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夜燈高掛,姜國大街喜氣洋洋,百姓正在熱鬧地迎接新的一年。
“唉——”歡聲笑語中,突兀地響起了一聲嘆息,一個身穿藍(lán)色錦衣,高冠束發(fā)的男子站在大街中心處的酒樓門口,神情憂愁。
身穿藍(lán)色錦衣男子的身后跟著兩個黑色錦衣護衛(wèi),護衛(wèi)見他嘆氣,不禁問,“太子殿下,您怎么嘆氣了?”
這位所謂的太子殿下嘆息道,“大姜皇朝,竟然有兩個皇子栽在這種地方,真是恥辱,簡直丟盡我皇家臉面?!?p> 兩個護衛(wèi)面面相覷,不解問,“殿下,他們互斗,不是更好嗎?”
民間傳說,姜國有五景,揚名天下,這五景指的分別是姜國大皇子姜容心、二皇子姜玖凌、三皇子姜善荃、五皇子姜晟縛這四大皇子和當(dāng)朝太子,也就是四皇子姜永儀。
他們每一位都是極具天賦的天才,可惜皇位爭奪十分激烈,太子之位未定時,五大皇子就各成一派,為奪取權(quán)勢不折手段,致使每年死傷無數(shù),最后姜永儀憑借自己母妃在朝中的勢力拔得頭籌,奪得太子之位,太子之位爭奪的紛爭才漸漸止息。
而其他四位皇子雖然“落馬”,但一直沒有放棄對權(quán)勢的爭奪,姜永儀也一刻不敢松懈,明爭暗斗已經(jīng)是他們這五人的家常便飯了,而姜永儀之所以能夠穩(wěn)坐太子之位,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四大皇子私下常有摩擦,難有合作。
“互斗……哼。”姜永儀抬眸,看著酒樓貼在外面的對聯(lián),“女兒臺上花鼓吹,榜上有名皆褥隨?;ㄩ_花落總飛揚,落根無悔葬西邊?!?p> 護衛(wèi)低聲道,“殿下,這是名震四方的溫柔閣,也是大皇子的地方,我們小心為上?!?p> “字作的不錯?!苯纼x嘴角微揚,“走吧,進去見識一下這溫柔閣?!?p> 護衛(wèi)見姜永儀大步流星地往里走,連忙跟了上去,“殿下慢點,您要小心啊!”
前腳一踏進門檻,姜永儀就意識到自己魯莽了。
“公子來玩嗎?”
“第一次來玩嗎公子?”
“今晚奴家陪你啊小公子?!?p> ……
“公子!”
等到姜永儀眼神聚焦,護衛(wèi)已經(jīng)將他從一眾美人的懷里解放出來。
“我……”
“公子?!弊o衛(wèi)遞給他一塊手帕。
姜永儀看了一眼那手帕,再抬眼看人。
遞給他手帕的護衛(wèi)指著自己的鼻子,小聲道,“殿下,您流鼻血了?!?p> 姜永儀:“……”
另一個護衛(wèi)無語道,“殿下,您平時真是過得太寡淡了,皇妃早勸您開葷了。”
姜永儀橫了他一眼,“我貴得很,豈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能上的?”
護衛(wèi):“……”
“兩個小兄弟是這位公子的隨從嗎?”老鴇笑瞇瞇湊近問。
“是啊,你是老板?”護衛(wèi)將姜永儀護在身后。
姜永儀擦完鼻血,緩緩側(cè)身。
“我是老板?!崩哮d笑嘻嘻道,“三位客人,都有什么需要呀?”
“給爺安排最好的美人!”姜永儀的聲音鏗鏘有力。
護衛(wèi)看他的眼神帶了些許懷疑。
姜永儀繼續(xù)說,“爺喜歡干凈,要賣藝不賣身的。”
老鴇連連點頭,“有有有,前陣子啊,我們這里剛來一個,誰都沒動過,就是……”
“就是什么?”護衛(wèi)問。
“有點貴?!?p> “多少?”
“一千兩,一夜,押金三百兩?!?p> 護衛(wèi)看她擠眉弄眼的模樣,眉心跳了跳,“你當(dāng)我們是冤大頭??!”
“哎呀小兄弟,你家公子要最好的,那得有要最好的實力啊,我給的價可是符合市場價的呀?!?p> “放屁!你……”
“無妨?!苯纼x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得虧爺是個暴發(fā)戶啊,大風(fēng),一千兩,給她?!?p> 大風(fēng)從懷里拿出兩張銀票,“一千兩,三百兩,給?!?p> 老鴇接過銀票,笑得見牙不見臉,“三位這邊請,我這就給三位安排最好的客房?!?p> 另一個護衛(wèi)小風(fēng)盯著被老鴇塞進懷里的銀票,眼神心疼極了。
然而剛走幾步,老鴇的步伐突然慢了下來,像是作了一番心理掙扎。
“走啊,磨蹭什么?”大風(fēng)道。
老鴇頗為心虛地回頭說,“哎喲,我這突然想起來,了真姑娘這兩天身體不佳呀,要不……三位隨我到了真姑娘的房間?”
“?。俊毙★L(fēng)瞪大眼睛,“我們花了錢的,我們要將就你們?”
“呃……”老鴇表現(xiàn)得很是為難,“了真姑娘那住的也是上好的客房,幾位若不嫌棄……”
“嫌棄!”小風(fēng)指著她懷里的銀票,“退錢!”
姜永儀推開小風(fēng),眸光沉沉地看著老鴇,“你說的那位姑娘,叫的什么名?”
“了,了真,關(guān)了真?!崩哮d對上姜永儀的眼睛,說話時舌頭像打了結(jié)似的。
“帶我過去!”
老鴇動作有些慌亂,但是強裝鎮(zhèn)靜地繼續(xù)帶路。走在前面的她,臉上沒有平日的笑意,而是難得的陰沉。溫柔閣是大皇子姜容心的地方,她還是坐落在姜國皇城內(nèi)的溫柔閣的老板,因此,她是見過姜永儀的畫像的,也是比較清楚皇子之間的內(nèi)部爭斗的,而就在剛剛與姜永儀的對視中,她認(rèn)出了姜永儀,也意識到今晚的溫柔閣或?qū)⒊霈F(xiàn)不小的麻煩。
“就是這里。”老鴇停在二樓走廊深處的房門口,“了真姑娘就在里邊?!?p> “知道了,退下?!苯纼x聰明如斯,老鴇態(tài)度的細(xì)微變化就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并未瞞住。
老鴇低著頭匆忙離開。
姜永儀見老鴇走遠(yuǎn),這才面向房門,手一會兒放門上,一會兒又放下。
大風(fēng)和小風(fēng)不解地看著他,“殿下,您干什么呢?”
姜永儀又是重復(fù)了幾次這樣的動作。
小風(fēng)又問,“爺,您是進還是不進?。俊?p> 姜永儀深吸一口氣,終于敲門了,“了真姑娘可在?”
“……在?!崩锩?zhèn)鱽硪粋€輕柔的聲音。
“我可以進去嗎?”
大風(fēng)和小風(fēng)見鬼般地看著姜永儀,“殿下,是您出錢買她一夜,不是她出錢買您一夜?!?p> 里面的人回道,“可以,進來吧?!?p> 姜永儀這才開門進去,并且將準(zhǔn)備跟進去的大風(fēng)小風(fēng)拒之門外。
小風(fēng)小聲嘟囔,“小氣?!?p> 大風(fēng)神情嚴(yán)肅道,“殿下,我們要保證您的安全?!?p> “在外面候著?!?p> “……是?!?
隨痕隱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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