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便好,你知道我的性子的,太傷感的離別我可做不來啊?!狈絹砘赝砼缘哪凶?,擺手以示無奈。
“哈哈,你都多大了,還這么矯情呢。”男子聞言笑道。
方來理會他的調(diào)侃:“別說我了,倒是你。你真的不與詩語見上一面,此別不知多久才能見面,你知道的吧?!?p> 男子沉默一陣,隨后輕嘆:“算了吧,先不說我們相見會帶來什么影響。就只論我這粗獷的容貌,怕是稱不上他想象中的父親形象吧。”
“還是我呢,你這不也挺矯情的嗎?”方來笑道。
男子悲傷化無,惱羞成怒:“喂,方來過分了,我可是在傷感的說?!?p> “你的擔憂都是多余的,你覺得詩語會在意這些?”
男子撓了撓頭:“話是那么說,但是突然出現(xiàn)在詩語面前,果然還是……”
方來看著撓頭苦惱的男子,一陣無言。
見過孩子見父親扭捏的,頭一次見父親見孩子扭捏的,主要是他的外表那么粗獷,性格也說的上豪邁了。
方來見不慣他這副模樣,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女兒就這么嫁人了,一點都不心疼?”
男子遙望古詩語遠去的身影,眼神皆是柔情:“當然心疼,但女兒遲早要嫁出去的,與其被便宜他人,不如便宜這小子。況且在他們還沒出生前,我們妻子可是訂下了這個娃娃親了,我可不敢違背她?!?p> “明明是個鐵漢,但是意外的怕……”方來話還沒說完,男子便打斷了他的話。
“沾花惹草,一脈相傳。說起來方宇那小子在淮水書院意外的和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和合得來呢?”男子神情嚴肅,眼神不善的盯著方來。
“話可不能亂說啊,天地可鑒,我可沒有什么三妻四妾的,沾花惹草從何說起。來,喝茶?!狈絹磔p咳一聲,眼神飄忽,不知何時,兩杯熱茶已經(jīng)備好。
男子接過熱茶輕飲:“怎么心虛了?”
“怎么會呢?喝茶好談事是吧。”
“我家那位可是對你沾花惹草的行徑深感厭惡呢,想來方宇那小子可要因為你過去的行為遭罪了。嗷嗷,怪可憐的?!蹦凶虞p笑道。
“聽天由命吧,希望宇兒能挺過去?!狈絹韺Υ艘矂e無他法,只能向天祈禱方宇到那時平安無事了。
……
距天靈山百里處,一個小鎮(zhèn)沿著江邊而建。
江名桃江,鎮(zhèn)名桃江村。
桃江村住戶并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二十幾戶人家。
桃江岸邊長滿了桃樹,桃江之名想來便是由此而來。而這滿地的桃樹便是桃江村重要的維生手段。
每年當桃樹結(jié)果時,便是桃江村最為忙碌的時候。
此時正值夏季,空氣燥熱。
烈日炎炎下,桃江村的村民正在有序的采摘桃子。
方宇和古詩語從人跡罕見的大山深處,經(jīng)過幾天的長途跋涉,走出了深山,如今終于見到了人煙。
“真懷念啊?!狈接钔矍暗拇迓洌唤袊@。
“這就是方宇哥哥的歷練的第一站嗎?好漂亮啊,到處都是桃樹?!北M管經(jīng)過幾日的長途跋涉,古詩語不禁疲勞之態(tài),滿是活力,好奇的打量著桃江村落。
古詩語懷中的小白也站起來,四處張望。
當初方宇可是費了很大的勁才從天靈山走到了桃江村附近,人生地不熟的他自然迷路了,要不是恰好被桃江村的村民發(fā)現(xiàn),方宇還不知道要自己要轉(zhuǎn)上幾天呢。
方宇帶著古詩語沿著江邊漫步,朝著一處房屋走去。
“你是方宇嗎?”桃樹下一個大叔擦了擦眼睛,有些不確定的道。
“怎么,來叔,才兩年多不見就不記得我了?!狈接羁粗矍暗拇笫?,笑道。
“哈哈,真是你啊,好久不見了。真不怪叔沒認出你啊,你的模樣變化有點大啊,一時之間認不出來?!眮硎寮拥呐牧伺奈业募绨?,大笑道。
來叔上下打量方宇,問道:“聽我家大山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沒事吧?!?p> 方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沒事的叔,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來叔露出純真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大伙可擔心你了。”
就在這時,來叔才注意到了方宇身旁的古詩語,不禁被古詩語的容貌驚艷住,感嘆道:“這個女娃好生漂亮啊。這個女娃是誰?”
