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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宋

第六十九章 偶遇

顛宋 瓜短情長 1558 2019-09-12 12:10:00

  窩坐在狹小的號舍內,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后,陳臨終于等來了鎖院開考的鑼聲。

  三天的解試共分三場完成。

  第一天是經義,這部分題目相當于開卷考,考的是考生們對大經易三道、論語、孟子的熟悉程度,只靠死記硬背便能輕松過關。

  不過在進考場前,王庭禮曾重點的提醒過陳臨,讓他務必在答題時保證卷面整潔,且不可因為慌亂,著急答題,寫的一團潦草,或是在卷面上留下墨跡。陳臨自然也清楚自己寫毛筆字的功底比別人差,因此在答題時格外注意。好在這部分考題內容并不算多,直到他答完試卷上的所有題目時,所剩余的時間足足還有一個時辰。

  交了卷離開號舍,大部分考生聚集在專供休息的房舍中,三三兩兩的交流著。陳臨略微掃了一眼,倒是從人群里看到了幾個相熟的身影,其中就有蓮園詩會上曾被他當面打臉的李牧一行人。

  原本在一眾人簇擁下高談闊論的李牧看到陳臨,立刻如被掐住脖子的雞崽,聲音戛然而止。

  其實似他這樣的官宦人家子弟,大可以直接走太學國子監(jiān)的道路,到時一樣可以入朝為官,根本不必費心如尋常百姓一般前來參加科考。只是這樣做,總不免令人產生蒙父輩蔭德的感覺。李牧為人傲氣,自然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因此才決定放棄入太學國子監(jiān),轉而來到許州參加科考,想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得中解元——只是這種想法,在五月節(jié)蓮園詩會遇到陳臨后,便已然煙消云散。

  “子然兄……”

  “李兄,好久不見?!?p>  陳臨拱了拱手,心中倒是對這位曾經挑釁過他的李牧公子并無惡感,況且當日那首詩也不過是他抄過來的,就算打臉,本事也算不到他的頭上。倒是旁邊另外幾位看著面生的年輕人聞聲聚了過來,其中一位面相憨厚的年輕人挑眉問道:“子然?難不成這位便是那‘不為公驅’的陳臨陳子然?”

  這人一時忘形,呼聲頓時將周圍許多考生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片刻后,人群中竊竊議論聲不斷。

  “這人便是那陳子然?”

  “是也是也,也只有這般年輕后生,才有那‘我飲不須勸,正怕酒樽空’的狂生氣質。”

  “聽說那首詩根本不是他所作,陳子然拿自家老師的詩出來揚名,實在令人不齒?!?p>  “噓!禁聲……人還在旁邊站著呢,小心聽到惹禍上身!”

  距離五月節(jié)時隔已久,那首傳遍許州的《水調歌頭·我飲不須勸》的風頭本該早已過去,奈何當日寫出詩詞的陳臨一直隱而不出,此時在這里突然跳將出來,不免令人為之側目。

  那位相貌憨厚的年輕人也沒想到自己一生驚呼會惹來這么多人,聽到議論聲,頓時也知道自己惹了禍。陳臨撓了撓頭,其實倒是不在意這些,畢竟眾人說的其實也算事實,那首詩的確是他抄來的。不過這里乃是貢院,一群人聚到一起已經引起外面把守的官差側目,為了避免事態(tài)再次擴大,連忙匆匆向著周圍道:“在下的確是寫出《水調歌頭》的陳臨,倒是沒想到各位竟然會對拙作如此感興趣。不過此地不便聚集,待會考結束后,各位若還有興趣,不妨再聚坐在一起,飲酒暢談?!边@便是要趕人了。

  眾考生也都明白事理,況且如今大考當前,便是對陳臨又再大的吸引力,也敵不過三年才迎來一次的解試,因此便匆匆散去。隨即那位相貌憨厚的年輕人也主動走到陳臨面前,與他互通來歷。

  “在下劉鐘?!闭f著又分別指向身旁一位外貌俊朗的年輕人,“這位是臥子兄,為人雖風流不羈,但極善花間詞。與我乃是多年好友?!彪S即這人立即開口:“莫要聽德銘胡謅……在下陳介,見過子然兄。”

  李牧像是與二人也較為熟悉,于是幾個人找了個視野稍好的空曠角落坐下之后,才互相交談起來。

  都是些胸中有丘壑、甚至算得上有名氣之人,自然不會如外面許多考生一樣,擔心今日所考的這些基礎經義知識。言談中更多的是講到第三日時,所會考到的事務策,也就是所謂的策論——其實就是類似論文的東西——這并非書本上所能教會的知識,更多而是考驗一個考生對待當下時政的敏感程度,以及對牧下之民有何治理良方,畢竟只要通過這次解試的人,其實就已經算半只腳踏入官門。即便是來年的省試、殿試未通過,最差也是被派到各州府當個胥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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