的更深了,一口瘀血止不住的從嘴中噴出。劫匪沒有在意,隨意把瘀血涂抹在林老背后。
林老終于回過神來,懼意不覺得浮現(xiàn),瘋狂的推開懷抱他的劫匪:“你瘋了!快從我身上離開。”
他越是掙扎,劫匪懷抱的越緊:“別掙扎了,我不會放手的,同歸于盡吧。”
“噗呲?!?p> 匕首再次捅入劫匪的身體,劫匪不禁吃痛,雙手逐漸乏力。
林老見狀,把匕首拔了出來,再次插入劫匪的身體。
接連捅了幾下,原本以為劫匪會脫力倒下,但結(jié)果是他越抱越緊了。
幽香的丹藥味從劫匪的嘴中傳來,林老頓時明白了一切。
劫匪輕笑一聲,勸道:“別費勁了,丹藥能夠隔絕疼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知不到傷痛了。且我還服下了一顆頂級的療傷藥,一時半會怕是死不掉了?!?p> “是嗎,雖說丹藥能夠延緩你的死期,但只要你受到極其致命的傷,一切都是徒勞!”
林老奸笑一聲,抽出匕首,朝著劫匪的腦袋狠辣的扎去。
在他剛有所動作時,劫匪就先一步行動起來。手掌迅速從他的肩膀滑落,按在關(guān)節(jié)處,止住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還沒有結(jié)束,劫匪的嘴靠近林老臉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只聽血肉撕拉的聲音響起,劫匪的口中已經(jīng)刁住了一塊血淋淋的帶著皺紋的肉塊。
“啊!”
極致悲痛的喊叫聲響起,震的方宇耳膜發(fā)顫。
拍了拍耳朵,緩了緩神。再次看向懷抱的兩人。
劫匪還是懷抱著林老,有些面目全非的林老因為疼痛,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看來勝負已分,本以為會出現(xiàn)一場拳拳到肉的對決呢,看來那匕首還是影響平衡了。
“呸?!?p> “我的第一次親熱可是給了你了,能不能給我一些好的體驗。老賊,你的皮膚保養(yǎng)的不行啊。”劫匪陰惻惻的道。
“對不起,我錯了。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是那南盡的錯,我只是奉命行事的而已。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直接殺了我吧。”林老有些語無倫次。
當(dāng)劫匪的嘴再次接近他時,他徹底的慌了神,內(nèi)心的恐懼不斷放大,徹底的占據(jù)了他的心神。
林老發(fā)了瘋似的想要推開懷中的劫匪,嘗試無果后,拳頭瘋狂的砸向劫匪的腦袋,但也沒取到作用,迎接他的將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
劫匪拆穿了他的謊言:“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練了那個邪功嗎?要說沒你的份,誰信呢?年紀那么大了,為何不在家好好的養(yǎng)身呢,非要到處亂跑。”
“就是這里吧。讓她受到無盡羞辱的地方。”
劫匪手抵在下方,隨即癲狂一笑,手掌用上了他這輩子最強的力量。
“??!…呃呃呃”
高開低走的喊叫聲響徹整片山谷。
“啊?!?p> 方宇被這一嗓子喊的有些受不了,捂著發(fā)疼的耳朵。
看向那差點失去意識的林老,方宇不由得心生憐憫,那是對于同為男子的憐憫。
遭受這一擊的林老無力趴在劫匪的肩膀,模糊的臉頰隱隱能夠看見扭曲的表情。
劫匪瘋狂的捶打近乎暈死過去的林老,宣泄著內(nèi)心的怒火。
方宇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有著某種觸動。
他在書中見過愛恨情仇的人間百態(tài),人們歌頌愛情,不斷的美化愛情,認為他是世間最為美好的事物。
對于仇恨,人們的見解往往都有所不同。有人認為冤冤相報何時了,有人認為有仇就必須要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情愛之物,他在古詩語的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不愧于書中所言。她就是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
仇恨之物,他至今還沒有真切的感受過,也害怕那仇恨之物。如果真的到來時,他是否像現(xiàn)在的劫匪一樣癲狂呢?
