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jīng)氣咻咻出了洛陽北部衙門,翻身上馬,然后就在張遜目瞪口呆呆中揚長而去。
二人回到客棧,張遜就見王經(jīng)笑嘻嘻的說:“老張,趕緊和小環(huán)收拾收拾,咱們走吧!”
張遜這會還沒緩過神來呢,癡癡的看著王經(jīng),說:“回涼州嗎?”
王經(jīng)那個氣??!翻著白眼說道:“回涼州,涼州那地方有啥好玩的?咱走豫州?!?p> 三個人退了房間,帶著幾馬車錢,直奔洛陽東門而去。
三人出了洛陽,不知怎的,王經(jīng)忽然就有了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拋下小環(huán)和張遜,在寬闊的官道上,那是縱馬疾馳??!
自從進了洛陽城,這馬速就沒超過三十邁,這玩意,王經(jīng)感覺還沒自己跑的快呢!這下好了,可算有了策馬揚鞭的感覺,真爽啊!
順著官道跑了好半天,王經(jīng)這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慢悠悠的去和小環(huán)張遜會和了!
然后三人壓著馬車繼續(xù)前行。
天致傍晚時分,王經(jīng)三人投身在一家村店里。
而在另一邊的洛陽城蹇碩的府邸里,那個早上趴在曹操床下偷聽的衙役鼻青臉腫的跪在蹇碩面前。
就聽蹇碩說:“什么?王經(jīng)跑去找曹孟德了?怎么回事?”
那衙役說:“今早辰時左右,王經(jīng)縱馬到了洛陽北部尉衙門,點名要見曹操,我就留了個心眼,偷偷趴在窗下聽著,就聽王經(jīng)斥責曹操棒殺您叔父,說著說著曹操就火了,然后兩人扭打出門,小人就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王經(jīng)痛罵著曹操就出衙門走了!”
蹇碩聽了這話,笑了,說:“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王經(jīng)是能看清局勢的人,倒是我那叔父,死了還不讓人安心!他兒子還在哭鬧嗎?”
一旁的一個家人說:“回老爺!還在哭鬧!說要你嚴懲曹操!”
“唉,這事不好辦?。〗裉煸缟蠌堊尯筒茚砸黄疬^來給曹孟德說情,實在是讓我為難啊!”
那衙役聽了蹇碩的慨嘆,眼睛一轉(zhuǎn)說:“大人何不將他貶出京城。給他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官,這樣也不算折了他的仕途,還能給您叔父一個交代,豈不是兩全其美?”
蹇碩聽了這話,瞬間眼神發(fā)亮,摸著下巴說:“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想想,他該去嶺南呢?還是該去遼東呢?”
這時,蹇碩家得管家進門,說:“老爺,曹嵩曹熾兩兄弟求見!”
“不見!”蹇碩決絕的說。
“嗯……在下認為,您還是先看看禮單再說吧!”說著就給蹇碩遞過去一張禮單。
蹇碩拿著禮單掃了一眼,當下把禮單放在燭火上面開始燒。邊燒邊說:“我還是見一見吧!”
不一會兒,管家將曹嵩曹熾帶進蹇碩書房。就見曹嵩曹熾兩人迎著蹇碩那殺人一般的眼神,尷尬的笑了笑!
蹇碩開門見山的說:“大鴻盧曹嵩,你教出的好兒子?。‘斦媸菆?zhí)法如山??!”
曹嵩趕緊拜道:“不敢,那逆子所做之事,我曹嵩也是深恨不已,但無奈父子之情猶在,還望大人看在曹某弟兄這些年與大人私情上,饒那小子一命吧!”
蹇碩把臉一沉,怒目喝道:“饒他一命,那誰饒我叔父一命!你說說,我叔父晚上去北城收債有喝醉?我叔父帶刀自衛(wèi)有何罪?你那兒子居然將他棒殺!誰給他的權(quán)利!就是殺死囚,那也要陛下同意才行吧!”
曹嵩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邊點頭邊應(yīng)和道:“是是是,是我那逆子不對,大人教訓(xùn)的是!”
蹇碩那管那些,說道:“曹嵩,我看在張讓的面子上,不殺他,可死罪雖免,活罪難逃。既然你來了,我也給你一個選擇的余地,你說我該把他貶去遼東呢?還是貶去隴西呢?哎,曹嵩?你覺得嶺南怎么樣?我覺得還不錯!”
曹嵩聽了這話,“咣嘰”一聲就跪下了,磕頭說道:“蹇大人,我給您跪下了,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小兒吧!”
一旁的曹熾見了,趕忙要扶起曹嵩,邊扶邊說:“兄長,快起來,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曹嵩一把推開曹熾,說:“你別管我!”
曹熾沒辦法,也“噗通”一聲跪下,說:“還望大人饒過小侄!”
蹇碩見狀,忙扶起跪下的曹熾,嘆了口氣,說:“唉,看在你弟弟曹熾的面上,我就饒過那小子吧!”
隨即蹇碩話風一轉(zhuǎn),說:“還是那句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曹操別想在京城為官了!至于是去哪里,不會讓大鴻盧失望就是!你也起來吧!”
曹嵩趕緊爬起來,對著蹇碩深深一揖道:“多謝大人高抬貴手?!?p> 蹇碩拂了拂衣袖,氣咻咻的說:“行了,走吧,還待著干什么?看我家發(fā)喪??!”
曹操和曹熾趕緊作揖,異口同聲的說:“下官告退。”隨后就一齊退出了蹇碩的書房。
在回去的路上,曹熾問曹嵩:“大兄,你這又是何苦呢?男兒膝下有黃金?。 ?p> 曹嵩苦笑了一聲,說:“我膝下只有操兒和德兒兩個孩子,操兒從小就機靈,而德兒,雖然讀書不錯,可是太死板了一些,我這一脈,可全靠操兒呢!”
曹熾還是說:“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曹嵩打斷了,他說:“唉,你別看你這會說的好,若是你的仁兒和純兒出了這事,你怕是比我跪的更快!”
就這樣,兩兄弟默默的走在洛陽的街道上。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第二天一早,王經(jīng)起床洗漱過后,張遜對王經(jīng)說:“少爺,咱們啟程吧!”
王經(jīng)搖了搖頭,笑著說:“不急,張遜,咱倆那天在洛陽城郊打獵的事還沒完吧!咱們今天再比一場?”
張遜不解的問道:“少爺,咱不走嗎?”
“去哪啊?咱們在這兒等兩天,我還要等人呢!”
張遜摸著頭說:“少爺,你在這兒有舊識?”
“有啥舊識?。∥乙饶遣苊系掳。 蓖踅?jīng)慨嘆一聲說道。
“少爺,你倆不是鬧翻了嗎?怎么還要等他?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揍他一頓出氣是不是?”張遜自作聰明的說。
王經(jīng)笑著在張遜屁股上踢了一腳,說:“我先揍你一頓出出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