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jīng)被那女子拿匕首逼著在竹簡上寫下了一行字——待到秋來九月八,我我花開盡百花殺。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那女子搶過竹簡一看,頓時眼睛就瞪圓了,輕聲威脅道:“弟弟?。〗憬阕x書少,你這是什么反詩???蒙姐姐我呢?”最后那句“蒙姐姐我呢”聲調(diào)一下子提高,嚇得王經(jīng)差點沒背過氣去。
“自己不識貨也就算了,裝什么文化人?這可是黃巢的反詩,你以為是寫菊花玩呢?”王經(jīng)心里不斷腹誹著,可腹誹這么個閻王爺有什么用呢?還是得得乖乖就范,只得提筆再寫道:“手握乾坤殺伐權,斬邪留正解民懸。眼通西北江山外,聲震東南日月邊。展爪似嫌云路小,騰身何怕漢程偏。風雷鼓舞三千浪,易象飛龍定在天!”
這是洪秀全造反時群做的詩,當然根據(jù)他后來寫的詩來看,這首詩也不一定是洪老爺子寫的,但確確實實是洪秀全造反時用的詩,這個是誰也沒法辯駁的。王經(jīng)自認為拿出這首詩應該就能過關了。
可誰知那女子對著王經(jīng)嫵媚一笑,說:“弟弟,欺負姐姐讀書少是不是?給姐姐我寫直白點!不然姐姐我讓你自己試試你說的什么勞什子彈琵琶!”
這下王經(jīng)傻了,心里是一陣狂艸?。骸拔依諅€去,這么直白你都不行,還讓不讓人活了!”
沒得辦法,為了活下去,王經(jīng)只好搜腸刮肚的寫到:“打倒封建狗皇帝,推翻腐朽的漢王朝政權,建立完全皿煮的全新王朝?!比缓缶湍敲纯粗桥?,心想:“這次你要是還看不懂,少爺我就不活了!”但又一想還是算了,大聲呼救也是有活命的機會的嘛!何必這么尋死覓活的。
就見那女子拿著王經(jīng)寫過的竹簡,笑著說:“這次還行,就這個了吧!”然后手起匕首落,就把王經(jīng)從柱子上放了下來。
兩個人都是沒見過江湖的新人,如果換成王達,肯定不會給那美女掙脫繩子的機會。當然,任何一個老江湖,也肯定會把王經(jīng)的嘴堵起來,然后扛到城外,再讓王家花錢贖人,大賺一筆。就這樣,在一個月不黑,風不高的夜里。兩個造成武威百年懸案的半吊子組合就這么誕生了。
把王經(jīng)從柱子上解救(本來要用釋放的,但這美女不讓用。各位將就一下,謝謝?。┫聛韥硪院螅琅糁踅?jīng)的下巴說:“弟弟,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些愛做的事了!”
王經(jīng)一愣,:“愛做的事?現(xiàn)在都這么開放的嗎?都這么主動嗎?我真得不了解這個世界了嗎!”于是王經(jīng)淫笑著向著女子撲過去。說:“小娘子,我來了!”
女子卻奔著王經(jīng)的肚子就是一腳,說:“臭流氓,你想哪去了,美死你!我說的是偷你大伯家東西的事情。再敢給我動手動腳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樣?剛才我著了你的道,被你綁著,才不得不做出一點點暫時的妥協(xié),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不要逼我做出辣手摧花的事來!”王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出言打斷了那美女的威脅。
女子當時就是一愣,然后揚了揚手中的竹簡,笑著說道:“我可愛的傻弟弟,你不乖哦!不要忘了,你可有東西在姐姐我手里。到時候,呵呵,姐姐我只要把這東西往洛陽城的大道上一扔。弟弟,咱姐弟倆就得來生再見了哦!”
