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是管好您自己吧?!庇懒饷嗣魄迕媲暗乃?,“有些涼了,奴婢去給您換杯牛乳過來。”
云清有點嫌棄:“那東西又熱又膩的,才不喜歡喝?!?p> 云清很少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永菱失笑,像哄小孩子一樣哄她:“奴婢給殿下多加些糖,喝起來甜甜的,就不覺得膩了。”
“只有傅明禮那樣幼稚的喜歡喝甜奶,我這么大個人了,怎么能和他一樣。”
“殿下總是不吃東西,要是再不喝點溫熱的暖暖胃,那您的胃疾真是別想好了。”永菱恨鐵不成鋼一般說:“就連惠王殿下都比您自己對您的胃疾上心,您說不得沒多久就要嫁人,嫁過去了人家平國陛下一瞧,八成會琢磨,從前那個濃纖合度的大美人怎么瘦成了這個樣子,還得以為是咱們陛下虧待您,不肯給飯吃?!?p> “怪我怪我?!痹魄蹇粗懒獾纳裆嘈φf:“逼得我最不愛說話的永菱成了個話癆?!?p> 雖在說嘴,永菱在給云清喝完牛乳后還是隨她去了長寧宮。
云京墨一日未進米水,陳永憂心忡忡,本來正思量著要去請云清過來,沒成想趕巧人自己來了。
他如蒙大赦般小跑著迎上前:“容樂殿下,您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云清掃掃他身后,問道:“你們陛下呢,我有事找他。”
“陛下就在寢殿里面?!标愑廓q豫了一下,目光在云清臉上打了打轉,實話實話道:“平國的寧王來了,陛下命禮部尚書拖著不肯接見?!?p> 他是云京墨最忠實的擁躉,難得有這么誠懇的時候,云清頷首:“陳總管如此說,我就明白了?!?p> “殿下,其實時至今日,陛下自己早就該放手了,他死守著往日的情分不肯松口,何嘗不是在等殿下給他一個結局,不論您今天是為何事而來,奴才都懇請殿下您能好好和陛下說說,勸他早日放下心事。這段時間大臣們再三催促后宮之事,陛下也該給個交代?!?p> 云清何嘗喜歡背上這樣沉重的道德負擔,云京墨這兩年里常常往長樂宮跑,官員府邸里不少議論,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還是難免沾染上幾分蕪雜,她比誰都希望云京墨放下過往。
“我盡力吧?!?p> 陳永一說云清來了,云京墨本來蔫了泰半的氣勢頓時回血,他扶正發(fā)冠站起來,久不進食,猛一起身便有些兩眼發(fā)黑,他扶墻站穩(wěn):“快請她進來?!?p> 陳永:“陛下,奴才剛剛讓御膳房送了些牛乳過來,您多少喝一些,墊墊肚子吧。”
云京墨惦記著云清,敷衍地點點頭。
陳永喜不自勝,轉身便去請云清進殿。
黑了一天的殿門大展開,云京墨微瞇眼睛,看到一身宮裝身形消瘦的云清走進來,眼里便是一痛。
云清向他見禮。
云京墨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和她說,偏生見了她的人,滿腹心事倒不知從哪里說起,他笑一笑,抬手示意云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