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痹魄逦⑽⒏┦?，和小明四目相對，小家伙又哼哼唧唧地往她懷里埋。
云清嘴角漾出淡淡的笑意，雙瞳剪水，紅潤的唇瓣翕動著緩緩出聲，語氣溫柔：“我想他，了。”
云蘭諧謔著：“姐姐你說什么？”她掏掏耳朵，故意裝出不懂的樣子：“你說你想誰了？”
云清睨向她，但笑不語。
云蘭被她的表情刺激到，霍地站起來：“就姐姐你有情郎嗎？我要去找我的沈大人了?！?p> 云清見她要走，收起笑意順口問道：“對了，如花最近還在沈大人家門前守著嗎？”
“不在了?！痹铺m順走了桌上一個大蘋果，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
“不在了？”云清揚起眉頭，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失望。
云蘭點點頭：“嗯啊，沈大人看他心誠，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他為徒教他讀書了，他整天和沈大人埋在書房里，哪還用守在門口啊?！彼悬c吃味：“我和沈大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他多，也不知道沈大人要娶的是我還是那個臭男人。”
云清好像在思考什么，沒有回答她。
“姐姐，我想和皇兄說我和沈大人的事情，你說他會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呀？”云蘭本來都要走了，說起心頭苦事復(fù)坐回了云清身旁，拄起下巴心事重重地問道。
云清美眸暗轉(zhuǎn)，忽而問道：“為何要問你皇兄，你的婚事難道不該是由你父王說了算嗎？”
“父王好些日子沒見人影了，我問過府里的下人，都說父王去外面養(yǎng)病了，再問下去就什么都不肯再說?！痹铺m哪里猜不出此事背后有異，鼓了鼓腮抱怨：“姐姐你說，父王生了什么病，我這個做女兒的難道還不能知道嗎？我懷疑他根本就沒生病，是一個人跑到外面游山玩水去了，稱病只是不想被人打攪罷了?！?p> “也說不準(zhǔn)。”云清道：“聽說承親王年輕時是個逍遙灑脫的性子，沒準(zhǔn)到了年紀(jì)，不戀朝堂打算返璞歸真了呢。”
云蘭咬住嘴唇，把嘴邊的半個蘋果放下，猶猶豫豫地瞅著云清，似乎想要說點什么。
云清：“想說什么？”
“姐姐，我聽說常玥也失蹤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父王，你該不會是暗地里派人把我父王和常玥這些仇人一起解決了吧？”
“想什么呢。”云清佯怒，拍了拍她肩膀：“你姐姐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夠在俞京城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兩個身份高貴的王爺和千金?！彼p笑著調(diào)侃：“不過若是你父王和常玥真的被人害了，那你不如去懷疑懷疑你的哥哥，一國之君殺人可比你姐姐這個沒什么實權(quán)的長公主方便多了?！彼f到一半語氣停頓了一瞬，繼而徐徐繼續(xù)道：“而且還沒有人敢外傳。”
云蘭全當(dāng)她是在說笑，氣哼哼地咬下一大口蘋果：“姐姐你就會笑話我，我不和你說了。”
她抱著蘋果蹦蹦跳跳地跑開，云清坐在桌前，桌上的早膳涼透，她還是一動不動。
“殿下是想到了什么？”對她極為了解的永菱早看出了不對勁。
云清盯著虛空中一處，“我是在想……在這俞京之中，除了云京墨這個皇帝以外，還有誰能有能力扣下堂堂親王呢？”
“倒也未必?！庇懒庹鎿吹溃骸爱?dāng)年先帝爺穩(wěn)坐皇權(quán)，太后娘娘不也突然而然地謀了逆、害死了先帝嗎？”她想起另外一事，“還有殿下說過的那位平國的太后娘娘，不也死得蹊蹺嗎？”
云清納悶地瞧著她：“你之前不是還暗示過我，承親王和常玥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陛下做的嗎，怎么現(xiàn)在倒幫他說上話了？”
永菱笑道：“殿下從未有此猜疑時奴婢提醒殿下是為了讓您加強警惕，殿下有此懷疑時奴才反對是希望殿下能夠守住對曾經(jīng)熟悉之人的最后一寸信任。先帝爺曾經(jīng)說過，身居高位的人都難免心存猜忌，咱們這些身邊的奴才們應(yīng)該時時警醒，幫著主子守住本心?！?p> “你說得對?！毕肫鸶赣H，云清胸口悶得厲害，口上仍是在笑：“父皇說的話你都一字不漏地記在心上，永菱，有你在我身邊，我很安心?！?p> “殿下能無病無災(zāi)地待在奴婢身邊奴婢才能安心呢?！庇懒庾叩阶雷忧笆帐皼龅舻牟穗龋骸疤m公主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要趕在這個時候，殿下這幾日胃口一直不好，好容易進點東西都被攪和了?！?p> “別收拾了?！痹魄灏醋∷氖郑叩介T前看了看外面抽了嫩芽的柳樹和似萬條金線般的日光，“我們出宮走走?！?p> 云清這幾日日日苦悶，她能主動出去散心永菱再高興不過，立即歡喜地應(yīng)了：“好，奴婢這就去叫永韻?！?p> ……
俞國都城與平國最大的不同當(dāng)屬街上和男子幾乎數(shù)量對等的姑娘家。
俞國的民風(fēng)開放，女子亦可如男子一般隨意上街游玩，有時未出閣的姑娘家在街上買東西時碰上了合眼緣的如意郎君，沒準(zhǔn)兒就能成就一段美滿姻緣。一見鐘情的故事在大俞不勝枚舉，有文人戲謔作詩“相瞧一揖使，君家花轎來”。
云清帶著永菱永韻一路沿著西市街向前，正打算尋一家酒樓進去用膳，就聽到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陣爭吵聲傳過來。
永韻愛看熱鬧，當(dāng)即眼巴巴地瞧著云清。
云清順從道：“左右無事，那就過去看看吧。”
隨著她們靠近，前方人爭吵的話聲隨之傳入三人耳中。
“父親分家時分明說過要將這頭牛分給我，老人家一死你就不認(rèn)賬，也忒不是個東西！”
“我呸！”一個女子似潑婦罵街的聽得幾人身子一抖：“老頭子可都說了，你大哥這么多年在外做工養(yǎng)家不容易，這頭牛是要留給你大哥的，都說長兄如父，你做弟弟的不知道感念你哥哥養(yǎng)你的恩情就算了，還來跟你哥哥爭家產(chǎn)，到底誰才不是個東西！”
“這牛兒本來就是我的，怎么能說是爭？我這里可是有父親留下的遺書，你那里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這頭牛是父親留給你們的嗎？”
不歸王
要是你們不說我可能都忘了還有一個男主角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