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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想,許其清便走到遙的身邊將其提起。
“遙?你怎么了?”
遙的身子耷拉著,仿佛她只是一個真正的布偶---沒有生命的布偶。
他皺了皺眉,將遙輕放在床上,看向時間。
果然,已經(jīng)七點(diǎn)了。
許其清終于將硬幣的神秘面紗掀開了一角,但他不明白的是,最后那死寂的虛無究竟是什么意思?考驗?但從遙的表現(xiàn)來看,難道不是遙將自己從那片虛無中拯救出來的嗎?許其清發(fā)誓,如果他再晚醒來一秒,他的意識便會永遠(yuǎn)沉淪。但從最后的結(jié)果來看,許其清貌似是成功鏈接了那枚硬幣。然而關(guān)于“命運(yùn)絲線”他仍一無所知,而所謂的通過硬幣“一窺命運(yùn)”更是一竅不通一頭霧水。
這時,許其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桌上好像有幾根若有若無的細(xì)線。
他瞇起眼睛仔細(xì)觀察,的確有著細(xì)線的存在。而環(huán)顧四周的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物品上都有著細(xì)線---而它們或多或少,或粗或細(xì)---然而最粗也不過是縫紉衣服所用的針線一般。
他打開房門---家里竟然沒有人。
和房間一樣,幾乎所有的家具上都存在著細(xì)線---通往未知的一方。
而客廳桌子上留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父母今晚不回家的字樣---紙條上的線是許其清迄今為止看到的最粗的一條,且通往遠(yuǎn)方。
許其清突然有一種沖動,他想打開房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樣。
推開門。
晚上七點(diǎn)多,小區(qū)里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了。孩童們開始玩鬧,其家長在一旁聊天,還有開始晚跑的人們。
在路燈的照耀下,許其清看到了無數(shù)的絲線,它們相連,它們交叉相縱。
它們有的十分粗大,從孩童的一端接連到其父母家長上;還有的十分細(xì)小,蔓延到未知的一端。
萬物皆有命運(yùn)絲線,不過擁有生命的遠(yuǎn)比死物要多要密要粗,連接通往的另一端也更繁雜更密集更結(jié)實,同樣...充滿著未知。
許其清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了,不是對絲線的不適應(yīng),而更像是某種頻繁使用能力的后遺癥。
他急忙關(guān)上門回到了房間內(nèi)。
他的目光移到了遙的身上。
恐懼,震撼。
無數(shù)的絲線如同一根根或粗或細(xì)的銀針刺在她的每一處身軀上,而在她的左眼和胸口處,有著兩根格外特殊的絲線。不知怎的,許其清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又想到了佛教的“緣、因、果、報”。
許其清緩緩伸出手去,他想摸一摸那些絲線---卻發(fā)現(xiàn)和之前一樣,那些絲線好像不存在一般,只能用眼睛去看,并無法觸碰。也許待命運(yùn)硬幣到了下面的階段,他便能觸碰這些絲線而做一些事情也不一定。
那些如針刺一般的絲線讓許其清的心里很不舒服,他沒有收回手去,而是想要觸碰一下遙的臉頰。
手指卻在距離臉頰兩厘米的地方停下了,然后是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將許其清整個人掀翻出去。
待他爬起來之后,遙已經(jīng)飄在了空中。
而那些絲線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你成功了?!彼f道,好像帶著緩不過勁兒來的疲倦,濃郁得似要滴出水兒來。
許其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著布偶的面孔,“謝謝?!?p> 遙愣了一下,撇過頭去,“記憶...記憶蘇醒了沒?”
許其清站了起來,“還沒有。”
遙飄到了桌子上,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下,調(diào)整精神。”她頓了一下,“剛剛你使用了那枚硬幣的能力?”
“嗯,我看到了絲線,無數(shù)的絲線?!?p> 遙仿佛對這些話題不感興趣,或是又要像之前那樣將其避開,“恢復(fù)一下精力,一會兒我?guī)湍闾K醒記憶?!?p> “為什么一定要現(xiàn)在恢復(fù)記憶?”許其清也沒多提,轉(zhuǎn)而疑惑道,“我們可以先去和冉冰她們匯合,先把劉曉雅宋夢花的事了了。”
“那是因為只有不受任何外來影響的你才能短暫地使用我的力量,我也不會把力量借給一個不完整的人的,”遙的獨(dú)眼好像有光波流轉(zhuǎn),“你覺得失去一段記憶的你還是真正完整的你嗎?而且你總不會希望管理局的人知道了你手里的那枚硬幣的真相吧?!?p> 許其清將硬幣置于手中,它微微發(fā)燙,黑暗中,其上面的漫天星辰好似在閃爍著、呼應(yīng)著。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八月五日晚十一點(diǎn)半。
許其清冉冰衛(wèi)然三人立于宋夢花身前,箭弩拔張。
而就在宋夢花的注視之下,劉曉雅化作靈體飄到了許其清的身后,并一臉決絕地看著她的母親。
“曉雅...”宋夢花喃喃了一聲。
整個天臺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她猛地爆發(fā)。
她憤怒地大喊著,目眥欲裂,“為什么...!為什么連你也選擇背叛我?!”
