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眉鼠眼的男人被秦風(fēng)按住,頓時用不敢置信的語氣大聲嚷嚷道:“這位公子,你在說什么?訛人錢財也不能這樣吧!”
他的嗓門極大,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時間來往的路人停了下來,對著秦風(fēng)指指點點。
“這人怎么心思如此敗壞?”
“日風(fēng)漸下啊。”
“哎,也不能這么肯定,咱們又沒看見到底怎么回事?!?p> “話是這么說……”
男人眼睛一轉(zhuǎn),又捶胸頓足地哭喊起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都指望著這點銀兩養(yǎng)活??!”
成零皺了皺眉,她可以肯定是這個男人在撒謊,不說別的,秦風(fēng)難道是缺錢人嗎?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秦風(fēng)一把掀掉帷帽,瞇起眼睛對男人說道:“還,我。”
有幾位未出閣的姑娘家的眼睛立刻黏在了秦風(fēng)臉上,嘴里說的話極快地改變了風(fēng)向:“我怎么覺得這位公子生的像是個大戶人家呢?”
“就是就是,你們瞧,他身邊還帶著丫鬟呢。”
成零:“……”
男人一聽干脆賴在地上大聲哭訴,“我說,你可就饒了我吧,我這錢還等著給老母治病??!”
他話還沒說完,秦風(fēng)上前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男人頓時向后仰倒滑行了六七尺,后面的行人連忙驚叫著躲閃。
秦風(fēng)走過去拽住男人提起來狠狠往下一摜,接著又把摔的七葷八素的人給提起來,周圍的人又頓時驚叫連連。
之前那幾位姑娘見狀連忙對成零喊道:“喂,你倒是趕緊勸勸你家主子啊!”
“對啊,這萬一鬧出人命可是要進牢的!”
成零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癱著一張臉答道:“我個下人可不好管主子的事?!?p> 秦風(fēng)那雙狹長的鳳眸中滿是陰冷,“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他的聲音很輕,卻把頭昏腦漲的男人驚的一個激靈。
他畏畏縮縮地看著秦風(fēng),意識到這次碰上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成零也怕他真的把人給打死,她剛要去拉秦風(fēng),人群里忽然有人大聲嚷道:“官兵來了!”
“這里怎么回事!”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一隊身穿天青色官服的人闖入眾人的視野,旁觀的一個書生看著官兵衣服上繡的“澤”字,不禁訝然道:“這是主城的兵?!?p> 接著,便有人替了成零的活。
“住手!”站在隊伍面前的王永鼓足勇氣一個箭步竄到秦風(fēng)面前。
今天是他這個新兵上崗的第一天,當(dāng)然得拿出點作為來才行。
比如,懲惡揚善,把一切打架斗毆的苗頭掐滅在搖籃里!
想到這里,王永的內(nèi)心瞬間充滿了正義感,他一把攥住秦風(fēng)的手腕,沖他底氣十足幾乎爆棚地喊道:“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傷人性命!”
秦風(fēng)連表情都懶地給他,手腕一扭反握住王永的手便往后折去。
他頓時齜牙咧嘴地喊道:“嗷!放手,放手!疼疼疼疼疼!”
還在原地待著的老兵有的捂臉有的撫額,最后還是領(lǐng)頭的搖了搖頭,準(zhǔn)備上前制服秦風(fēng)。
秦風(fēng)松開王永的手靈活地向后一閃,輕松避開了這一擊。
他俯身對仍舊躺在地上的男人淡聲說道:“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用別的法子逼你交出來?”
男人矮小的身軀抖了抖,哆哆嗦嗦地把錢袋從衣服中拿了出來。
王永一看之下更加認(rèn)定了秦風(fēng)這是在欺壓平民,他怒氣沖沖地對領(lǐng)頭說道:“這還了得,無法無天了!這人生的人模狗樣,居然當(dāng)眾勒索錢財!”
“成零,收好。”
“來啦。”成零一把奪過錢袋,掂了掂后說道:“應(yīng)該是沒少的?!?p> “姑娘!你怎么也會做這雞鳴狗盜之事?”
成零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我說,你沒當(dāng)兵之前,是個讀書的吧?”
王永疑惑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這詞兒用起來是一套接一套啊,還有啊,我猜你從科考從未中榜,所以才去當(dāng)?shù)谋???p> 王永大驚,“你怎么知道!”
秦風(fēng)不屑地哼笑一聲,“雞鳴狗盜,你覺得用的很合適?”
“啊,的確不是很恰當(dāng)……”
王永羞愧地漲紅了臉,他沒想到連個姑娘家的學(xué)識都比他高,心里不禁有些自卑,喃喃道:“果真,我一點兒都不適合讀書……”
領(lǐng)頭怒其不爭地一巴掌呼他后腦勺上,“讀書讀傻了吧你,現(xiàn)在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秦風(fēng)慢悠悠地開口道:“我要報官?!?p> 王永以為自己幻聽了,“啥,啥?”
“報源澤城的太守?!?p> “不可!”領(lǐng)頭先一步開口道:“太守大人日理萬機,沒空管這些瑣事!”
“哦,瑣事?”
“沒錯!而且我夜國法律并沒有越級報官這一條?!?p> 成零歪了歪頭,能言善辯道:“可是夜國法律也沒有說不可以越級報官啊。”
“這……”
領(lǐng)頭被一噎,頓了頓后繼續(xù)說道:“總之就是不行,你們只可以報這里的縣令。”
秦風(fēng)從成零手中拿過錢袋,翻開里面的一處布料在領(lǐng)頭面前晃了晃,意味深長地說道:“看清楚了?”
領(lǐng)頭臉色一變,忽然抬手說道:“全部都帶走,這件案子由太守決斷!”
幾個官兵立刻架起軟趴在地的男人,成零和秦風(fēng)則走在隊伍中間。
過了一會,她按捺不住地問道:“那個錢袋里面有什么,為什么你給那個人看后他就改變了主意?”
“那個東西是皇宮里做出來的,早就打上了印。”秦風(fēng)慢悠悠地說道:“他現(xiàn)在摸不清我到底什么身份,只能讓那太守來看了?!?p> “可你為什么一定要去見那個太守啊?”
“小成子,今晚的住處這不就解決了?!?p> 成零瞪大了眼睛,“你難道不知道有客棧這種東西嗎?”
“廢話,我當(dāng)然知道。”秦風(fēng)冷哼道:“既然現(xiàn)在有條件,我為什么要去睡一張那么多人躺過的床?還是林軒那干凈些。”
原來非得報太守的目的只是為了睡一張干凈的床!
成零強忍住想打他一巴掌的沖動,在心中不斷默念道:“這是太子這是太子這是太子……”
一個官兵回頭提醒道:“喂,你們倆說什么呢,保持安靜!”
“怎么,連跟娘子調(diào)情都不讓?”
成零內(nèi)心:去死吧瘋太子!