方宇本想繼續(xù)看下去的,但是一道氣息的接近打消了這個念頭。
古詩語正在快速的接近這里,顯然林老的悲鳴驚動了她,想要來看看這邊的情況。
他可不想古詩語見到這么血腥的的一幕。
……
古詩語停下腳步,望著站立在前方的方宇,問道:“方宇哥哥,你沒事吧。前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凄慘的喊叫聲?”
方宇簡單的和古詩語說明了那兩人的恩怨:“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比較好。因為畫面比較凄慘?!?p> 古詩語輕語道:“沒想到那作惡的劫匪竟然是一個可悲的人,不過他最后能夠報仇就好。”
方宇催促,不想和她在此地久談:“走吧,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吧,還有兩個漏網(wǎng)之魚還沒解決?!?p> 方宇和古詩語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留下那一片的哀嚎。
帶解決了那兩個漏網(wǎng)之魚后,方宇來到劫匪的面前。
此時的劫匪癱坐在林老的尸體旁,臉上的淚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條條淚痕。
他遙望天空,像是在思念故人。
方宇沒有打擾他,靜靜的等待。
許久,劫匪扭頭看向一旁的方宇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方宇道:“無妨,我的時間還挺多的?!?p> 劫匪向方宇鄭重的道了聲謝:“再次感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原以為我這輩子沒有機會親手手刃仇人了?!?p> “我說過這是一場交易罷了,我只是拿錢辦事。后面的事我會兌現(xiàn)的,放心吧?!?p> 劫匪再次道謝,隨后道:“不管怎么樣,還是再次感謝你給的機會。至于后面的事,能力之內(nèi)能幫就幫吧,能力之外,我希望你不要勉強自己。怎么說你也是我的恩人呢,不可能讓你因為我的事情受到傷害。”
方宇輕笑一聲:“放心吧,既然我收了你的錢財,那這件事就一定會辦妥,南盡死定了,誰人攔不住。誰讓我是個誠實守信的修士呢。”
“確實誠實守信呢?!苯俜丝聪蛞慌缘牧掷鲜祝⑽⒁恍?。
“最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見方宇點頭答應(yīng),劫匪接著道:“你說我現(xiàn)在還配和她埋葬在一起嗎?”
方宇故作思索:“淳樸心善的她和現(xiàn)如今作惡多端的你嗎?我想想?!?p> 劫匪看向久久不語的方宇,神情緊張聆聽回答。
方宇笑道:“你的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又何須問我呢?既然她選擇在生命的最后回來看你一眼,說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即使你現(xiàn)在壞事做盡,世人都會責(zé)備你。她會嗎?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想來她不會怪你的,最多會跟你哭著責(zé)怪你所做的壞事一番,你只要厚著臉皮接受就好。”
“不過你做的壞事那是確確實實的,如果真的有來世一說,你可要好好償還了?!?p> 聞言,劫匪仰天道:“如果真的有往世一說,我一定會償還我所做的的惡。最后能拜托一件事嗎?當(dāng)然你也可以拒絕?!?p> 還沒說是什么事,方宇就先開口答應(yīng):“舉手之勞?!?p> 劫匪苦笑:“我還沒說呢?!?p> 方宇道:“你不是都說了嗎?和你的青梅竹馬葬在一起?!?p> 劫匪輕笑一聲:“那就拜托了?!?p> “你還能撐著嗎?”