方宇笑著握起古詩語的手:“叔,這是我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未婚妻。我跟你說過的超級漂亮的青梅竹馬的,不記得了?!?p> 來叔聞言,回憶起來:“哦,對。瞧叔這記性。你說漂亮,我也沒想到這么漂亮啊,簡直是天仙下凡了屬于。”
“姑娘你好,我是桃枝來,村里人都叫我來叔。你也跟方宇這小子一樣叫我來叔就好?!眮硎逍χ旁娬Z打起招呼。
被來叔夸贊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古詩語回應道:“來叔好,我叫古詩語。你叫我詩語就好了?!?p> 方宇笑嘻嘻的說道:“來叔,怎么樣?我厲害吧,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p> 來叔拍了拍方宇的肩膀,由衷的稱贊:“厲害厲害。你小子上輩子一定是拯救過山水界,要不然你現(xiàn)在也不會有這么天仙媳婦,可真是羨煞旁人了。以前叔給你說媒,是叔的不對,叔真是白操心了?!?p> 本是被來叔和方宇你一言我一言說的有些臉色泛紅的古詩語,一聽到說媒二字,眼神瞬間有些不善:“方宇哥哥?!?p> 方宇被盯著有些發(fā)毛,輕咳一聲,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叔,你看這大中午的,長途跋涉的肚子有些不爭氣了。”
來叔一拍腦門,道:“瞧我的,光顧著聊天了。我這就去跟我媳婦說上兩聲,今天必須吃的盡興喝的盡興才行。你應該還要去和別家的叔姨徐徐久吧,快去吧。一會記得回來吃飯啊,可別被盛情邀請就忘了我這邊的了?!?p> 方宇和桃江村的村民關(guān)系大多不錯,每次回到這里他都要被盛情的邀請一番,難以推脫。上次本來答應來叔在他家就餐的,但耐不住村民的熱情,再次回到來叔的家中時,肚子已經(jīng)裝不下了。
“方宇哥哥。”古詩語在方宇的身旁輕吐一聲。
“詩語,你也看到了,這些叔姨都太熱情了。而且我都是言辭拒絕的,連面都沒見。”方宇攤手表示無奈,以示清白。
古詩語輕哼一聲,不滿頓時煙消云散,恢復到平常的樣子。
方宇哥哥,聽來叔的話,你和整個桃江村的村民應該都很熟吧。為什么啊,我以為你就在這呆了幾天而已?!?p> 方宇解釋道:“我在淮水書院有一個在此地的朋友,就是來叔的兒子。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恰好這里有要前往書院的村民,我便跟他結(jié)伴一起前往書院了?!?p> “每年節(jié)日,他回家時,我都會和他一起回來。父親說不達到花開境界便不可回家,所以無處可去的我也跟來了。一來二去的也就自然跟村里的人熟路起來了。”
帶著古詩語走遍了桃江村的每家每戶,每家每戶都會被古詩語的容貌所驚艷住,以至于古詩語
方宇和古詩語兩手空空的去,滿載而歸。雖然婉拒就餐的邀請,但是各種特產(chǎn)和食材都沒能推脫掉。
餐桌上,方宇和來叔暢快痛飲。
“你們應該打算前往南國吧,恰好明日我們也要去南國販賣桃子,我順道載你們一程。”來叔舉起酒杯和方宇碰杯。
“那就多謝來叔好意了。路途這么遙遠,我們也頭疼該怎么出發(fā)呢?!狈接钚χ嬐瓯械木?。
方宇詢問道:“來叔,大山他這兩年過的怎么樣了。”
來叔聞言,頓時向方宇傾吐苦水:“他?還是一樣的不開竅,專門長個子智商也不見長點,到現(xiàn)在一個姑娘都沒有找到,隔壁那家都成家了。隔壁那家的小崽子都成家了,說他他還不高興咧,叫我不著急,我這能不急嗎?”
“我也知道他心向修煉一道,畢竟我的娃還挺有天賦的呢,我自然不會去阻止他。但是我也想早點報上孫子咧,畢竟……哎,當叔胡言了,我自罰一杯?!?p> 來叔飲完手中的酒,有些微醺,雙手抓起方宇的手,拍了拍:“方宇啊,你幫我勸勸他啊。”
即使方宇喝了挺多的酒,但他還是神色如常,笑著應允這件事,隨后安撫他的情緒。
方宇自然知道來叔的想法,修士的壽元和普通人的壽元相差甚遠,來叔自然也明白這點,所以他想要早點見見孫子也正常。
想來來叔并沒有向大山說這些,他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大山。
大概他只會對大山笑著說,隔壁的娃兒都成家嘍,你這小崽子也該考慮了吧。
清晨,被拒絕的方宇和古詩語無所事事在一旁等待著。
來叔和村里面的幾個壯漢把昨日摘好的桃子一筐一筐的抬到馬車上,待裝滿馬車,來叔才朝著方宇招了招手。
馬車上特意留了一處空地,顯然是留給方宇和古詩語的。
待方宇和古詩語坐上馬車后,來叔駕車帶頭開始朝著南國而去,留下一地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