“靠,又被這娘們兒擺了一道,防不勝防?。 蓖踅?jīng)心里不禁埋怨自己,只得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句:“能屈能伸才是鐵!”然后就猛的一回頭,露出了諂媚的笑說:“好姐姐,弟弟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女子把臉一繃,說:“放了你,誰陪姐姐我盜你們王家啊!走,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闭f著她就開始奔奔跳跳的往屋外走。
王經(jīng)趕緊一把扥住她,苦笑著說:“我的好姐姐?。≡劭刹荒墁F(xiàn)在去?。 墩撜Z》有言說得好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的計劃周密,完善。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然到時候出了岔子。你倒好,兩腿一蹬,就竄上房跑了,我可就苦了。到時候,祠堂罰跪都是小事情,萬一我爺爺一生氣,我大伯在旁邊再扇扇風。我不得被打死才怪呢!”
女子想了想,大聲說:“哎呀,你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婆婆媽媽的。偷個東西都得慢慢合計上半天,聽我的,把門撬開,然后人全部打昏,裝上東西就跑,這多省事??!”
王經(jīng)趕緊捂住她的嘴,壓低了聲音說:“哎呦,我的姑奶奶?。∧阈↑c聲會死??!對,你說的辦法是不錯,也省事。但你前面也說了,您是賊,不是響馬。你這把人打昏了扛東西和響馬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莽夫有什么區(qū)別?啊!所以說,咱們當賊的,得有個賊樣。再說了,你把人打昏就跑了,可我呢,我還得在這王府里住著。到時候你跑了,我讓人扭送衙門?而且據(jù)我所知,入室搶劫,好像比入室搶盜竊判的要重的多??!”
“哎呀,和你們這些讀書人打交道真費勁。哪來那么多彎彎繞兒??!姐姐我走了,三天之后再來找你?!蹦桥舆吿龃皯暨吇仡^對王經(jīng)說。然后腳一蹬,就沒影了。
王經(jīng)見那女子走了,趕緊關上窗戶,插好門栓?;位斡朴频淖叩酱睬啊0炎约喝釉诖采?,擺了個“大”字,準備睡覺。可還沒把眼睛閉上呢。
就又聽到“嘭”的一聲,然后王經(jīng)就驚喜的發(fā)現(xiàn)——那個“煞星”又來了。
就見她兩只腳搭在窗臺上,半蹲著望著王經(jīng),嘴里輕笑著說:“小弟弟,姐姐還差點忘了,你叫什么??!我總不能每次來都走窗戶吧!”王經(jīng)在半睜著眼,對她說:“我叫王經(jīng),臨走吧窗戶關上!”女子望著王經(jīng),嘴里念叨著:“王經(jīng),王經(jīng)?!比缓笠粋€后空翻跳下了窗臺,說:“王經(jīng),姐姐記住了,走了!”
王經(jīng)才清醒過來,忙大喊:“那你叫什么呢!”可女子卻消失的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句影影綽綽的:“劉……”
具體是劉什么王經(jīng)也沒聽清楚,是“艷”,還是“燕”來著?還是嫣兒?總之最后知道這美女姓劉,王經(jīng)也就沒多深究,把頭用被子一捂,繼續(xù)睡了起來。
可誰知還沒三分鐘呢!王經(jīng)的屋里就穿出了“砰砰砰”的砸門聲。王經(jīng)頓時就怒了,跳下床,連鞋也沒穿就跑到門前打開了門。然后把手往上一句,說道:“我說你丫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覺你一遍一遍的騷擾我是幾個意思?怎么茬??!找揍呢!別以為我不敢打你?。∥腋婺?!我急了臉自己都打你丫信不信!”
王經(jīng)罵的正爽呢,就感覺此時的氣氛有點不對!就抬頭一看。“我的媽呀!”王經(jīng)嚇得大喊一聲,一屁股就坐地下了。只見門口站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王經(jīng)他老子——王達。就見此時老頭臉都黑了,一張方臉拉的比那驢臉還長。眼睛瞪得比那牛眼睛還大,正在那盯著王經(jīng)看呢。
王經(jīng)趕緊爬起來,對王達解釋道:“爹,你聽我解釋,剛才呢,是這么一回事……”還沒等王經(jīng)說完呢!王達的大手就倫在了王經(jīng)臉上,就聽見一聲響徹云霄的“啪”聲過后。王經(jīng)臉捂著腮幫子,平沙落雁式躺在地上,哼哼著。
王達還不解氣,一把揪住王經(jīng)的脖頸,抬腳就踢,變踢還邊說:“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還敢罵你老子了,是不是?還有,你說誰找揍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