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的有你這么狠。”
駱紅穎輕蔑地說道:“那是你不了解女人,別廢話了,我也不想殺你,讓我們走!”頓了一下,“錢我們還要帶走?!?p> 飛機無奈地點了點頭,經(jīng)過這幾次接觸,他知道駱紅穎手中的刀子真能捅進自己的脖子里。這就是一個瘋婆子。
“快,收拾東西?!瘪樇t穎提醒還在發(fā)呆中的洪欣。
來到停車場,駱紅穎讓洪欣先上了車,然后找到了那輛雪鐵龍,趁夜里沒有人注意,她把匕首深深地留在了車胎上。
“他們一定還會追來的,這事完不了!”駱紅穎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說道。
途觀車駛出了停車場,立即融進了昆明城的夜色中。
坐在副駕的洪欣始終沒有說話,駱紅穎感到很奇怪:“高興點,咱們逃出來了!”
“你為什么不殺了那個長頭發(fā)的人?”洪欣很平靜地問道。
駱紅穎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洪欣,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滯,平視著前方:“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殺人,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讓我?guī)е人廊ィ@種事還是算了吧?!?p> 洪欣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駱紅穎突然意識到洪欣的沉默有些怪異,立即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問我杰哥到底死沒死?是不是我殺的?”
“你能告訴我真相嗎?”洪欣抬起頭來看著駱紅穎。
駱紅穎放緩了車速:“如果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么想?”
洪欣苦澀地笑了一下:“我能怎么想?你是要死的人了,而且還救了我三次,我還能怎么做?”
“別忘了,你也救過我,不是你給我喂藥,我已經(jīng)死了?!?p> 洪欣搖了搖頭:“我當(dāng)過護士,救你是職業(yè)病,你救我完全是為了不讓我落在他們手里,而且……”頓了一下,洪欣說道,“我剛才還打了你?!?p> 駱紅穎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了,要不是你那一巴掌,咱們現(xiàn)在可能就變成兩具尸體了。不過我得承認,我騙了你,來云南,你根本見不到杰哥,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我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有了預(yù)感,只是不愿去證實,你說的時候,我很氣憤,真的很氣憤,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蓖A艘幌?,洪欣接著問道,“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騙我跟你來云南?”
駱紅穎沉默了片刻,看著車外的夜景:“也許我太孤單了,路上想找個人陪。”
洪欣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了。這個理由并不充分,但確實也真實可信!
昆明的夜色很涼爽,霓虹中透著一種嫵媚。
看著車胎上扎著的那柄匕首,飛機笑了,聲音尖唳,在停車場上回響著,馬達有些害怕,四周看了看,有幾個夜行人循聲看了過來,卻也沒有在意,只當(dāng)作是喝多了。
馬達不合時宜地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給老板打電話?”
飛機止住笑,看著馬達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愛這個娘們了,你說她住迪慶?”
馬達感到渾身一陣的涼意,只得點了點頭:“聽杰哥好象說過,但不確定,你的腿?”
飛機斜眼看了看馬達,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雪鐵龍旁,打開車門,找出一根布條來,然后打開了油閥,拽著布條的一頭,將另一頭順了進去。
馬達睜大了眼睛,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果然,飛機將布條搭在油閥口,用打火機點燃了。
高隊與小張也許只是晚了一步,套房內(nèi)只有一灘血跡,還有兩根被劃斷繩子。
正當(dāng)兩個人在猜測這是誰的血跡的時候,酒店后身的停車場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火光沖天。
“不好!”高隊喊了一句,立即沖出了屋子,小張緊隨其后。
停車場中一輛轎車正在燃燒,許多酒店員工和保安正在忙著救火,滾滾的黑煙讓人很難近身。
高隊看了眼現(xiàn)場,立即對小張說道:“人肯定沒走遠,找一下!”
小張急忙扶了一下腋下的槍,然后分開人群,向停車場外沖去。
陸陸續(xù)續(xù)地,附近聽到動靜的人們向停車場這邊涌了過來。小張逆在人流中,借著燈光與火光,他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正向停車場外的馬路上走去,走得并不快,其中一個小個子似乎還一瘸一拐的。
職業(yè)的敏感讓小張意識到這兩個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急忙跟了過去。
好事的人流到底還是阻礙了小張的腳步,等他來到馬路邊,遠遠地看見那兩個人已經(jīng)乘著出租車離開了。
沒有辦法,回到了停車場,見高隊正站在救火的人群外,于是上前低聲說道:“應(yīng)該是馬達和飛機,沒追上?!?p> 高隊盯著面前那輛著火的轎車,火苗已經(jīng)映紅了他的臉,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怎么會是雪鐵龍呢?”
途觀車已經(jīng)重新噴了漆,天藍色的,仿佛新的一般。
這個主意是洪欣提出來的,她說,在大酒店這么一鬧,無論是那個可怕的飛機還是警方,都一定會循著紅色途觀追蹤下來的。
駱紅穎立即同意,并且又換了一個當(dāng)?shù)氐募佘嚺?。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事在小修車店里很容易就搞定的。
改車的時候,駱紅穎與洪欣也不再張揚了,找了一個小旅店住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出屋,只是讓服務(wù)員把餐食送到屋里來。她們在電視中看到了酒店停車場著火的新聞,時間那么湊巧,想必是和飛機與馬達有關(guān)。洪欣悔恨自己捆得太松了,否則此時這兩個人一定會被警方抓到的。
據(jù)駱紅穎判斷,光頭與飛機一定會急著追下去的,他們一定會前往迪慶,這也就意味著更大的危險還在等待著她們。
洪欣看著駱紅穎:“他們知道你住在迪慶?”
駱紅穎抽著煙點頭道:“光頭應(yīng)該知道的,他是杰哥的朋友?!?p> “杰哥的朋友,”洪欣嘲笑道,“如果真是杰哥的朋友,他就不應(yīng)該來找咱們。”
駱紅穎嘆了口氣:“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我相信光頭也不是很愿意,否則當(dāng)初在醫(yī)院他也不會放你走了?!?p> 洪欣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是因為知道杰哥是個毒販后才與他分開的嗎?”
駱紅穎搖了搖頭,頓了一下又點點頭:“女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常會做些不理智的事情,因為愛一個男人,常常會忽略了這個男人的缺點。如果不愛了,那么這個男人的缺點就會被放大,我肯定是不愛了,但你想想你自己,明明知道杰哥是個毒販了,你還想要找他?!?p> “我想讓他自首?!焙樾勒f道。
駱紅穎哼了一下:“你以為你能行嗎?”
洪欣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