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感覺你正在大草原上,風(fēng)吹馬耳現(xiàn)牛羊。吐氣,你看到天空中的白云,正在向你飄來,從你的頭頂百會穴進入,正在洗刷你的心靈……”
瑜伽教室的外面,傳來挺大的打電話動靜,老師已經(jīng)三番五次出來制止,現(xiàn)在,似乎能小了點。
“奶,我去神經(jīng)內(nèi)科問了,抑郁癥是興趣喪失,無愉快感。我媽不是,她這不找她心靈導(dǎo)師,做什么身心靈瑜伽呢嗎,人家全程都保持微笑呢。奶,會不會是你讓我媽壓力太大?我看她出來挺開心的。還有江可喃,什么?她腿疼還畫畫?那就讓她畫唄!”
陳羅蘭從醫(yī)院一路跟了過來。這一回,她再也不會放棄,接近長石鎮(zhèn)狂歡那天遇見的女孩。那也許,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江可喃,江可喃,江可喃。”
陳羅蘭一遍遍記著她的名字,想深深的融進自己生命里,甚至想把多年來的虧欠,一股腦的拿出來補償。
而陳羅蘭又能為女兒做什么呢,到達楓木市里的那一刻,看見滿眼的高樓大廈,輕軌汽車,她便想到女兒如今一定過得不錯,畢竟在大城市,不比小村鎮(zhèn),什么都要發(fā)達些。
但是,當(dāng)她看見江可喃變成單腿蹦跳時,傻了眼。會不會留后遺癥?一直困擾陳羅蘭的心境。她已經(jīng)錯過養(yǎng)育女兒的機會,不想讓女兒在未來的生活中,留下一點遺憾,終身殘疾這種概念,只在腦袋里一閃而過,便馬上換成努力解決,悉心照料。
江可喃坐著輪椅在醫(yī)院大門口時,陳羅蘭本想追上去,卻看見江可喃很快被一輛加長車接走,一位戴著墨鏡的男人西裝革履,將江可喃抱上了車后座,副駕駛似乎還坐著一個老太太,可能是江可喃現(xiàn)在的家人。
而舞龍舞獅那男孩,則陪著那優(yōu)雅女人穿過幾條街,散步到了這里。
“奶,江可喃她要參加繪畫比賽,你就別管她了,她愿意干啥干啥,她腿疼自己不知道嗎?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有男的來家里看她?她可真是高考復(fù)讀也不讓人省心。奶,你老糊涂了,什么叫江可喃跟我媽一樣不正經(jīng)?江可喃怎么可能不是咱家孩子?”
陳羅蘭瞳孔放大,看來,那女孩是她親生女兒,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聦崱?p> “我小時候跟老媽住一起,我可沒見過陌生男人來我家,你問綠佳醫(yī)院的談克凡院長了?那你們只是閑聊點血型知識,沒跟他說是咱家江可喃吧?那不就得了,肯定是你記錯我爸血型了,二十年都過去了,你最近記性總不好,忘東忘西。奶,你得服老?!?p> 隨后,江舜皓來到了家政服務(wù)中心。
“找保姆,沒啥條件,好人就行,身份證都檢查好,別是什么通緝犯。還有就是我奶喜歡喝牛奶,煮的時候別再像我妹那種把腳燙了,還得送她去醫(yī)院,現(xiàn)在手頭緊,也沒那工夫和精力找個保姆還得由我們來照料,最好找個做面食好吃的,我家好那口?!?p> “你這還沒條件呢?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人。小伙子,你留個地址,有合適的我?guī)椭粢?,你回家等信吧?!?p> 陳羅蘭見江舜皓剛走,便“蹭”的竄了進來,拿出自己身份證。
“我來面試保姆。我沒有前科,會煮牛奶,我從前是開面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