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云在院中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并沒有如云清所料的那樣找到昨晚白衣人遺留的衣料。
云清得知之后亦不失望,揮退眾人之后自己坐在房間靜思。
她閉著眼睛回想昨夜那人的相貌輪廓和衣物材質(zhì),在紙上緩緩落筆。
一個時辰后,她再次叫來了擎云。
她將手上的畫像交給他:“這是我回憶之后的畫像,盡量除去了妝容的容貌大致如此,你去寺中看看,有沒有和畫中人長相類似的。”
“是。”
云清又拿出另外一張紙:“這是我回憶的衣物材質(zhì),純白色布衣,衣物上針腳不是很密,像是匆匆趕工出的成衣。你讓人去附近問問,有沒有哪家綢緞莊或者裁縫鋪子接過這樣的急單。不要吝嗇金銀,總有店家肯說實話?!?p> “屬下曉得了?!?p> 擎云走后,云清按揉著酸痛的額角走出房門,想著到寺院里到處走走。
禪房寂靜,曲徑通幽處有一片翠綠的青松屹立,她循著青松氣味一路向前,未幾便看到一座破舊的木屋。
沉寂的空氣里似乎有女子的嗚咽聲發(fā)出,云清眉心一蹙,朝木屋看了一眼,邁步便要走進(jìn)。
她纖長手指觸碰到門板,下一刻手上發(fā)力,屏著呼吸向前一步。
“破屋污穢,女施主身份貴重,還是莫要貴人入賤地了?!币坏滥新曭嚾怀霈F(xiàn)在身后,阻住了云清邁進(jìn)去的腳步。
云清指尖一抖,睜大眼睛回過頭,對上灰色僧袍的中年和尚含著笑意的面龐,暗暗吸了吸氣。
云清眉目一動,淡淡回道:“閑逛至此,無意打破佛門清凈,還請見諒?!?p> 和尚笑容愈深:“無妨?!?p> 云清轉(zhuǎn)身就要走,身后的和尚輕聲頭像:“此處陳腐破舊之極,姑娘日后散步,還是別再往這邊走了?!?p> 云清頷首:“這是自然?!?p> 待她走遠(yuǎn),一名年輕小和尚從灰衣和尚后面的松樹后走出,“師父,此女容姿不俗,何不趁此機會將她扣下?”
“愚蠢?!鼻耙豢绦σ鉂M滿的中年和尚登時冷下臉:“我早跟你說過,此女隨侍眾多定然身份不俗,讓你莫要打她的主意,你偏偏不聽,昨夜打草驚蛇引起了她的懷疑,如今大批暗衛(wèi)圍困青禪寺,我們這樣的情況該如此脫身?”
小和尚的表情很不服氣:“如果不是師叔昨日阻止,我早將她拿住了?!?p> 中年和尚被他氣笑了:“真拿了她,咱們整個青禪寺都要給她陪葬!”
“區(qū)區(qū)一個小姑娘罷了,師叔就是喜歡杞人憂天?!毙『蜕衅查_眼:“這種貨色的美女很有可能賣出天價,換得的錢財可以讓青禪寺幾十年衣食無憂,師叔如此畏首畏尾,所以才令得青禪寺淪落到現(xiàn)在朝不保夕的地步?!?p> 中年和尚瞪著他,好半晌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
云清回到寮房時擎云已經(jīng)回來了。
“殿下,屬下去過附近的綢緞莊和裁縫鋪,有一個伙計說幾月前的確有過一個和尚打扮的人去買過白色成衣,說是要做法會?;貞浧鹉訒r,只依稀記得是個寬額窄臉的年輕人,屬下按照他的描述在寺里找了找,對的上的和尚有五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