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跟我走?弄件衣服穿。”江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麻煩。爺做刀的時候連刀鞘都沒有,變成人形還要穿衣服?”刀靈揮動著手中的長刀,它的本體。
“麻煩也得給我穿?!苯驮谶@種事關(guān)自己風(fēng)評的方面毫不妥協(xié)。
“嘖。”妖刀很不爽地咋舌。
江就從地上那高大男人的身上扒下他的上衣,丟給妖刀。
“嗯?!你是在惡心爺么?”妖刀嫌棄地看了一眼這條沾染了血霧的臟上衣,朝旁邊一閃,沒有去接。
江就無奈,只得將自己身上的短袖上衣脫下來遞給妖刀:“這條算是干凈了吧?快給我穿上?!?p> 妖刀伸手去接江就遞來的衣服,表情沒有之前那么難看,但是仍舊滿臉的勉強。
就在妖刀接過衣服的瞬間,它的手與江就的手輕輕地碰在一起。
這是妖刀刀靈化形后,第一次觸碰到江就。
雙方本來沒都怎么在意,可突然間,白發(fā)刀靈和江就同時猛然抬頭,凝視對方。
江就感覺到了眼前這白發(fā)少女與自己冥冥之中的緊密聯(lián)系,緊密得好似隨時能融為一體。而他的手腕上,黑印紋章正微微發(fā)熱。
“剛剛那是什么感覺……”妖刀刀靈臉色有點不太對勁,“我們之間定的那個契約有問題!”
江就沒有回話。他感覺著自己那微微發(fā)燙的黑印,黑印中不斷有熱流沖入他的腦海,帶來一波又一波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江就眼中露出奇異神色,身上的超凡力量以一種特定的線路灌注進了黑印紋章中。
“你???!”白發(fā)刀靈面色瞬間一變,整個人正在化作白色光點融入江就的身體里!
很快,妖刀刀靈的身形便徹底消失,深巷里只剩下了江就一個人。
在妖刀刀靈融入身體后,江就的樣子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江就原本只是高中生模樣,黑色短發(fā)黑色瞳孔,相貌平凡。
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化作一個面容俊美的男人,赤裸的上身肌肉線條飽滿而流暢,一頭白色長發(fā)隨著微風(fēng)輕輕飛舞,一雙眸子在夜色中流淌著熔金色的光。
江就目光斜瞥,看到了自己那一頭飛揚的白色長發(fā)。
“唔……”他撿起長刀,用雪亮的刀面照了照自己的臉龐,“變帥了?!?p> “喂!你剛剛對爺做了什么?”江就的腦海中響起了白發(fā)少女清脆細(xì)嫩的聲音,“為什么爺會突然附身在你的身上?”
“是我們那個契約的效果?!苯徒忉尩?,“我也是剛剛才領(lǐng)會到。”
“爺從來沒聽說過刀靈能附身在人類身上……你這個涉及了因果的契約神通到底是什么來頭???”饒是妖刀刀靈活了幾百年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我也不清楚。”江就赤裸上身,提著長刀,行走在深巷里。
“而且我現(xiàn)在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狂躁的力量?!苯蜕钌钗鼩猓砼杂縿悠鹆藷o形的風(fēng)。
環(huán)繞在風(fēng)中,無聲無息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
“在這種附身狀態(tài)下你竟然能借用爺?shù)牧α??!”這一下妖刀是真的被震驚了。
“看起來是這么一回事。”江就處在隱身的狀態(tài)中,每一步踏出腳底都有一層薄薄的清風(fēng)在托著,如同行走在虛空之中。
“這就是精微級的力量!”江就握了握手掌,喃喃自語。
他在和水流螢等三個超凡者交流過之后,了解到了關(guān)于超凡者等級的具體劃分。
初醒級、入見級、精微級,這就是超凡者最常見的三個等級。
初醒級,顧名思義,是剛剛覺醒超凡力量的超凡者,處于超凡的最底層,對于自己的超凡力量甚至都沒辦法很好地控制。
入見級,是比初醒級更深層次的級別,這個級別的超凡者,已經(jīng)算是入了超凡的門,見到了超凡里的風(fēng)景。
而精微級,是實力全方面成熟的超凡者,在超凡存在中已經(jīng)算得上強悍,對于自身超凡力量的掌控已經(jīng)臻于細(xì)微精妙,故名精微。
而現(xiàn)在江就在本身實力只是剛剛踏入入見級的情況下,借助著黑印能力所帶來的刀靈附體,已經(jīng)初步體會到了精微級超凡存在的感受。
“妖刀,你現(xiàn)在還是負(fù)傷未愈的狀態(tài)吧?”江就道,“就算是這種狀態(tài),居然還是擁有精微級的力量……”
“爺在受傷之前,在精微級里可以說是最頂層的那一批?!毖堵勓杂行┑靡獾爻雎暤?,“你現(xiàn)在要去哪?”
“去港口附近的牡蠣街?!苯统雎暤?。
根據(jù)那男人之前的供述,他是從牡蠣街一個小毒販?zhǔn)掷锶胧值慕鹂úā?p> ……
牡蠣街是金棠市西港附近的一條破舊老街,房屋樓宇老舊得甚至還停留在十幾年前。
那里可以說是整個金棠最魚龍混雜的地方,在那里有可能碰到名動一方的大毒梟,也有可能惹到狗皮膏藥一樣又臭又粘人的潑皮無賴。
原因無他,只因這里是金棠最密集的灰色交易集點。地下軍火交易,各種走私交易,金卡波交易,都發(fā)生在這條街里。
江就此時就站在牡蠣街的街道上。
這條街的路面是破破爛爛的石板路,路面上垃圾成片,污水橫流,兩旁的建筑物亮著昏黃的燈光,不時從中傳出陣陣喧鬧嘻笑聲,那是歡場所特有的嘈雜。
藏在這條街道兩旁破舊樓房中的,是各色的小賭館,酒吧,按摩店,還有廉價的出租屋和倉庫。
街邊電線桿下可以看到有滿身酒氣的醉漢對著電線桿開閘放水。
這條街道,和金棠市富饒繁華的城區(qū)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江就保持著隱身的狀態(tài),像個無形幽靈一樣行走在這條荒糜的街道上。
“牡蠣街八十四號。”他按照著之前那男人所說,找到了一棟牡蠣街邊的三層小樓。
這棟小樓是真的小,夾在兩棟五層居民樓之間,正面只有一道窄門一個小窗,就像硬生生在兩棟樓的夾縫中修建起來的一般。不是江就眼力非凡,可能就真的看漏眼了。
他走上前去,按了按窄門旁邊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