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從窗戶上收回,耳邊似乎還回蕩著祁素逸的聲音。
“喜歡就要大大方方的?!逼钏匾莶仍谑^上,伸手抱他,與他對視。
她蠻橫,可是眼里的光真的好漂亮,紅緹真予看著他,眼睛不受控制,心怦怦直跳,很劇烈。
那種感覺,他至今仍然記得。
“我喜歡你?!?p> 他當時連呼吸都不敢。
“你答不答應(yīng)?”
祁素逸抱著他,越抱越緊,他腦子亂著,想著不妨一試?
不妨一試?
這個念頭讓他感到興奮。
“不答應(yīng),我就把聘禮送到你家去!”
“別?!奔t緹真予最怕這種了,長老們會不分青紅皂白抽死他的,“別,你想怎么樣?”
“我們玩玩唄,要是沒問題,就私定終身,好不好?”祁素逸輕輕問他。
在那之前,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祁素逸的大膽了,所以當時,他是很冷靜很冷靜地思考了這件事,“萬一……不合適,你走不出來怎么辦?”
“不會!”祁素逸嘴角彎起,“我是什么人,你都瞧不上我,我還死皮賴臉貼著你干嘛?”
該不該呢?
應(yīng)不應(yīng)呢?
他糾結(jié)了好久,等他糾結(jié)完了,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環(huán)住了祁素逸的腰。
“……那我們……試試?!?p> “我先說好哦?!逼钏匾菡麄€人都靠在他身上,“本公主的要求可是天底下所有女人中最高的。”
她真的好好看,紅緹真予當時想,她一定是世間最好看的女子。
“第一件事,你絕對不能碰除我以外的女人,現(xiàn)在不行,以后更不行,反正跟我在一起就是不行!”
紅緹真予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懷里蹭動,他想把手收緊,想把人抱緊。
“這件事是最難的,我知道,你們男人可喜歡各種各樣的女人了,就像我那些哥哥們,府里什么女人都有,他們也跟我說了,擁有各種各樣的女人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對你們來說特別特別的難?!?p> 紅緹真予道,“其實民間有很多一夫一妻?!?p> “那是因為那些男人沒女人要。”祁素逸捧起紅緹真予的臉,“但是我的男人怎么會這么差勁,肯定是有很多女人要搶的?!?p> “那我……”紅緹真予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萬一不小心碰了別的女人,那怎么辦?”
“哦?!逼钏匾轀惤?,意味深長道,“真的嗎?不小心?我好多個哥哥收新房的時候都是這么說的?!?p> 紅緹真予一時語塞,他其實沒那個意思……
“第二件事,你不能管我太多,從小到大,我哥哥們我都不讓他們管,自由慣了,你要是管我太多,指不定我煩你了,就不要你了?!?p> 紅緹真予一聽,覺得稀奇,“我也不喜歡別人管我太多,這樣,我們以后不如多給對方一些空間,就是少管對方一些事,但是也不能做背叛彼此的事,怎么樣?”
祁素逸高興應(yīng)下,“好!”
紅緹真予將窗戶關(guān)上,出門了。
他們熱戀過,分開一天就會想念,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他因為談戀愛,被紅緹門罰過、打過,但是他不在乎,因為見到祁素逸,再大的創(chuàng)傷都能被治愈,他有時候想,他可能是瘋了,可是他覺得值啊,他喜歡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動,他可以帶著祁素逸甩開她的暗衛(wèi),甩開藏在暗處的人,到偏僻的鄉(xiāng)野里游山玩水,那日子是甘甜的,是他來到這里,頭一次嘗到生活甜頭的經(jīng)歷。
他們患難過,北陸對他而言是個是非之地,他拖累過祁素逸,這是祁藏不喜歡他的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因為他,祁素逸好幾次險些喪命,有一次特別嚴重,人險些徹底沒了,他那時為了救人,跪過不少人,還在天門的要求下自廢了經(jīng)脈,最后是逆楓救了人,也救了他,從那以后,他發(fā)誓要一輩子保護她,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第二次。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天,有一個道教的人來跟他說了異魂的事。
差一點,他就忘記自己了,忘記自己原本是個什么情況。
他以為他的到來是個偶然,沒想到來者,卻不止他一人。
于是,一種可能回歸的希望漸漸澆滅了他熱烈的心。
——
酒樓的老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悄悄推了推小二,想讓小二把這些大人物請走,去別處解決私人恩怨。
他要做生意啊!
他的店不能被砸了呀!
小二裝死。
他不去,他怕死。
紅緹苓坐不住,她已經(jīng)站了起來,“公主愿意做出這么大的犧牲,祁王可愿意?若非是你,紅緹門與祁國哪里來那么多的摩擦?!”
“一開始是我對不住你們,可是后來本公主的命也差點搭在你們手里,所以我們算是扯平了,再說,紅緹門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是了解過的,你們反抗不了我們的?!逼钏匾莨创?,眼中卻無笑意。
紅緹苓氣極,她深吸一口氣,道,“真予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你堂堂一屆公主,怎么這般無恥!”
祁素逸慢慢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靠近紅緹苓,“姐姐,你說話可注意些,要不是因為他,沖你這句無恥,我就可以誅你九族了?!?p> 左意思起身道,“素逸公主,苓姐姐說的對,真予哥哥早就不喜歡公主了,公主再堅持,真予哥哥只會更加討厭你,你又何必?”
祁素逸轉(zhuǎn)眸看她,”他就喜歡你了?他不也不喜歡你嗎?你又是何必?”
“我……”
紅緹苓將左意思拉到身后,“素逸公主,我挑明了與你說罷,不管真予怎么想,紅緹門都容不下你這尊大佛,祁國勢力是大,我紅緹門得罪不起,但你們?nèi)羰潜凭o了,那就別怪我們魚死網(wǎng)破!”
“呵?!逼钏匾葺p笑一聲,“隨便啊,你們要就試試?!?p> 紅緹苓握緊劍柄,正要拔劍,后面的紅緹瀟風按住她,對她搖搖頭。
“素逸公主,你到底想怎么樣?”紅緹瀟風道。
祁素逸打量他,“你誰啊?”
紅緹瀟風臉一黑,道,“紅緹門長老親傳弟子,紅緹瀟風?!?p> 祁素逸呵呵笑道,“我沒想干嘛,只是想請姐姐到祁國去做個客?!?p> 左意思瞪大眼睛,“不行!”
紅緹瀟風道,“素逸公主,你不要太過分!”
祁素逸偏過身,看他們,“過分又怎樣?要打我嗎?”
紅緹苓忍無可忍,拔劍。
劍一出鞘,酒樓里的祁國護衛(wèi)也都亮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