方宇取出一枚療傷丹藥,遞給劫匪。
吞下丹藥,劫匪身上的傷口逐漸止住鮮血流出:“多謝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撐住了。”
方宇扶起癱坐在地的劫匪,隨后離去,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這位是?”劫匪看著亭亭玉立,如仙子臨塵的女子,問道。
“青梅竹馬,同時也是我的未婚妻?!狈接铎乓愕幕蝿訜o名指上的戒指。
“是嗎?那我還得恭喜恩人一聲才是。所以這就是你幫我的理由嗎?”劫匪道。
方宇道:“也許是這個原因吧?!?p> 簡單的和古詩語說明情況,隨后帶著劫匪離開,留下古詩語照顧那幾位女子。
帶著那幾位沒有修為的女子趕路,肩上的劫匪可撐不到目的地。
登山這座陡峭的山峰,方宇已經(jīng)氣喘吁吁的了。帶著一個人趕路,對于他這個精神力修士來說,還是勉強了。
方宇環(huán)看四周靚麗的景色,稱嘆一番,隨后望向眼前的墓碑。
墓碑上不染一絲灰塵,墓碑旁種滿了許多的美麗的花朵,花叢之中沒有雜草。顯然有人經(jīng)常來到此處,打掃墓碑,呵護花朵。
放下臉上蒼白如紙的劫匪,輕輕的喚醒沉睡的他:“到了,快醒醒吧?!?p> 劫匪睜開疲憊的雙眼,望著眼前的墓碑,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他顫抖著撫摸著墓碑上的刻字,細細感受,久久無言。
“這次我真的來陪你了。以前只能陪你一小伙的時間,現(xiàn)在我能夠一直陪著你了,不管多久。在等一會,我馬上就來陪你了?!?p> 千言萬語化作一言。他沒有和她談?wù)撟约簞倓偞蟪鸫蟪鸬脠蟮南矏?,沒有傾訴苦楚。只是期待著永久的陪伴。
此時的方宇已經(jīng)挖好了坑,才發(fā)現(xiàn)沒有棺材。正準(zhǔn)備靜悄悄的離開,前去砍伐,現(xiàn)場做一個棺材。
“恩人,無須費勁了?!卑岩幻犊臻g戒指丟向方宇。
方宇接過戒指,內(nèi)視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口棺材,也只有一口棺材。除了那一口棺材外,空無一物。
劫匪解釋道:“這是我為自己準(zhǔn)備的棺材。我不想這棺材沾染污氣,哪怕一絲一毫的污氣也不行。這口棺材是我親手筑建的,來源絕對的干凈,我可不想讓這片土地受到污染?!?p> 念此,劫匪輕嘆一聲,露出疑惑:“要說污染,果然就只有我這個人了。我真的能埋葬在此地嗎?”
方宇沒有給出任何的建議,只是讓他相信自身:“都到這里了,怎么還多愁善感起來了,好話我可不說第二次。堅定自己的選擇就好。”
劫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向棺材,躺了進去。
“那就拜托了。”
留下一言,他便沉沉的睡去,永久的睡去。
在他放棄生還的一瞬間,蘊含在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中的死氣瞬間吞沒了剩余的生氣。
蓋上棺材,隨后把棺材放入深坑中。很快方宇就用泥土填滿了深坑。
拿起一旁的刻好的墓碑,上面只有兩個字——青梅。
待方宇忙完一切,時間已是初晨。
陽光破云而出,恰好灑落在兩個墓碑上。
不知是否是錯覺,地上墓碑的影子折射出兩道人影,一人回身等待,一人奮起追趕。
……
“各位久等了,該出發(fā)了?!?p> 才過去幾個時辰而已,方宇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們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四人正圍在一起吃著燒烤開心的聊天。
“啊,時間怎么過去的這么快啊。不知不覺的都要出發(fā)了。我還沒和詩語聊夠呢?!?p> “詩語拜托你有空一定要來我家玩啊。我家里面有很多的衣裳和首飾的,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你好好的裝扮裝扮才行。”
“詩語,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遍南國的美食?!?p> 三女你一言我一言的說著,眼含不舍的看著古詩語。
古詩語笑道:“嗯,到時候你們可要盡主之誼啊,我可不會跟你們客氣?!?p> 經(jīng)過幾天的跋涉,方宇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南國的城門。
三女和古詩語依依不舍的道別,離開時都會在方宇這留下一句:“你要是敢欺負詩語,我不會放過你的?!?p> 隨后鄭重的表達感謝,揮手離去。
待她們走后,方宇才望向一旁的古詩語,吐槽道:“你們女孩子的友誼這是奇妙?!?p> 古詩語面露疑惑:“是嗎。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呢。”
“就是奇怪,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這不奇怪嗎?”
古詩語指著前方的店鋪小攤,狡黠一笑:“別管那些了。倒是方宇哥哥靈石準(zhǔn)備好了嗎?要是沒有準(zhǔn)備好我可以借給你哦?!?p> 聞言,方宇自信的拍了拍胸膛:“詩語莫要小看我,帶女孩子逛街哪有沒錢的道理,今日你隨便看隨便買?!?p> 如果沒有那筆交易方宇或許就硬氣不起來了,但沒有如果,現(xiàn)實是他現(xiàn)在資金充足。
“太好了。那我們走吧?!?p> 古詩語興奮的拉著方宇的手,往城內(nèi)走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