眾人只感視覺一暗,已置身于一個黑暗逼仄的密室里,唯有頭上的破舊燈泡在發(fā)散著微弱而黃的燈光以至于不會讓眾人喪失視覺。
濃厚的血腥味刺激著嗅粘膜,涂抹在墻壁上的圖案觸目驚心。
在“這里”他們無法戰(zhàn)斗,因為這里空間狹小不好施展,更何況他們其實是置身于對方的幻術(shù)之中。
然而,許其清打一開始就沒想著要靠戰(zhàn)斗解決問題。
他想要使用某種只要是主角都會用的終極技巧來結(jié)束這一切,那是被所有忍者所畏懼而被深深隱藏的忍術(shù),那是最強(qiáng)也是最禁忌的奧義---嘴遁---口齒生蓮。
于是...他...看著有著癲狂的宋夢花緩緩開口道,“果然...這里才是你最害怕的地方?!?p> 宋夢花明顯地愣了一下,“你在胡說什么?這明明...”
“這明明是你給別人帶來最大恐懼的地方,”許其清替對方說了出來,他像在參觀畫展一般信手在周遭走了走,左看看右看看,又似在與畫家交流一番般說道,“這些不就是你恐懼的源頭嗎?不然你憑什么會認(rèn)為別人會害怕這里呢。”
宋夢花瞳孔動了一下,顯然此刻的她完全沒有精力去思考其中的邏輯問題,而是陷入女兒背叛自己的情緒之中。
許其清看在眼里,決定趁熱打鐵,他摸了摸下巴,似在回味著什么對著身邊那把血跡斑斑的鐵椅說道,“他就是死在這里的吧?!?p> 頭上的光亮突然時亮?xí)r暗,并發(fā)出滋啦滋啦刺耳的聲響。
整個房間都開始變得虛晃。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真的知道不少還是蒙的,”宋夢花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但你今日必死?!?p> 房間恢復(fù)了平靜。
“哦?”許其清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賤模樣,“難道像我這樣眼睛不好看的人也可以死在這里嗎?”
燈泡猛地開始嘶鳴,房間重新晃動。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宋夢花的面孔陰沉得可怕。
“其實你很痛苦吧,”然而許其清話鋒一轉(zhuǎn),他面部線條變得柔和,連聲音都透露著一種“我都懂我能理解你”的感覺,“錯的不是你,而你本來不應(yīng)該會這樣的,對不對?”
宋夢花瞇起了眼睛,并沒有采取下一步的攻勢。
看來嘴炮大法起作用了。
“沒有人能左右自己的出生,你的誕生沒有錯,錯的是那兩個不配稱為父母的人?;蛟S他們不配稱作人,只不過是把自己偽裝成惡魔的垃圾罷了。難道就因為兩個垃圾,你就甘愿成為真正的惡魔嗎?”
“你...你懂什么?”她沙啞著問道。
問得好!
許其清心中不禁給對方點(diǎn)了個贊,他繼續(xù)一副悲情充滿理解的模樣說道,“你在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背叛,因為擁有來之不易,而你不想讓擁有變?yōu)樵?jīng)擁有。你在厭惡自己,你心里卻仍有著希望的火苗,從未體驗過的體貼和關(guān)懷為你心中的火苗添柴增火,然而背叛卻如同一盆冷水將其澆滅?!彼难壑胁刂钌畹谋瘋?,一種感同身受的樣子,“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去害怕的?!?p> “害怕?!可笑!”她反問道,“難道非要擁有之后再等著背叛嗎?!我不要所謂平等的關(guān)系,我只要支配的權(quán)利就好!”
許其清嘆了口氣,仿佛在他眼中的她是那樣的愚蠢,即使話說到這種地步對方還是不能醒悟,亦或是看著心中早已明悟不過死要面子裝傻充愣胡攪蠻纏的孩童。
“正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你才不去擁有不是嗎?”他慢慢說道。
宋夢花愣住了。
“但你不知道的是,你以為本已熄滅的火苗其實在你心中還未完全熄滅?!霸S其清繼續(xù)說道,”否則你為什么要回到這里找到劉曉雅?”
“哈哈哈...”宋夢花像極了終于發(fā)起反擊炮響的模樣,“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的女兒現(xiàn)在這幅模樣,可是我親手造成的。就在...這里!我親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造成的!”
許其清仍老神常在,不為所動,“那是因為你在欺騙自己,因為害怕失去所有你不再去擁有,因為害怕親情所以你拿暴力偽裝,只有裝作一副惡魔的樣子,才不會重蹈覆轍,才不會再次感受到得而失之的痛楚?!?p> “你...在胡說什么!”她看上去生氣極了,“她只是我待宰的羔羊罷了?!?p> “好!”許其清一看情形,立馬決定使用嘴遁---終極奧義---斷氣流嘴炮,迅速而逼迫地說著,“如果你真的如同你自己假想的那樣成為了真正的惡魔,沒有任何感情,所謂的親生女兒也只是你變強(qiáng)的一塊墊腳石罷了。那么雖然曉雅逃脫你身邊的時候你的憤怒可以理解為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但為什么在你給了她機(jī)會之后她再一次選擇離開你之后,你是如此的憤怒?難道就不是因為你最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了?難道就不是因為你故作惡毒所隱藏的心中未滅的親情火苗再一次因為你自己的行為而熄滅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沉淪于邪惡之中,這些也根本不會發(fā)生,或者你真正的沉淪于心中的惡魔,不放過心中任何一點(diǎn)哪怕一丁點(diǎn)的希望,這些也不會發(fā)生。可是,你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了,你的內(nèi)心中仍保留著一顆火苗,而那顆微弱的火苗此時卻因為你自己即將熄滅!”
宋夢花愣了好幾秒才緩緩說道,“那...那么...我該怎么做?”
許其清的嘴角在黑暗中不易察覺地微微翹起,他帶著深情和悲傷,款款說道,“你應(yīng)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