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融螢的神魂已經(jīng)恢復(fù)無憂。
“啊白,你嘗嘗我做的清露糕如何”
蘇小白幾人在后廳議論這幾個月與魔族相關(guān)的事,融瑩端著一盤糕點而來,見三人也在便恭敬道:
“啊螢見過三位前輩,三位前輩不嫌棄的話也請嘗嘗,此前啊螢已經(jīng)嘗過,還望三位前輩放心?!?p> 清露糕是種淡綠色的糕點,主料是清露薄荷,味道清涼在妖族女子中比較流行。
見有好吃的蘇小白當(dāng)然不客氣,反正尬著誰也不能尬著自己。
就這樣一直接連幾日融螢都做各種糕點送給赤澤,雖然蘇小白三人也有份,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仨只是被順帶的好吧。
于是彩凰首先表示不喜歡了,流云本來就對女人沒什么好感。也就蘇小白表示還好,其實她是真的還好,而且特別好。畢竟她家男蛇一口沒吃,全進(jìn)了她肚子里。真想一直過這種輕松的日子啊,可惜……
該來的總會來的。
“有事?”后園里,赤澤望著身前的人淡道。
“啊白,我……”融瑩神情糾結(jié),欲言又止。其實她心中的確復(fù)雜,若早知今日……
“有事但說無妨”赤澤口吻依舊平淡。
另一邊。
“小白姐姐!”彩凰氣哄哄的嘟著嘴。云居就這么點大,在半步大乘的神識下連只螞蟻都逃不過,更別說發(fā)生在后院的事情。
“小鳳凰別生氣,姐姐都不氣呢”蘇小白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臉上笑意始終不減,心底卻是嘆了一句:舍不得啊。
融螢眼中的掙扎最終化作果決,身體如若翩蝶直撲赤澤而去,令人意外的是,后者并沒有躲開被嬌柔的身軀撲了個滿懷。
似乎融螢也沒想到會這般順利,錯愕剎那后便雙臂環(huán)住身前男人的腰。如若她此刻清醒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身前男人的眼中早已化作波濤洶涌的黑海,垂在袖中的雙手死握,極力的隱忍克制著某個沖動。
似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伴隨彩凰的一聲驚呼,一股驚天的氣息從云居爆炸擴(kuò)散整個云水澤。
此時的蘇小白臉色黑沉,再無一丁點笑意,腦海中只有那男女相擁的畫面。即使這亦是計劃的一環(huán),但真實看見依舊刺痛了她的雙眼。
晴空風(fēng)云突變,暗云低沉中一渦眼逐步擴(kuò)大,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氣被抽來吞噬一空。蘇小白的修為也在節(jié)節(jié)攀升,因為心緒波動體內(nèi)魔氣司機(jī)而亂,這是走火入魔的跡象。
“小白姐姐!”彩凰情急試圖喚醒蘇小白,但被其身周紊亂的魔氣沖開被流云接住。異變發(fā)生的第一瞬間流云就現(xiàn)身了。
蘇小白心神混亂眼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暴揍這對狗男女一頓。
蘇小白出手,沒有一絲留情,浩然如海的靈力朝著赤澤席卷而去。整個云居瞬間灰飛煙散,而面對這一擊,赤澤竟然不躲不閃,靠著肉身硬抗。
一口鮮血飛濺,赤澤倒飛而出。然后其神情沒有驚怒,沒有意外,什么都沒有,只有視線一直鎖定著那道陷入混亂的身影。
流云帶著彩凰閃到赤澤身旁,望著兩人欲言又止,只好警惕蘇小白再次發(fā)難。
但令人意外的是,蘇小白深深看了一眼赤澤張了張嘴而后決然的轉(zhuǎn)身離去。其如同一個黑洞,所到之處天地元氣空蕩不剩一絲,草木山川也出現(xiàn)荒蕪枯敗之色。
這顯然是轉(zhuǎn)化為魔的跡象。
“赤澤,你們他媽到底在想什么?”流云見著赤澤無動于衷望著蘇小白逐漸遠(yuǎn)去,他雖然感覺到這兩人之間在計劃什么,但依舊心中憤懣難平。
赤澤看了眼流云沒有說話,而是獨自一人離開,其所去的方向正好與蘇小白背道而馳。
在場只剩下流云彩凰與昏迷過去的融螢,昔日的好友竟然在一息內(nèi)分散,流云如噎在喉。
被魔氣繚繞的蘇小白神志越發(fā)不清,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看來她這魔胎煉化的不夠徹底啊,還是小看了他那個便宜的爹。
這一天,妖界驚現(xiàn)魔女,震蕩三界,其所過之處雖未生靈涂炭,但被掠奪的生機(jī)無千年不能恢復(fù)。而整個妖界的天地元氣竟然都稀薄了一分。
整個過程持續(xù)三天,期間有妖族大能出手阻攔,但連魔女身周百丈尚未靠近便被擊傷。至始至終除去赤澤幾人外,無一人得見魔女真容。
三界越發(fā)彌散著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息,所有宗門家族等勢力大開寶庫,不惜資源的培養(yǎng)弟子。
而在三界掀起風(fēng)雨的魔女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黑幕為穹,黑山為基,黑石為殿。
一方玄黑石床上躺著民昏迷少女,少女身周黑氣繚繞,這些黑色氣體正是魔氣。魔氣從少女體內(nèi)溢出流入黑石中,黑石又反哺魔氣投入少女體內(nèi)。
春去秋來。
三年后少女醒來,漆黑深邃無底的眼眸中不見一絲情緒波動,少女便是入魔的蘇小白。
隨著少女的蘇醒,鎖鏈拖動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而后吱呀一聲房門被退開,進(jìn)來一人。
見來人容貌,蘇小白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沒想到她醒來第一眼所見的會是這個人。
來人的容貌與蘇小白記憶中無二,正是在白鹿冰原九層冰閣內(nèi)確認(rèn)對方還活著的陳氏,她的母親。
兩人相顧無言,最后還是蘇小白望著陳氏雙手雙腳的鐵鏈率先開口:“他做的?”
陳氏沒有回答,走到蘇小白石床邊坐下,眼眸中有溫柔也有探究,開口問道:“你日后會像你的父親一樣嗎?”
兩人口中的他自然是同一人,原主那便宜爹。
“不會”蘇小白語氣冰冷,倒不是她故意如此,而是此番醒來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神魂出了問題,像是七情六欲被剔除,冰冷一片。
不用想,多半是那便宜爹動的手腳。
陳氏啟唇還欲說什么卻被一聲冷哼打斷。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聽到:“她當(dāng)然會與我一樣”
房中憑空浮現(xiàn)一團(tuán)黑色魔氣,而后漸漸化形凝成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望向蘇小白道:“對吧,我的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