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堵住大臣們的嘴,云京墨很快下達(dá)了同意兩國結(jié)秦晉之好的旨意。
旨意一下,兩邊的官員就開始張羅大婚前的一應(yīng)事宜,云清八風(fēng)不動,在長樂宮安生用過晚膳,果然聽說了云蘭昏迷重病的消息。
云清安靜看著面前的桌案,好一會兒,才在永菱永韻緊張的注視下出聲:“去,讓人備車,我要出宮。”
“殿下這個時候出宮做什么?”
“去。”
云清很少如此緘默,連一向活潑好多話的永韻都不敢多說,連忙頷首:“是?!?p> 云清輕車簡從,只帶了永韻一人出了宮。
上了停在側(cè)門的馬車,云清摘下頭上的帷帽,對車夫說:“去沈敬之沈大人府上?!?p> 永韻驚訝:“殿下要去見沈大人?”
沈敬之在宮外,想必云蘭重病的消息還沒傳過來,我們過去,正好把這個消息告訴他?!?p> “可是殿下和咱們都清楚,蘭公主根本……”
云清冷冷地彎唇:“根本什么?根本沒有重病,是嗎?”
永韻呆呆地點頭。
“那丫頭啊,我是勸不了她的,若是直接去她面前挑明這件事,還會傷了姊妹的情分,倒不如讓能勸得住她的人出面?!痹魄逖鲱^看了看棚頂,苦笑著說:“我走了,最終要保護(hù)她一生的人是沈敬之,蘭兒總要獨自面對風(fēng)雨?!?p> 永韻:“殿下說的是,沈大人看起來那么豁達(dá),一定能勸住蘭公主。”
馬車很快停在了沈府大門外。
云清重新戴上帷帽,被永韻扶著下了馬車。
永韻走到大門口,將一塊令牌在守門的護(hù)衛(wèi)眼前晃了晃,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jìn)去請主人出來。
須臾,沈敬之疾步迎出府門。
云清扭頭看向他,青年素白長袍,一身清雅氣派,不笑時威儀端方,正是君子如玉最好的模樣。
沈敬之向她行禮。
“沈大人。”云清朝他頷首。
“公主殿下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么急事吩咐沈某?”
他自稱沈某而非習(xí)慣,實則是為了告訴她,即使是有什么私事,即便不處于君臣之儀,他也會出手相幫。
云清背過身去,走下沈府門前的臺階,行至門西側(cè)的一刻大樹下。
時至秋末,樹上的葉子幾乎掉了個干凈,即使下人們?nèi)杖涨鍜?,仍偶爾有幾片葉子掉落,抬腳踩下去,有干葉子的破碎聲響起。
沈敬之跟上來,“殿下有何事吩咐嗎?”
云清:“今天晌午的時候,一個昔日受過我恩情,偶然知道一件大事的宮人送過來一個消息,我想說給沈大人聽聽,看看你的看法?!?p> “愿聞其詳?!?p> 云清將小夢的話轉(zhuǎn)述出來,沈敬之聽著,表情一點點變得嚴(yán)肅。
云清說完,回過頭看向沈敬之:“蘭兒從小就萬千寵愛,承親王對她很是縱容,我一直當(dāng)她是最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沒想到,一個我即將出嫁的消息,就能讓她甘愿裝病數(shù)年?!?p> “自承親王去了后,她就一直恍恍惚惚的,上次殿下重病的消息一傳出來,她整個人都似失了魂一般,下官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在乎殿下這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