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邊現(xiàn)在有蠻王壓陣,機巧閣閣主倒也不擔(dān)心彭宇能對自己的不利,也就放心大膽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沒關(guān)系,本閣主這點兒時間還是有的,彭大元帥請講?!?p> 彭宇努力想要保持儀態(tài),但此時此刻的他卻是無比的緊張,一點兒大權(quán)在握之人的風(fēng)范都沒有。
“咳咳,我就是希望聽聽木金閣主你對我的印象如何…是不是僅僅停留在大禹兵馬大元帥而已?;蛘哒f,你對我有沒有什么別的不一樣的記憶?”
很難現(xiàn)象身為一位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會問出這么弱智的問題,機巧閣閣主直接不知道怎么接這句話了。
即便是一名武將,但到了彭宇這個級別,沒有一點兒腦子,那他根本不配代表大禹皇帝與別人談判,更不要提縱橫官場一說。
如果彭宇的智商真的就跟他這聽起來毫無邏輯的問題差不多,大禹皇帝真是該好好想想以前交代給彭宇的事情他都是怎么完成的。
雙方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尷尬”的氣體。
連蠻王都回過味兒來了,有點意外的看著彭宇。
“難道剛剛兩個小輩打了一架,結(jié)果誤傷了彭老弟的腦袋?不能啊,沒看見有什么攻擊飛過來啊…”
以為彭宇在消遣自己,機巧閣閣主眼神陰沉了下來
“不好意思,彭大元帥,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本閣主就失陪了。以后問問題之前請你過一下腦子,這樣子能替我們雙方都省下些時間?!?p> 說完機巧閣閣主就轉(zhuǎn)身走向等候多時的于戍邊,打算拉起他直接飛走。
“請等一等!”
彭宇再一次出聲制止。
“木金閣主,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嘛?。俊?p> 這一次機巧閣閣主雖然是停下了腳步,但看彭宇的眼神卻越發(fā)的像看神經(jīng)病一般。
“…你是彭宇啊,大禹的兵馬大元帥?!?p> 焦急的撓了撓頭,彭宇一副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感覺。
“的確我是彭宇,但我說的“認識”不是這個意思。然則在我成為大禹兵馬大元帥之前…”
所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于戍邊沒有機巧閣閣主想的那么多,直接聽出了字面上的意思。
“閣主,那個彭宇應(yīng)該是想說你們曾經(jīng)見過,而當(dāng)時他還不是大禹的兵馬大元帥?!?p>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彭宇用手一指于戍邊,連連點頭。
“他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表情更加迷惑,機巧閣閣主仔仔細細的又好好看了彭宇的臉一遍。
“本閣主認識你,不過也只是以大禹兵馬大元帥的身份而已。我們二人,沒有私交,本閣主很確定?!?p> 雙手一攥,深吸一口氣的彭宇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那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我見過你沒蒙面的樣子?!?p> 機巧閣閣主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般的看著彭宇。
蠻王的下巴張的差點兒掉在地上,他覺得這個事情可太勁爆了。
于戍邊還沒什么概念,只是看到大家都是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他能感覺到事情很不尋常。
至于劉盛梧,他只是有點兒好奇,彭宇居然會瞞著大禹皇帝跟機巧閣閣主聊“私事”。
………
鎮(zhèn)南城中,劉長青一手拿著裝滿藥材的包袱,一手握著一個被綢緞包裹著的棍狀物走出了齊氏當(dāng)鋪。
齊鑰笙跟在劉長青身后,一言不發(fā)。
“行了,別送了,又不是以后就見不到了。以往老夫來你這兒拿完東西你可都是不送的,突然這樣搞得老夫還有點兒不適應(yīng)?!?p> 對著劉長青一笑,齊鑰笙站住腳步。
“那么劉先生,我們就現(xiàn)在這別過了。這些藥材大概夠那少年用兩月有余,到時候您再來我這兒取便是。”
“好,那么老夫就先回去了。希望待會兒回去的時候不要把無塵吵醒才好?!?p> “麻煩劉先生幫我給無塵帶聲好,然后祝他好好修行,以后能繼承劉先生您的衣缽。”
“一定帶到。”
不再拖沓,劉長青輕輕一跺腳,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拱手微微躬身,齊鑰笙對著劉長青原本所站的位置行禮。
“恭送劉先生。”
直起身子,齊鑰笙抬頭看了看月亮。
“還早啊…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吧。以后不知道日子還能不能這么清閑了…”
走回到當(dāng)鋪內(nèi),齊鑰笙熟練的關(guān)上店門,上鎖,街道上又恢復(fù)了靜謐
………
“不可能!本閣主的樣貌從未被任何人看到過,因為面紗…”
說到“面紗”二字之后,機巧閣閣主突然停頓了一下。
“除了我身邊的貼身侍女和晨靜他們師兄弟三人以外,與其他人見面時本閣主都會戴面紗示人。除非…你在本閣主沒開始戴面紗之前就見過本閣主!”
蠻王立馬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在他看來這完全不可能。
“無稽之談。彭老弟,你一定是搞錯了!歷代機巧閣閣主在接過閣主之位時起,只要不是與極其親近的人見面,都一定會戴上面紗遮掩容貌。
一看彭老弟你和木金閣主就不熟…要不然就是彭老弟你在木金閣主成為機巧閣閣主之前就見過她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而且就算時間能吻合,機巧閣中除了守門人外只有女子啊…那歷代守門人一個個都是快七老八十的,跟彭老弟你也對不上號啊?!?p> 劉盛梧這會兒聽明白了,好不容易站起來了的他突然一拍腦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說來就來。
“彭宇!你以前難不成是個女人!”
“砰!”
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yīng),劉盛梧被彭宇一腳踢飛了出去。
“木金閣主,我能說的目前也就這么多了…言盡于此,不再多打擾了。要是你哪天能夠回想起我的身份,請想辦法聯(lián)系我。”
僵硬地點了點頭,機巧閣閣主的腦子里在不停的回憶著彭宇這張臉,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可是無論她怎么想,就是想不到。
“本閣主還是沒有頭緒,彭大元帥請先行一步吧。”
拖起劉盛梧,彭宇對著機巧閣閣主與蠻王點了點頭,算是道了個別。
“木金閣主,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如果實在沒有頭緒,也許可以問問機巧閣中資歷比較老的人?!?p> “轟!”的一聲,彭宇拔地而起,整個人拉著劉盛梧化為一道流星消失在夜色中。
心地善良的于戍邊開始為彭宇杞人憂天。
“哎,閣主,你說那劉盛梧會不會回到大禹后打彭宇的小報告?”
“與本閣主沒有關(guān)系。最好是窩里斗,皇帝也死了,彭宇也死了,這樣子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